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低沉,如泣如訴,聲聲泣血。
哀之,痛之,怨之,恨之。
華美羽翼翩然起舞的白羽音雀某種滾落淚珠,大顆大顆滾滾而下,它的舞蹈似瀕死之舞,悲壯淒美。
在場眾人不由心神大慟,滿臉哀戚,如臨其境感同身受。
更有甚者紅了眼眶。
而南嘉魚自始自終麵色平靜談完這曲。
裴獻劍尊與鬆照道尊站在遠處,沉默聽完這曲。
二人目光注視著前方彈琴的南嘉魚。
臉上神色難辨。
蓮泉老祖靠在遠處鬆樹下,仰頭望著頭頂蒼穹。
白皙秀美的臉龐上沒有絲毫情緒。
耳畔琴音,回響不斷。
…………
一曲琴了。
琴音不在,猶如那破碎的世界。
一切不複存在。
南嘉魚停下手,她眉目低垂,麵容平靜。
在場眾人皆沉浸在哀思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許久之後。
“陳真人,該你了。”南嘉魚開口,對著他彎了彎唇角說道。
陳煜抬眸看著她,眼神複雜,“你……”
“唉!”
他歎了口氣,說道:“不必比了,是我輸了。”
“不比了,不必了。”
在南嘉魚彈出這般琴曲之後,陳煜就知曉他贏不了,“你的琴音,世上罕見,數一數二。”
“遠非我能比。”陳煜乾脆認輸。
南嘉魚看著他,彎唇問道:“真的不比?”
“不比。”陳煜很是堅決,他看著南嘉魚猶豫了下,問道:“留白他,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哦。”南嘉魚不動聲色看著他,問道:“何出此言?”
“你不必瞞我。”陳煜自嘲一笑,“留白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他絕不會無辜失約,這其中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導致他無法履約前來。”
南嘉魚:上回留白也是這麼說的。
在南嘉魚等人懷疑背後之人會不會是陳煜策劃了這一切陷害留白讓他身陷牢獄無法赴約從而被判定失敗時,留白堅決否定了這個猜測,說他了解陳煜,陳煜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們倒是了解彼此。”南嘉魚說道。
陳煜看了她一眼,問道:“所以,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既然你問了。”南嘉魚說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聽完她的講述之後,陳煜當即道:“此事與我無關,我即
便是要從留白手中取回師父留下的琴道傳承,也會堂堂正正擊敗他,而非耍這些陰謀詭譎手段!”
南嘉魚莞爾,“留白師侄也這麼說的。”
“既然不是你做的,或許是你們二人的熟人做的,你可有得罪什麼人?”南嘉魚看著他問道。
陳煜聞言陷入沉思。
許久之後,他一臉慚愧道:“行走在外,難免多生事端,與人結怨。”
“說人話。”南嘉魚麵無表情看著他說道。
“仇人太多,我一時間也不知該懷疑誰。”陳煜老實道。
南嘉魚:……
很好,這很修士。
“難為他了。”陳煜歎氣說道,“這種時候也要為我費心考慮。”
南嘉魚聽後頓時奇了,“你們不是已經恩斷義絕了嗎?你不是很恨他搶了你師父的琴道傳承嗎?”
怎麼一副……這種表情?
陳煜坦然相告,“當初在我得知師父在隕落前將本門琴道傳承傳給留白,而留白拒絕時,我確實很憤怒。我覺得留白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情誼,我們不是朋友。”
“我的朋友不會如此對我。”陳煜說道,“所以激憤之下,我與他恩斷義絕割袍斷義,且定下了這十年琴道鬥法之約。”
“與留白絕交之後,在這十年內,我反複思索了無數遍。留白並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是會背叛朋友的人,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隱情。”他看著南嘉魚說道,“況且,他一個劍修要琴道的傳承作甚麼?”
聽到這裡南嘉魚不由笑了,“你說這麼多,都不如最後這句話。”
“對啊,他一個劍修要琴道傳承作甚麼?”南嘉魚笑著道。
陳煜臉上更加羞愧了,“隻怪我當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也或許在我心裡留白是知己,是同道中人,所以視他與琴修無異。”
“越是重要的朋友越是無法容忍欺騙和背叛,所以才會情緒用事,產生誤會吧!”南嘉魚倒是能理解。
“不過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是誤會,為何不去找他明白?”她奇怪問道。
聞言陳煜臉上表情頓時微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許久之後他道:“當初是我與他割袍斷義,恩斷義絕,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我豈敢上門找他?”
“唔……”
南嘉魚沉吟沒說話。
“所以我想著十年後我們琴道鬥法,我贏了他,再與他將事情說開。”陳煜道。
南嘉魚:????
你確定這能將事情說開?而不是產生新的矛盾嗎?
南嘉魚不懂,大為震撼!
聽完她就一個想法,難怪你們當初會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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