說話間,樓下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看守的人回來了。”柯蓓輕聲提醒道。
幾人同時停止了說話,將身影隱沒在黑暗裡。
“誒,這鐵門怎麼開了?”
“誰打開了?”
“誰能打開啊,咱又沒鑰匙,在東西結實的很。”
“那是……剛才給震開了?”
“彆管怎麼開的,那些猴子呢?猴子跑出來了?”
“我的天啊,它們不會也跑出去了吧?”
“那可是要了命了!”
從樓下上來的應該是個人,他們站在鐵門外七嘴八舌,議論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跨進這鐵門半步,更沒有一個人對被鎖在這裡麵的病人表示出一點擔心。
這就說明了——他們對於鐵門裡心存恐懼,不敢輕易進入。
同時也說明至少這幾個人是知道二樓晚上是沒有病號住的。
程乾朝鄒凱示意了一下,鄒凱點了點頭。
鄒凱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朝著門外喊道:“老丁?老丁是不是你在門口?”
黑洞洞的走廊裡忽然傳來這一聲喊,將門外毫無防備的幾個人全都嚇了一跳。
甚至有個人沒提防,直接被嚇得尖叫了起來。
“是我啊,鄒凱!老丁,我媳婦兒呢?為啥樂芬沒在病房?”
聽出了鄒凱的聲音,外麵的人像是總算鬆了一口氣,然後同時兩個手電筒的光一起朝著門裡直射過來。
那個被鄒凱呼喚的老丁驚魂未定的喊道:“鄒凱,你怎麼在這兒啊?你怎麼進去的!”
他的話音沒落,旁邊的人就罵道:“廢話,這牆都是他裝的,他怎麼進不去?咱誰進不去他也能進去啊!”
一句話說得幾個人像是忽然反應了過來般,沒忍住切了一聲。
“我媳婦兒呢?樂芬在哪兒?”鄒凱再次問道。
“你出來說話!對了,你進去沒看見裡麵的猴子?”
“你怎麼大晚上的跑到這兒來了?咱醫院的規矩你不知道,你好好的,大半夜跑這來乾什麼?!”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聲音很有威勢的叱責道。
鄒凱顯然根本沒準備吃他那一套,直接罵道:“劉鵬你吼啥吼?老子平時給你個麵子你就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個巡邏隊隊長嗎?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鄒凱說著就走了出去。
程乾幾人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後,貼著那麵鐵板牆站在黑暗裡。
“你跑到這兒來我就有權管你!說,你大晚上來這兒乾啥?不說清楚我現在就把你抓到管理處去!”
那個叫劉鵬的顯然被這幾句話給刺激到了,激得直接就蹦了起來。
“去就去,誰怕誰?剛才響動那麼大,我過來看看我媳婦咋了?不應該?我媳婦是來住院的,不是來坐牢的!怎麼了,住個院還不讓家屬看了?走走走,咱現在就去管理處,我得去問問,好好的為啥還把人給藏起來,不讓看了?劉鵬,你現在就去把樂芬給我找出來,我們不住了!我們現在就出院回家!”
鄒凱說著,怒衝衝地伸手就去拉劉鵬。
“彆彆彆,大晚上的都下班了,想出院也得明天辦手續啊,現在也沒醫生護士。哥,彆生氣,有話好好說。”
看鄒凱動了氣,一邊一個年輕點的男人趕緊拉住了他。
鄒凱卻壓根沒給他麵子,一把甩開,再次問道:“樂芬到底在哪兒?這一層樓的病號都上哪兒去了,你們彆跟我裝糊塗,我媳婦呢?!”
最後一句話他提高了嗓音,聲音裡的氣憤和擔心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明顯是動了真怒。
“小鄒,你彆氣,彆氣,不是我們不跟你說,是……我們也不知道啊!”
那個叫做老丁的人原本拉著劉鵬,這會兒看鄒凱氣得狠了又連忙過來拉住了他。
鄒凱是整個藥廠唯一一個金係異能者,他的能力是眾所周知的。
和他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一樣,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他媳婦兒。
鄒凱之所以能夠願意受那些領導者的驅使,累死累活的賣力氣,說白了全是因為樂芬還需要吃藥的緣故。
現在發現樂芬找不到了,他要是真鬨騰起來,可不是在場的幾個人能受得住的。
“不知道?”鄒凱提高了音量:“我好好的媳婦兒待在醫院,轉眼找不著了,你們是這兒的守衛,你現在告訴我說,你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我們真不知道。”劉鵬這會兒也反過來味兒了,態度也和緩了許多。
他說話依然硬邦,卻也願意解釋了。
他說:“鄒凱你也彆拿我們出氣,我們就是在這兒看個門而已,醫院人家怎麼安排也沒人跟我們說。
住院的病號晚上根本不住在這兒,這裡晚上隻有幾隻猴子看門,連一個人都沒有。我們留在這兒說是看人還不如說是看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