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過於英俊,以至於不像個琴師。
至少南嘉魚印象中的琴師非是如此,比起琴師他更像是個劍客,他令南嘉魚想起一句詩,“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背後說人被逮了個正著的葉錦不帶懼的,盯著他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春風樓的琴師秦欽,似笑非笑看著他,“你帶來的人不行,倒怪起我來了。”
聞言,葉錦冷哼了聲,倒是沒再和他爭辯。
站在樓梯上的秦欽目光朝下方南嘉魚一行人看去,他目光掃過蘇硯和蓮泉老祖,視線在蓮泉老祖身上停留了下。然後若無其事滑開,看向了旁邊的南嘉魚,笑吟吟道:“這位便是擊敗了妙音閣陳煜的南嘉魚道友嗎?百聞不如一見。”
南嘉魚看著他,說道:“一次輸贏代表不了什麼。”
她贏陳煜也不過是抓準了陳煜的短處罷了。
秦欽笑了聲不置可否,他從樓梯上下來,“諸位隨我這邊走。”
說罷,他便朝著一樓左側走了過去。
南嘉魚一行人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他們來到了一間琴室。
琴室內清雅空曠,擺放著數張古琴。
南嘉魚掃了一眼,這些古琴皆是價值不菲,非是尋常物。
“道友先請。”秦欽對著身後南嘉魚笑著道。
一旁的葉錦聞言就差翻白眼了,又來了!
每次都這樣。
秦欽每次都讓人先請,然後自己坐在一旁聽著琴曲,聽完之後便說道:“此琴音甚佳,但尚不足以打動我。”
每次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彈琴的人自然是不服。
這時候秦欽便會出手,也談一曲琴,而當他談完之後,先前不服的人便會滿臉羞愧自歎弗如,“我遠不及君也。”
一旁葉錦:……
↑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無數次,葉錦早已經麻木了。
坐在琴前的南嘉魚,也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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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也就罷了,這回怎麼也……
唉!
生活太苦,魚魚賣藝。
南嘉魚起手撥動琴弦,“錚——”
琴音響起,自指尖傾瀉而出。
站在一旁的秦欽駐足聽了一會,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凝眉沉眸,目光看著前方撫琴的少女。
悠悠琴聲,響徹琴室。
道不清,訴不儘。
空茫茫,縹渺渺。
……
……
一曲琴音儘,滿室悄然無聲。
長久的安靜。
唯有琴音餘響縈繞在眾人耳畔。
許久之後。
一聲喟歎響起,“陳煜輸得不冤,如此琴音,無人能不動容。”秦欽說道。
他轉頭對身後小廝說道,“你去將《書劍奇緣錄》下冊取來,給葉錦。”
一旁正沉浸在琴音餘韻中的葉錦,猛地回神。
他聽見了什麼?
秦欽,那個秦欽竟然認輸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以至於葉錦毫無準備,一時間愣在那裡,半天沒能回神。
秦欽走上前去,來到南嘉魚麵前,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張金色的請帖,“琴音叩仙門,百年一度仙音會。如今恰逢百年之期,仙音會將再度開啟。這是蓬萊仙宮的請帖,還請道友收下。”
聞言,南嘉魚抬起眼眸看向
他。
“你是蓬萊仙宮的人?”南嘉魚看著他問道。
蓬萊仙宮,三界神秘之地。
坐落在海外仙山蓬萊島,傳說中的神仙之地。
曾有聖賢自蓬萊飛升,世人多誦蓬萊仙島。
但蓬萊仙宮的人素來神秘,鮮少在外行走,沒想到春風樓的琴師竟然與蓬萊仙宮有關。
秦欽聞言笑了下,“我不過是蓬萊一散人,蓬萊仙宮可不是我這等人高攀的起。”
“哦?”南嘉魚擺明不信,能送出蓬萊仙音會請帖的人會是普通人?我信你的邪。
“你不必將我想的多麼高深,區區一介無名琴師罷了,無非是精通琴藝,故而受蓬萊仙宮委托在外尋找適宜者前去蓬萊仙音會。”秦欽說道,故作苦惱道:“這可是一件苦差,百年來我不過送出了三張請帖。”
“若真是蓬萊仙宮那群眼高於頂的仙人,哪能受這個苦。”他嘲笑道。
南嘉魚:我信你不是蓬萊仙宮的人了。
不是鐵黑,說不出這麼嘲諷的話。
“這個請帖我必須收下嗎?”她看著麵前秦欽問道。
秦欽驚訝道:“你不收下嗎?”
“我以為無人能夠拒絕蓬萊仙宮。”他意有所指說道,在三界蓬萊仙宮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蓬萊二字便自帶仙氣,蓬萊島遍地珍寶,蓬萊仙宮仙人福地,藏著無數仙緣。
修士豈有不向往渴慕仙緣?
無人能夠拒絕蓬萊仙宮,正如無人能夠拒絕仙緣。
“那是你見識少。”南嘉魚說道,她不以為然道:“不過是蓬萊仙宮罷了。”
傳聞往往誇大,要真是去了蓬萊仙宮就能得道成仙,那世人還修什麼道渡什麼劫,直接去蓬萊仙宮立地成仙不香嗎?
秦欽聞言頓時哈哈哈大笑,“難得聰明人!”
她這樣,他就更想她去蓬萊了。
蓬萊仙宮那群高高在上自詡為仙的家夥們,見了這樣一個對仙人不以為然的不敬之人,那反應一定極為有趣!
他真是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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