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湟水峽穀呈現出倒沙漏型,兩端極窄,中間的腹地越走越寬闊,此處是一道天塹,水藍色的天幕同蒼綠的山壁如同兩枚齒輪緊緊的扣在一起。
峽穀入口極窄,僅容單人通行,秦將軍帶領的萬人大軍愣是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才將所有人轉移到腹地當中。
秦將軍意氣風發地坐在馬上,眉宇之間是掩蓋不住的野心勃勃,他心情暢快的聽著周圍人阿諛奉承之語:“多虧將軍的英明神武,才將梁國的那群兵士打得哭爹喊娘!此次本就是他們偷襲在先,我等是不得已才進行了反擊,越過這道峽穀便是梁國的國境,等到那群宵小之徒逃進了國境線內,我等便可以捉拿賊寇之名堂而皇之地帶領大軍進入梁國。”
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麵前的這一點逃兵對於他們來講隻不過是殘羹冷炙,真正的珍饈還放在後頭。
秦將軍露出一個粗獷的笑意,提拔新臣又如何,不待見他的女兒又怎麼樣,他總會讓皇帝知道,兆國離了誰都不能離了秦家。
沒有秦家這根護國柱石在,兆國就如同沙堡,經不起一點兒的風吹雨打。
他還沉浸在往後秦家更為興盛的幻想之中,身邊的軍師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同的聲響。
“那是什麼!”軍師驚呼。
從陡峭的山崖頂部忽然四處滾落下了山石,石塊裹挾著萬鈞之力,飛速地往下墜落,山穀本就封閉,尖銳的石塊同粗糲的流沙摩擦碰撞間擠出的聲響猶如驚雷,炸裂在每個人的耳邊。
“快躲開!”
軍師扯著嗓子驚喊。
但這一切才隻是開始。
原本空寂無人的山崖忽然湧出了數千人影,他們個個身上穿著輕甲,甲胄泛著冷硬的黑光,頭盔罩住了人的麵目,一時之間什麼都沒有辦法窺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