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1 / 1)

第一次是妍昭儀,第二次是麗妃,他仿佛將曾經與自己說過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 什麼第一個孩子隻會是他們兩個人的,嘉文帝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來過漱華宮了,因為皇上的冷落,往日門前熱鬨的漱華宮如今也變得荒涼了起來。 “是你先答應我的,”惠妃眼神開始變得偏執,“是你先答應的……” 君無戲言,她也隻是為了維護皇上而已,她一點兒錯都沒有。 麗妃肚子中的這個孩子怎麼能夠留下呢?第一這個位子皇上已經許諾過了,隻能留給她一個人。 雲柔腳步輕緩,為惠妃換了茶:“娘娘,烏雪兒由奴婢去照顧吧。” 惠妃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眼神直勾勾地,讓人瘮得慌:“你今年多大了?” 雲柔答道:“回娘娘,奴十七了。” 惠妃摸了摸自己的鬢發,語氣輕飄飄的,尾音弱不可聞:“十七啊……真是花兒一樣的年紀。” “奴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哪裡敢同花相比,”雲柔將烏雪兒抱在懷裡,“奴身上留了疤,若不是娘娘相幫,隻怕奴如今已然漂泊街頭。” 惠妃想到雲柔背上的那一大片燒傷,臉上的神色和緩了些許,她擺擺手:“下去罷。” “是。” “等會兒,”惠妃忽然叫住了她,“去將本宮的藥取來。” 雲柔知道那是什麼藥,惠妃娘娘的身子虛寒,這麼些年來都沒有受孕,一直都在吃補氣益血的方子,可是這麼多的藥下去了,除了娘娘的臉色一天天變好之外,其餘方麵的效果是半點兒都沒瞧見。 雲柔想著:惠妃娘娘隻怕是注定了子嗣單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孕了。 尚儀宮今日格外熱鬨,忙著的、閒著的宮人們都有了新的談資。 虎落平陽被犬欺,一朝鳳凰不如雞,地位這一層皮囊一旦被撕下,曾經的點頭哈腰、禮讓三分全都會化成反噬的刀鋒。 當初有多奉承,現在就會踩得多狠。 尚儀局的掌事公公懶洋洋地撩了撩眼皮,嘴角耷拉著:“承雙是哪一位?站出來讓灑家瞧瞧。” 他摸了摸無須的下巴:“看著倒是個有氣力的,常仁!” 一個身穿灰藍色太監服的人忙跪在了地上:“公公。” “往後她便跟著你去倒夜壺,”掌事公公端著架子,“可一定要交熟了,切莫犯了什麼錯引得各宮主子們不快活,這宮裡頭脾氣不大好的娘娘可多得是。” “奴才知曉了,公公。” 天氣漸漸轉暖,主子們的衣衫越來越單薄,這對於浣衣局的宮人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雖然量比往常大了,但是手卻不用再受凍,洗的時候也省力得多。 唯有一處的衣衫無論春夏秋冬都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厭煩。 倒夜壺的宮人衣服上沾染的味道當真是臭不可聞,若要是哪天運氣磕磣些,上頭沾了尿糞更是讓人作嘔。 “思雙!”浣衣局的掌事姑姑喊道,“去將這一桶衣裳接過去!” 一旁的小宮女朝思雙擠眼睛:“誒,是倒夜壺那群人的。” 思雙一張包子臉皺成了苦瓜,她將手上的水擦在了衣裙下擺上:“姑姑!怎麼又是我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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