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岑遙的嘴唇柔軟地貼上來,摻雜著一絲雨夜的涼意。

謝奕修不自覺低了頭,去遷就她的高度。

而岑遙很怕被他推開似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就離開了,又趴回到他的肩膀上。

她好像在緊張,腦袋總是動來動去,仿佛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又不想被他發現,發絲在他的外套上摩挲,發出細碎的聲響。

“岑遙,”他叫了她一聲,嗓音很低沉。

岑遙一下子不動了,呼吸也變得輕緩起來。

“這不叫親。”謝奕修說。

岑遙摟在他肩頭的手指蜷了蜷,但也並沒有問他,什麼樣的才算是合格親吻。

謝奕修垂眸看向懷裡的小姑娘,用了極大的意誌力,才克製著自己沒去占醉鬼的便宜。

不知道她到明早,還會不會記得今天都做過什麼。

電梯到了五樓,謝奕修抱著岑遙走出去,他隨手把傘放在門外,看她家用的是指紋鎖,便握著她的食指按上讀取器,順利地幫她開了門。

回到熟悉的環境,岑遙含含糊糊地說:“……你把我放沙發上就好,我待會兒要洗澡。”

謝奕修說知道了,他先隨手幫岑遙把包擱到一邊,又走到沙發附近,彎下腰,動作極其輕緩地把她放上去。

鬆開手的時候,岑遙攀住了他的胳膊。

“想把外套脫了。”她閉著眼睛告訴他。

謝奕修問她:“能不能自己脫。”

岑遙蹙起眉想了一會兒,最後鬨脾氣一樣說:“那不脫了。”

謝奕修看了她半天,還是伸出手,開始一顆顆給她解扣子。

明明是她要求的,他卻有種自己在做壞事的錯覺。

解到最後一顆,謝奕修扶著岑遙的肩膀,讓她側過身,替她把胳膊從袖子裡抽出來。

岑遙今天穿的衣服很襯她,淺藍色的毛衣顯得皮膚非常白皙,而謝奕修直到現在才注意到,這件毛衣很短,短到岑遙一抬手,就露出了半截腰。

窄窄的、小巧的腰。

控製著自己的視線沒有過多停留,他拎起岑遙的外套,給她蓋在了身上。

然後問她要不要喝水。

岑遙搖搖頭。

謝奕修沒照顧過人,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原地站著,目光落在岑遙闔起來的眼睛和纖長的睫毛上。

每次都是這種時候,他才能正大光明地凝視她。

以謝奕修而不是桑默的身份。

許久,他說:“那我走了。”

岑遙沒應聲,大概是睡著了。

謝奕修走出她家,用很輕的力道關好門,而後拿起沾滿雨水的折疊傘,乘電梯下樓。

雨還沒有停,地上滿是淋漓的水跡,謝奕修上了車,沒有立即發動,而是在副駕駛上坐了一段時間,莫名地不想離開。

打火之前,他抬起頭,看了一眼五樓的方向。

窗格裡光線溫和,

不知道岑遙清醒過來之後,還能否記起今夜這場雨。

回程的路上,水滴靜謐地從擋風玻璃上流下,又被雨刷節奏規律地抹去,空蕩蕩的駕駛室裡,謝奕修想起岑遙方才同自己說著醉話的場景,不清楚這算不算一種想念。

開了近四十分鐘,他無意間抬頭,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後座上放著的蛋糕盒。

忘記給她帶上樓了。

他從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卻會在岑遙勾手抱他的時候,連半盒蛋糕都不記得拿。

謝奕修幾乎沒有猶豫,就在下一個路口掉了頭。

樓下的門虛掩著,不知道是誰上一個進去沒有關。

岑遙躺在沙發上,半夢半醒間翻了個身,蓋在身前的外套掉在地上。

布料落地悶悶的聲響讓她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幾分鐘之後,岑遙清醒了一些,她慢慢從沙發上坐起來,零零碎碎的畫麵湧入她眩暈的腦海。

她想起自己跟桑默一起去過生日,她偷偷喝了酒,他給她訂了蛋糕,後麵……後麵她好像就記不太清了。

岑遙從地上把外套撿起來,盯著看了半天,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應該是桑默給她蓋上的。

又坐了一會兒,她沒那麼暈了,決定迅速去洗一個澡,然後躺下睡覺。

半個鐘頭之後,岑遙穿著睡衣,站在水汽繚繞的浴室裡吹頭發。

吹到半乾,她隱約聽見門從外麵被敲了幾聲。

岑遙推上吹風筒的開關,走到門邊,踮起腳從貓眼裡往外看。

真有一個人在外麵站著。

是桑默。

岑遙打開門,問他:“你忘東西了嗎?”

在她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麵前的男生像走了神,看著她沒說話。

“桑默?”岑遙提醒他。

他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漆黑的眼眸微微動了下,目光擦過岑遙微濕的發梢和睡衣領口露出的鎖骨,而後對上了她的眼睛:“……你的蛋糕。”

接著將蛋糕盒遞給她。

岑遙想起來了:“是哦,我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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