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有時候很想在外麵,掐蘇泠月的臉，她轉頭，蘇泠月湊過來的臉龐上了妝，白白淨淨的肌膚染上緋紅色,她還知道害羞呢。
說這麼大膽的話。
季知意好笑又無奈,蘇泠月說完站直身體,恢複正常神色，隻是眼底憋著笑,似乎逗到季知意，她很開心,季知意落落開口：“蘇助理的女朋友,優點還真多。”
蘇泠月說：“我也覺得，她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情話真是張口就來。
季知意繃著神色,才勉強沒讓情緒外露。
到飯店八點四十,她們提前，蘇泠月見過Aron的負責人,這幾l年一直在國內尋找合作夥伴，當然想將生意往國外擴展的不少,原本蘇啟也在積極參與,但目前她們全部心神都放在和寶順合作上，而意林卡這個契機,搶先一步。
當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季知意約Aron負責人吃飯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周時雨自然聽到風聲。
她重複一遍：“約的是Aron負責人？”
不是何董？
這個季知意在搞什麼？
這個節骨眼，她不先和寶順拉近關係，反而先去和Aron搞關係？
當然不是不能和Aron搞關係，隻是先後順序,她都懂，季知意會不懂？
周時雨招來助理：“查查意林最近項目的動向。”
助理回她：“好的。”
說完看向她，周時雨察覺到她欲言又止，問：“什麼事？”
助理說：“是李設計師。”
上次被爆出抄襲的設計師。
周時雨問：“怎麼了？”
助理說：“她為了脫罪，已經把設計部的人都供出來了。”
周時雨看向她。
眉頭一皺：“什麼時候？”
助理說：“昨天。”
說完對周時雨說：“不過她不知道謝蘭的事情。”
周時雨冷笑。
季知意這是挖了坑，等著她跳呢。
原來她早就做準備了，合著不是不知道，是裝聾作啞，她都知道設計部的事情了，會不知道謝蘭的事情？周時雨說：“讓公關部把消息撤了。”
助理明白過來：“周總，您的意思是，謝蘭已經暴露了？”
周時雨臉冷著：“或許她從來沒有成功過。”
助理說：“那為什麼季知意要和謝蘭兜圈子呢？”
完全沒必要的事情，如果她早知道，何必做那麼多的無用功，還將她的設計作品送去給加工廠，周時雨說：“她不是在和謝蘭兜圈子，是在和我們。”
助理瞬間懂了。
代言人的事情上，不就吃了這個大虧嗎？
她信任謝蘭，重用謝蘭，恐怕也是在給他們傳遞信號，讓他們放鬆警惕的信號。
這個季知意，果然狡猾。
助理不
吭聲。
手機震動，她看眼，關掉，彙報周時雨：“小周總問您什麼時候回去。”
聽到周演消息，周時雨皺眉，很不耐煩：“他出院了？”
助理說：“昨天出院的。”
周時雨說：“讓他回家休息，不準去公司。”
這個關鍵時候，他可彆再搞出什麼紕漏，好不容易她牽橋搭線，和何董約了午飯，再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透露出來，她會殺了周演！
助理說：“好的。”
說完退出她房間。
剛好接到謝蘭的電話，謝蘭作為這次秀展前夕唯一一個被帶過來的設計師，其實很受關注，昨天晚宴，季知意讓蘇泠月通知了她，但她借口身體不適沒過去，回來的時候相鄰房間的秘書們還好心問她怎麼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在這個節骨眼，她手腳發涼。
意林展會的時間是十點。
十點一到。
她就會身敗名裂。
這是她早就知道的結局，為了這個結局，她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但真當這一刻要來臨時，她還是驚恐不安，甚至想在這一刻前，取消和周時雨的合作。
她給周時雨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助理。
語氣冰冷：“謝小姐現在說後悔，是不是遲了點？”
謝蘭如墜冰窟。
她掛了電話，在蘇泠月打過來的時候，她手腳發麻的沒有接。
手機還掉在地上。
嗡嗡嗡的震動如催命符，如四麵八方即將到來的謾罵和嘲諷，她慌了。
蘇泠月打了兩個電話沒接通，她轉頭和季知意說：“沒人接。”
季知意心裡已經知道七八。
她說：“去展廳。”
蘇泠月說：“我要不要去找她？”
季知意說：“不用。”
兩人從飯店出來，直接去了展廳，已經不少人坐台子下麵了，見到她們進來點頭示意，裡麵安靜，蘇泠月隨季知意進去後坐下，回想剛剛和Aron的負責人聊天，蘇泠月發現季知意居然連法語都會。
她都聽懵了。
這人完美的令人咋舌！
雖然她不太聽懂兩人都聊了什麼，但氣氛愜意，對方對季知意十分滿意，她還是能看出來的，離開飯店後她問季知意：“是不是談妥了？”
季知意說：“哪有這麼簡單，還要審核。”
蘇泠月點頭。
又問季知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啊？”
季知意轉頭，很少見到不自信的蘇泠月，她演技那麼差都每天恨不得把我超會演戲刻臉上，她：“怎麼這麼問？”
蘇泠月說：“我連你們談話都不怎麼聽得懂。”
她說：“是不是很沒用？”
季知意搖頭：“不是。”
蘇泠月看著她。
季知意說：“如果意林想和寶順合作，今早就是一個
絕佳的機會，這個機會，是你給我的，所以你也很厲害。”
