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距離季從南的到來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節目組的一切活動都是正常進行的,於是,言淡月作息十分規律的,早上八點就起床吃早餐,九點準時在鏡頭前麵坐著了。
品鑒師的鏡頭也不少,幾乎貫穿了整個綜藝錄製的過程,而且作為唯一一個藝人品鑒師,言淡月還是導演的重點拍攝對象。
以至於,言淡月想睡覺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上午,綜藝繼續錄製,後廚的廚師嘉賓都十分忙碌,昨天和陸聽寒談過話後,言淡月對陸聽寒就放心了不少。
至於原本劇情裡麵炸廚房的那段,言淡月都看淡了不少,隱隱約約的在心裡已經放下這件事了。
所以,當屏幕裡麵同步著嘉賓在後廚裡麵的畫麵時,言淡月偶爾還會走神,不會一直盯著看了。
倒是另外兩位嘉賓,因為要點評各位的做飯順序,一邊討論著,所以要時刻注意畫麵裡每個嘉賓的動靜。
“陸聽寒是不是放錯調料了。”國寶級大師李時元說道,他看的很仔細認真,所以幾乎是確定陸聽寒放錯調料了。
“應該是放錯了,這道菜毀了。”廚師長也說道。
作為本餐廳的廚師長,他應該是負責餐廳菜品把控的人,但是由於這是綜藝時期,他不能進去後廚,所以現在即便是看到了也不能怎麼樣。
一時間現場的氛圍有些凝重了。
“這樣的菜品是不能上給顧客吃的,希望一會陸聽寒可以發現吧。”廚師長說道。
儼然一副隻有食客的態度,對陸聽寒的要求很高,而且態度嚴肅。
隻是他沒有辦法現在去到現場批評他一頓,如果是他手底下的學徒,現在已經被罵了。
可以見到的是,廚師長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言淡月雖然安靜沉默,但是也注意到了這位廚師長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不緊不慢的想著,這位廚師長,之前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如果沒有言淡月的加入,品鑒師這個位置是沒有的。
這季的內容本來沒有品鑒師,是言淡月要參加綜藝後,郭良生特意設置的。
因為是郭良生特意設置的,就說明這是她的加入,改變的劇情走向。
一時間,言淡月合理懷疑,在原本的劇情中,當時的後廚裡麵肯定有這位廚師長。
那他怎麼沒有處理好當時的情況呢。
作為一個廚師長,應該經驗豐富才是,就算是油鍋起火,也應該可以想到應對的措施,然後及時止損。
可當時怎麼還是出現了事故。
“他們出餐前應該可以品嘗出來味道。”一直沒說話的言淡月說了一句,雖然就是短短的一句,但幾乎是可以看出來,言淡月是幫著陸聽寒說話的。
“也是,廚師出餐是有這個環節。”旁邊的大師李時元說道,他年紀比較大,性格也很沉穩,剛剛說陸聽寒可能放錯調料時,也是一句陳述句,沒有帶上任何批評的嚴肅語
氣。
是的,言淡月觀察入微的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嗯嗯是有這個環節?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但是剛才也是個低級錯誤。”廚師長這才緩和了說話的語氣,像是給國家級大師麵子一樣。
而且,特意對著言淡月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很少不滿。
言淡月扯了扯嘴角,她倒是不在意這個廚師長心裡想的什麼,甚至還有點興奮,她總算是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NPC。
對於原劇情的內容細節,言淡月可以說是一頭霧水全部的情節彙合起來,也就是一句話。
她得到的信息量太少了。
隻能自己從細枝末節裡捉取那點少量的信息了。
雖然少量,但也比沒有強。
“魏儒魚,廚師長的名字很有趣。”忽然,言淡月提出了一個話題,她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的,看起來就是誰便聊聊。
尤其是最後兩個字時的語氣,帶著些許輕佻。
而廚師長卻忽然認真的看向了言淡月。
“一個普通的名字罷了。”魏儒魚幾乎是立刻說道。
“我也覺得很有趣。”李時元看向魏儒魚胸前的銘牌,就立刻點了點頭說道。
是這樣的。
“是個很少見的名字。”大師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就看向魏儒魚,淡淡的說道。
“也就那樣吧。”魏儒魚不太喜歡彆人直呼他的名字,很不尊重他一樣,所以這會被言淡月挑起的話題,他根本接不下去,也不想往下接。
偏偏,言淡月還是這檔綜藝裡麵最大咖位的嘉賓,他不混娛樂圈,自然是不在意的,但他的侄女鄭雲雲還是個演員,得罪她沒什麼好處。
是的,這檔綜藝裡麵的鄭雲雲原名魏雲雲,是魏儒魚的侄女,這檔節目裡除了製作人,還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
思來想去,魏儒魚也就安靜下來了。
聽著李時元和言淡月分析他的姓名,然後陪著笑。
其實言淡月也就說了兩句而已,對應他說陸聽寒的兩句話,扯平了而已。
上午的錄製結束後,就到了中午時間,中午時間是檢驗廚師嘉賓廚藝的時候,食客都陸陸續續的開始用餐打分了。
而品鑒師這邊,也收到了她們的午餐,一一品嘗後,再匿名打分。
打分的環節若是其他節目,肯定會拉長拉長再拉長,弄得懸念感十足。
但《一起吃飯吧》不這樣,這檔綜藝裡要突出的地方是一起吃飯,重點在吃飯上,而不是打分,廚師嘉賓經過做菜炒菜一係列努力,最後做出一道自己所有嘗試裡最完美的一個。
然後食客去品嘗,去用餐。
這是節目突出的重點,至於打分,隻是節目裡調和節奏用的。
方便後期剪輯,播出的時候也更有條理性。
午餐對於挑剔的言淡月來說是有點不及格的,但對於品鑒師來說,就算是不及格,言淡月也要委婉一點的說。
“這一道菜
,不好吃,廚師可以再努力一下。”言淡月毫不吝嗇的點評道。
在餐桌兩側站著的嘉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言淡月麵前的盤子裡。
不好吃還吃完了?
