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月從沒想過談戀愛,以前是不會想，腦子裡沒這回事，後來是不願意想，偶爾看到街上的情侶,楚怡羨慕的說：“好想要甜甜的戀愛啊——”
蕩漾的語氣每次都讓她側目。
楚怡就會問：“泠月,你想不想？”
她毫不猶豫：“不想。”
現在麵對季知意的一張紙詢問。
她咬唇。
那句簡單的不想兩個字,怎麼都覺得難以啟齒,尤其是,如果真的不想，乾什麼還要寫那些問題？
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所以蘇泠月捏著那張紙，在季知意很有耐心的目光中,她悄悄伸手，捂著季知意的眼睛。
季知意想伸手拿下蘇泠月的手。
蘇泠月說：“你彆動啊。”
她‘恐嚇’：“你動我就不和你試試了。”
把談戀愛說的好像過家家。
季知意也真沒動了，依舊坐著，一隻手摟著她腰身,因為看不到蘇泠月,所以聽感好了一些,她聽到衣服布料的摩擦聲。
問蘇泠月：“蒙我眼睛乾什麼？”
蘇泠月咬唇。
她也不知道乾什麼。
就後知後覺的害羞。
是對現在的姿勢，是對季知意的問題，是對自己的回答。
她說：“我高興。”
行吧。
季知意揚唇,蘇泠月捂著她眼睛,低頭看到她挺直的鼻梁和秀挺鼻尖,還有微揚起的唇角弧度，她一隻手放下那張紙，掐季知意的兩邊唇角：“不準笑。”
季知意說：“你是不是太……”
太什麼？
太野蠻？
太霸道？
季知意說：“太可愛了？”
誰可愛了！
蘇泠月好像炸毛的小麻煩，蹭一下從季知意身上跳下來,站她麵前，季知意定神轉頭看著她，蘇泠月對上那雙眼，扭頭就跑房間去了。
小麻煩跟著後麵跳都沒趕上趟，被蘇泠月砰一聲關在門外！
它不高興，坐在門口又是爪子撓門，又是喵嗚直叫，蘇泠月打開門，一伸手將小麻煩拽進去。
客廳安靜下來。
季知意手擔額頭上。
慢慢覆蓋眼睛。
好似蘇泠月還坐在她身上，遮住她視線。
她閉眼。
心情格外舒暢。
半晌起身看到蘇泠月落下的那張寫滿問題的紙，她捏在手上，扭頭看蘇泠月的房間，笑了笑。
蘇泠月趴床上，扭頭看門口，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是不是太幼稚？明明她又不是高中生，怎麼還會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
季知意會怎麼想她？
蘇泠月頭疼。
她埋進小麻煩肚子裡，嗷嗚一聲，小麻煩想逃，被她抓回來，隻得任她□□，小麻煩沒力氣了，癱在床上，頭靠枕頭上
，閉著眼，隨便蘇泠月折騰。
蘇泠月又抱又揉又壓在懷裡，最後蓋上被子，一人一貓躺著休息。
一覺睡到房門被敲響。
蘇泠月聽到季知意說：“吃晚飯了。”
時間過這麼快？
蘇泠月才覺得眯幾分鐘，就天黑了？她起身走到窗口，外麵漆黑一片，蘇泠月打開燈，小麻煩從被子裡探出頭，衝她喵一聲，蘇泠月點它貓頭：“吃飯。”
小麻煩這才喵一聲，高興的蹦到門口，蘇泠月剛打開門就竄出去了。
蘇泠月透過門縫往外看，季知意不在，廚房的燈是亮著的，季知意做飯了？
她走出去，看到桌子上四菜一湯，季知意說：“管家剛剛送來的。”
蘇泠月哦一聲。
沒提下午的事情。
尷尬的氣氛似乎還在蔓延。
季知意也沒提，她不提，就沒那麼尷尬了。
蘇泠月走到飯廳，路過茶幾的時候看到自己寫滿問題的那張紙，旁邊還有一個筆記本，是季知意的工作本，她走過去，低頭看。
原先自己的問題旁邊，寫滿了回答。
【什麼時候出國的？為什麼出國？】
【大二的夏令營之後，因為想要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蘇泠月低頭看。
季知意還在下麵又加了一句：【不是因為那天的事情。】
蘇泠月捏著紙。
扭頭看季知意，她開始搜刮記憶裡一切有關於季知意的事情，但——能力有限，從前沒有注意到的事情，現在回憶說有多印象深刻。
是騙人的。
她將這張紙疊好放在口袋裡，轉身去飯廳。
季知意開了瓶紅酒，給她倒了一杯，蘇泠月端著杯子看向季知意，在她身邊坐下，問：“有什麼好事嗎？”
季知意說：“慶祝。”
蘇泠月端著杯子：“慶祝？”
季知意看著她，說：“今天我們第一天在一起，不應該慶祝嗎？”
蘇泠月手一抖，杯子差點沒端好，熱氣轟一下衝上腦門，臉上肉眼可見的浮上紅暈，她抿口紅酒，小聲嘀咕：“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季知意慢條斯理：“下午的時候。”
蘇泠月咽下紅酒：“我也沒同意啊。”
季知意說：“你也沒有拒絕。”
那——
那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