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拔還是不拔成了一個問題,它正巧插在心口上,如果拔了之後,血便會止不住的奔流而出,到時候隻怕是要血流而亡,若是不拔的話,刀鋒是銅鐵所削,本來就在人體內呆不得。 袁太醫的眉頭緊鎖,他向嘉文帝行了禮問道:“皇上,臣接下來的舉動隻怕會冒犯到婕妤娘娘……” 人命關天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上男女的防線?哪裡還顧得上冒不冒犯,嘉文帝立刻道:“你要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務必要將惠婕妤救回來。” 袁太醫領了旨意,便著手解開惠婕妤的外衫,他從藥箱之中拿了一把剪刀,將心口染血的布料儘數剪掉,伸出手指上下探尋,緊鎖的眉頭漸漸舒緩開,嘉文帝問道:“可有解救之法?” 袁太醫道:“惠婕妤娘娘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娘娘的心臟要比平常人長的往右兩寸,這刀並未插進心口,可以拔。” 他拿出止血的藥粉備在一旁,轉頭對嘉文帝說道:“皇上,此處血腥之氣太重,皇上龍體要緊,不宜沾染上血氣,還請皇上回避一二。” 蕭晚晚聽到身後的動靜,不由得回頭,一下就同嘉文帝望過來的目光對上。 她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王帳外的不遠處,拍了拍自己的身側,嘉文帝便也坐了過去,蕭晚狀似無意的問道:“裡頭怎麼樣了?姐姐可無虞?” “袁太醫還在裡頭診治,不過他說惠婕妤的心口要比平常人長的往右,這一刀並未紮在她的要害之處。” 蕭晚晚聽完之後卻沉默了,她的手中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拽來的野草,無意識的揉捏,眼神也沒有焦距。 嘉文帝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你心情看起來不太好。” 蕭晚晚的心情又怎麼可能好起來呢? 她並不是一個多善良的人,之前惠婕妤三番兩次的謀害她,如果不是因為有係統的加持,再加上自己的反應快,隻怕不知道要栽在惠婕妤的手上多少回,哪裡還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 再者,端王說的沒錯,她心裡頭的確是對嘉文帝和惠婕妤之間的關係有芥蒂的,她沒有辦法不在意,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看著嘉文帝再去寵愛另外一個女子。 她的心眼兒就是小,做不到寬容,蕭晚晚對嘉文帝是有獨占欲的,如今嘉文帝就算是去彆的宮中住了一夜,就算什麼都沒發生,隻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她都能不開心兩三天。 “到時候皇上要怎麼賞她?是封她為昭儀,還是重新讓她回到惠妃之位,亦或是再加封一等,封成貴妃?” 蕭晚晚的語氣有一些衝,嘉文帝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你不願意她平平安安的活著?” “臣妾怎麼會不願意呢?臣妾這不是在幫皇上您出謀劃策嗎?待到袁太醫將惠婕妤救回來,那冊封的儀式也就不遠了,先商定好,到時候也省事兒。” 嘉文帝歎了一口氣,他的手按在蕭晚晚的肩頭,同她麵對麵,鄭重道:“她救了朕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