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盛世明君 木蘭竹 10455 字 4個月前

且不說楚大喵之後是不是把劉蕁的臉抓成了米字格,益州的官吏們這次是被劉蕁弄得焦頭爛額。

公文要改,工作流程要改,連他們期盼的“上朝”都變成了圍著桌子上著茶聊天。

這一點都不嚴肅!

不過這改來改去,的確工作效率提高了許多,但他們還是很不習慣啊。

比如公文居然不能賣弄文采,實在是太讓這幫名士們難受了。

有官吏偷偷找到司俊,希望司俊勸一勸皇帝陛下,比如用“祖製不能改”之類的話來搪塞一下皇帝陛下的搞風搞雨。

司俊微笑:“祖製不能改?那什麼是祖製?是周分封三國?還是秦苛法治國?或者是太|祖遍地異姓王?文景時尊黃老術?或者再來一次武帝時獨尊儒術?”

“說起來,周時不允許私學,教育隻是貴族才能享受的待遇。但孔子首創私學,不拘來曆職業身份地位,收得門徒三千,這也很不尊祖製吧?”

來人麵紅耳赤,想要反駁,但又被司俊堵得啞口無言。

司俊笑著搖搖頭:“所謂逼著陛下遵祖製,究竟遵的是什麼,你明白,我明白,難道陛下不明白?你究竟是希望陛下是雄主,還是希望陛下遵祖製,或者說,遵臣下的意思?”

來人的麵紅耳赤變成了麵色蒼白。

這時候劉蕁正好推門進來——雖然是司俊的書房,但劉蕁向來不敲門,也不擔心司俊不方便。甚至他暗搓搓的希望司俊在掏鼻孔摳腳什麼的,他好將司俊的笑料記下來。

但顯然,司俊並不是個摳腳大漢。

劉蕁進來時,見到幾人圍著司俊,也不驚訝,笑道:“你在教訓人?需要朕回避嗎?”

來人立刻給劉蕁行禮,因為剛才司俊的誅心之言,他們不知道劉蕁聽到了多少。這行禮,就跪的急了些,差點直接滾在了地上。

劉蕁忙道:“諸位請起,彆在意,就當朕不存在。”

說完後,他首先當這幾人不存在,走到司俊麵前,搶了司俊的茶喝了一口後,才道:“你不是說今天帶朕去試種了新作物的莊子逛逛?見你這麼久沒出現,忘記了?”

書房中人這才注意到,劉蕁換了一身便於騎射的常服,明擺著要隱藏身份出去浪。

司俊道:“耽誤了些時間,且待我去換一身衣服。”

劉蕁轉頭問道:“這幾位卿家也要一起去?”

來人立刻搖頭,忙說不打擾。

劉蕁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嘴裡還是道:“那朕就不送你們了。”

那幾人忙道不敢不敢,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劉蕁失笑:“你們在說什麼,怎麼這幾人顯得這麼驚慌?”

司俊道:“不過是些被人誆來當槍使的人。”

劉蕁挑眉:“哦?難不成我改個公文,精簡一下工作流程,都有人鬨?”

司俊道:“這不在於陛下你改了什麼,隻在於你改了。”

劉蕁道:“了解了解。我在門口等你,你先換衣服。真遺憾,我還以為他們對莊子也感興趣,還想帶他們一起去,問一問推廣新作物的事。”

結果這群人絲毫沒有這意思,倒是讓他有些失望。他們在推廣新作物前,絲毫沒有想想去觀察一下田地的意思嗎?

他剛得知地裡結出了小玉米,就想去查看一下,這群人都不好奇呢。

司俊道:“過段時間,應該會有人陸陸續續來看。”

劉蕁道:“把來看的人記下。不關係的人,朕好將其調到和民生無關的位置。”

劉蕁並不是覺得沒人都必須關心民生。隻是民政等事,還是交給關心民生的人更好。其他人可以去軍隊,可以去審案,可以去外交,還可以去著書立說。

所謂物儘其用嘛。

司俊微笑著揉了揉劉蕁的頭,道:“好。”

劉蕁晃了晃腦袋:“我現在又不是貓,不準揉腦袋,我先出去了。”

司俊點頭。

沒等多久,司俊就換好衣服,和劉蕁一起出門。

他在門口的時候,見劉蕁身邊多了一人。

那人見司俊出來,忙拱手行禮。

司俊微笑道:“我就知子孟得知玉米結果的消息,定會來尋我。沒想到這麼快。”

劉初忙道:“初也隻對這些俗事感興趣,州牧莫怪。”

“王者以民人為天,而民人以食為天。”司俊道,“若這都是俗事,那俊倒是樂意一直俗下去。”

劉初忙道:“州牧高德!”

劉蕁道:“得了,快出發吧。你們兩還要商業互吹沒完沒了了嗎?”

劉初好奇:“何為商業……胡吹?”

劉蕁道:“呃……這個這麼解釋呢……舉個例子吧,兩家酒店掌櫃見麵時,不斷說另一家的飯有多好吃?”

劉初:“……”

司俊忍笑,道:“快出發吧。我們再商業互吹下去,陛下就該來拆台了。”

劉初又問:“何為……拆台?”

劉蕁插嘴,道:“就是有人在台子上唱戲,有人直接把戲台子拆了。”

劉初:“……”

總感覺陛下和州牧說的話常人都聽不懂呢。不過經他們一解釋,倒是覺得很貼切。

劉初本來有些緊張,沒想到前來州牧府尋司俊,正好在門口遇到皇帝陛下。不過經這麼一打岔之後,他心中忐忑少了許多。

劉初和許多司俊麾下傲氣的幕僚下屬不一樣,他正在驕傲之時,家中突生變故,不得已隱姓埋名自尋前途,前後反差讓他性格中多了謹小慎微。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不傲了,隻是他的禮數更周全,表現得更謙遜而已。他內心要是不傲,也不會在得了司俊提拔之後,仍舊想著司俊對不起天子,猶豫是否要說出真實姓名。

三人選擇策馬同行。一路上有侍衛護著,普通百姓一見就知道是官老爺出行,自然遠遠避開。

不過劉蕁還是能初窺成都城內麵貌。

劉蕁好奇道:“這城中還挺整潔的。”

中世紀時,歐洲城市中滿是屎尿,臭氣熏天。據說咱們國家也好不到哪去。

據蕭悅說,在明朝的時候,北京城就是臭氣轟天,衛生狀況極差,這些史書中都有記載。

不過清朝定都北京之後,北京的衛生狀況稍稍好了些。

其原因第一是因為古代的下水係統主要是為了排洪,並非是為了衛生;再來明朝早先定都南京,南京才是傾力修建的都城,因此規劃較好。北京是中途遷都,城市雛形已經定下,也不好大改,因此不如南京整潔。

雖說沒去過“平民區”,但這也不算官員居住的地方,居然這麼整潔,還真是讓人驚訝。

司俊道:“臣稍稍更改了一點城區規劃,陛下感興趣,回府臣把規劃圖拿給陛下看。”

劉蕁道:“臣什麼臣,又不是上朝,非得你故作謙遜給我麵子。城區規劃圖?你還弄了這東西?你該不會把成都整個翻修了一遍吧?這得多少錢?”

司俊微笑:“總有賺錢的法子。陛下還不知道?”

劉蕁道:“我都說了,在外麵彆稱呼我陛下。就叫小草吧。”

司俊看了一眼在馬上局促不安的劉初,道:“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子孟可怎麼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