蘇泠月被她誇了高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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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意點頭。
蘇泠月說：“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不和寶順合作。”
話說完迎麵走過來一個秘書。
蘇泠月和季知意保持距離，直到進了展廳。
她左右看看，來了不少老板，但是沒有全部到，今天這個更像是彩排，對其他家設計作品感興趣的才會來看看，寶順的人沒來，沈沅和周時雨都沒來。
但周時雨的助理到了。
站最後麵，不時看著展示台，蘇泠月知道，她是在等，等意林的作品出來，她好決定要不要放消息。
助理是在等。
雖然周時雨已經告訴她，季知意知道謝蘭的事情了，肯定不會再用謝蘭的作品，但她就是不死心，或者說，她不相信季知意真的這麼聰明，所以她趁著休息又到展廳來。
再有五分鐘，就是意林了。
助理心臟抽疼的厲害，她始終緊盯不遠處的展示台，一瞬不瞬。
四分鐘。
三分鐘。
兩分鐘。
一分鐘。
展示台上出現一抹白色。
她知道，輸了。
助理扭頭出了展示廳。
同一時間等著的還有謝蘭，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等消息爆出來的那一刻，她手機被打爆，她左等右等，一個消息都沒來。
也不是沒有。
有一個營銷號的消息。
無關緊要。
她將手機翻來覆去的看，確定沒有任何消息，不死心的她走出房間，本應該在展廳的她，遲了很久才到，但意林的作品還在繼續展覽。
她一眼就看到主推。
不是她的子母扣。
而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作品。
寒意從她腳底板升起。
季知意早就知道了？
她瞬間看向季知意的方向，季知意腰杆挺直，看向麵前展示的作品，身側蘇泠月低頭不知道說什麼，她微微點頭。
無數滋味衝擊謝蘭。
沒用她的作品，她應該高興。
可隨之而來的是難堪和羞恥。
在任何一個人麵前，她都不會有這麼強烈的羞恥感，偏偏是季知意。
那些對她說的話，對她的笑，公司裡同事的討論，此刻就是一個又一個巴掌，打的她臉疼，謝蘭轉身就跑了。
蘇泠月看完意林的展示問季知意：“還看嗎？”
季知意說：“看看鼎昇的。”
鼎昇是上午最後一個，一直到品牌展示，沈沅才到，她穿格子長裙，秀發散在身後，沒之前一絲不苟的嚴肅樣子，還挺隨性的感覺。
蘇泠月看她一眼收回視線，沈沅坐季知意身邊，說：“季總什麼時候到的？”
季知意說：“十點。”
沈沅不意外：“挺早。”
季知意說：“是啊，閒人嘛。”
還會說笑了。
蘇泠月聽著她說話就想笑，硬是憋住了。
她越憋著，臉色越是僵硬，又有點冷淡的錯覺，沈沅瞧她神色，有點緊繃，這是怕自己和季知意說早點的事情？
她還沒這麼不識趣。
不過她這麼緊繃，倒是有點新奇，她和蘇泠月認識不深，但也算見過幾l麵，哪次見到她不是肆意張揚，和彆人吵架都是理直氣壯，一副她占理的霸道樣子。
雖然她這幾l年淡出朋友圈，但給人印象深刻，所以她還真沒想過蘇泠月會有這麼緊張的神色。
讓她有點惡趣味。
故意把話題落蘇泠月身上：“蘇助理今天這裙子挺漂亮的。”
蘇泠月被誇一愣。
沈沅這什麼意思？
她們以前年會見過幾l麵不假，從沒說過話吧？
聽說她性子冷的和冬天掛屋簷那冰霜似得，她和這種性子的人天生處不來，所以當初壓根沒交集，也就是昨晚上拉了她一下。
把沈沅拉的轉性格了？
不管怎麼說，禮貌還是要有的，蘇泠月轉頭笑：“沈總謬讚了。”
說完低頭，看到季知意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不知道怎麼，蘇泠月突然想起最初季知意敲著鐘表的樣子。
那時候是不耐煩。
不耐煩就是不高興。
季知意不高興了。
蘇泠月上學時候都沒這麼機靈，她假意撐手，手肘碰到季知意放扶手上的手背，見季知意轉頭，她無辜道歉：“季總，不好意思。”
季知意見她就是故意的，沒說什麼。
展廳結束，季知意邀請沈沅中午一起過去吃午飯，沈沅本來就要過去，何董邀請她幫忙周旋，現在順著季知意的話說：“先謝過季總。”
蘇泠月聽著低頭。
裝什麼大尾巴狼。
早就和周時雨通好氣了，現在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她這麼想著跟在季知意身後一起去了飯店，和上午的不同，這次在市中心，稍遠一些，酒店是蘇啟安排的，周時雨這個人平時就好麵子，請何董吃飯恨不得包下一層樓示好，更是早早就到了，站門口。
季知意今天過來她是知道的，何董告訴她的，也明確說了，合作夥伴會在兩家做選擇，設計作品的事情，讓周時雨沒討到好，所以寶順她是非拿下不可！
助理站她身邊：“季總和沈總到了。”
周時雨麵帶笑，她一直注重保養，體態保持的很好，隻是最近公司的事情忙太累，所以神色稍顯倦色，不過在季知意麵前定不會露出分毫，依舊妝容精致。
沈沅上前：“周總先到了。”
周時雨說：“一直等兩位呢。”
沈沅問：“何叔叔還沒到嗎？”
周時雨說：“還沒，何董還要一會。”說完讓
助理先送沈沅和季知意先進去，並且讓助理安排好她們茶水，助理帶著三人走進包廂，檀香已經點上了，空氣中飄散淡淡的香味，這樣的場合，助理在顯然是不合適，蘇泠月同季知意說了一聲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