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第一個孩子隻會是和你的。” 惠妃落下淚來:“皇上,是臣妾沒用。” 但凡她母家再爭氣一些,他們之間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模樣。 太醫端來了藥,嘉文帝親自一勺勺喂給了惠妃,並打算在此處歇下,太醫勸道:“皇上,龍體為重,過到病氣就不好了。” 惠妃也跟著勸導,嘉文帝隻好作罷。 快要走到王帳的時候,嘉文帝卻突然停了下來。 李公公:“皇上?” 惠妃那張柔弱的麵龐再一次浮現在心頭,嘉文帝:“去景濯那兒吧。” 李公公臉色微變:“……是。” 一晚上嘉文帝都沒有回到王帳,第二日一大早,蕭晚晚洗漱完畢後拿了箭囊,徑自往馬廄走去。 踏風已然不在了,向來是被常將軍牽走了。 蕭晚晚的目光在一匹匹馬上滑過,挑了一匹毛色雪白的,倒很襯她今天這一身雪白騎裝,坐在馬背上,驅使著馬往獵場的方向走去。 忽然一聲響亮的鳴哨響起,蕭晚晚不由得望向聲源處,隻見十米開外一人坐在黑色的駿馬上,肩背挺直,身穿輕甲。 常將軍。 蕭晚晚的頭頂上方傳來羽翅撲扇的動靜,她抬頭,隻見一隻毛色灰白的獵鷹在空中盤旋,速如箭矢,落在了常將軍的肩膀上。 蕭晚晚驅馬過去,臉上露出一個淺淡的笑:“這是常將軍的獵鷹麼?” 常將軍麵色淡淡,同蕭晚晚見了禮,解釋道:“不是,是頭鷹。” 皇宮之中有專門的馴鷹人,這些獵鷹目光如電,在狩獵的時候能夠快速地發現獵物,而頭鷹則是皇家獵鷹中的領頭鷹。 常將軍這是帶頭鷹放風來了。 蕭晚晚麵上露出一些新奇的神色:“方才聽到常將軍吹哨,這獵鷹是用哨聲指揮的麼?” 常將軍點頭:“宮中的獵鷹自幼便用哨聲培訓,這一哨多令,它們能夠聽出不同哨聲中的差彆,行使命令。” 蕭晚晚:“聽來很有些趣味,常將軍可否露幾手給本宮看看?” 常將軍拿出骨哨,這哨不過中指長短,上鑽五孔,底下係著一條紅色的流蘇,常將軍將其放在唇邊,先是吹了一聲短促的,獵鷹立即飛了起來,又一聲稍顯長的哨聲響起,獵鷹又開始在空中盤旋。 蕭晚晚歎為觀止,其實要她來說,這兩聲若不是細心去聽,根本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彆,這些獵鷹在長年累月的培訓下,已經養成了自然而然的反應。 電光火石間腦子裡竄過一些東西,蕭晚晚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問道:“這骨哨是隻有一隻麼?” “不是,”常將軍說,“馴鷹隊中人人皆有。” 這骨哨並不是多稀奇的東西,主要是哨聲的吹法,拿了骨哨,不懂得怎樣吹出讓獵鷹行動的哨聲也是無用的。 蕭晚晚點了點頭,笑道:“謝常將軍解惑。” 她的心中此時已然升起了另外一個疑問。 如果獵鷹能夠通過哨聲驅使的話,那黑熊未嘗不能,可是從昨日同兵部尚書了解的情況來看,那群黑熊來自於十裡開外,這樣遠的距離,除非是百人同吹哨才能夠傳出那麼遠。 但百人吹哨的動靜必然驚動整個秋獵隊伍,之前蕭晚晚可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