陸聽寒心情複雜,那道菜是他做的,放鹽的時候,拿成了糖,所以味道應該是天差地彆的,但言淡月卻吃完了。
一時間,陸聽寒感動之餘,還有點複雜。
“我會努力的。”陸聽寒看向言淡月,非常鄭重其事的說道。
言淡月先cue了陸聽寒,以至於廚師長和大師就隻能點評其他四份菜肴了。
“周東的這道菜有點酸,喜歡酸口的人可以忍受,但我是不太行的,可以把酸菜換成番茄。”
“孫潔冰的糖醋魚是可以的,雖然糖有點多,但整體味道是可以的。”大師分彆點評了周東和孫潔冰的作品,有誇有貶。
“徐博做的也還行,但是糖醋裡脊太膩了,此外,鄭雲雲的這道菜是挺成功的,小酥肉炸的剛剛好。”這邊,廚師長先說了徐博的,另外誇了鄭雲雲。
好在點評環節不長,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有短暫的休息時間。
言淡月離開了品鑒師的位置走路回了住的地方,好不悠閒。
剛回到家裡的客廳,言淡月正準備上樓回房間。
就被身後的人喊了一聲,脆脆的語氣:“言老師。”
言淡月停下了步子,回頭看了一眼追過來的鄭雲雲。
“我洗了荔枝吃點吧。”鄭雲雲笑著說道,她笑起來也有酒窩。
這讓言淡月想到了糖小抽。
伸手不打笑臉人,言淡月自然是笑著接了過來,道了聲謝謝。
“哎呀和我客氣什麼啊。”鄭雲雲活潑的語氣說道。
言淡月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然後就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沒有留下和鄭雲雲繼續交談了。
這讓鄭雲雲有點尷尬的站在原地,然後又轉身先走了,結交認識倒也不急於這一時。
——
另一邊,季從南剛剛排練完一個舞,練習室版,剛剛錄了好幾遍,一直在錄一直在跳,還是他之前的伴舞團隊,因為他受傷的原因,這一年的時間裡,他的伴舞也去做了彆的事情。
知道他恢複好了伴舞們也都很高興,然後都聚到了一起,一起排練了新舞蹈,等季從南開演唱會的時候,這場舞就是一個驚喜。
季從南和他的伴舞原本隻是同事關係,一直是經曆了幾年的磨煉配合,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到了隻要季從南有需要,就能趕過來一條跳舞的程度。
包括的季從南編舞師,季從南的編舞師其實是知名頂級編舞師,一直以來收入不成問題,多少新興男團,包括國外當紅男團,都要求著他的編舞,基本都是求不到的狀態。
隻有季從南,隻要想編舞師就能到。
“辛苦了任遠
。”季從南拿了飲料過來,先遞給任遠一瓶,然後分彆發給大家。
季從南的伴舞團隊有十一個人,任遠是獨立編舞師,其他的伴舞都是公司簽約的伴舞,後來跟了季從南,簽約了季從南的個人工作室。
從大公司跳槽到個人工作室,是需要勇氣和魄力的,如果不是足夠信任季從南,以當時的陳幸的工作能力,是挖不倒這些伴舞的。
“聽說你現在和陸聽寒的關係不錯。”任遠看向了季從南說道。
季從南和任遠是高中就認識的了,所以他知道陸聽寒的事情,也知道他和陸聽寒不和的原因。
所以這會才有些驚訝的問道,倒也不是質問,更多的是是好奇罷了。
“差不多吧,不過也沒有特彆好。”季從南看向了任遠,並且在任遠旁邊的墊子上坐了下來,一邊說道。
和陸聽寒的關係怎麼說,最近以來,或者是從他受傷以來,見麵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從最開始隻有兩期旅行綜藝可能碰麵。
到後麵的《風靈傳》的拍攝,還有前不久的時裝周。
短時間內,他和陸聽寒確實走的很近,以至於給他一種錯覺,或者說是給所有人一種錯覺,就是他們的關係好像變好了。
但是季從南知道,這也隻是短暫的,表麵的。
最近經常一起吃飯的同學和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區彆罷了。
就如同任遠,他們認識許久了,任遠做他的編舞師好多年了,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或者私人關係,都要比其他伴舞要強上許多。
當然這不是說他和伴舞的關係不好,隻是程度一般。
他想,自己和陸聽寒的關係也是這樣。
無論是綜藝還是拍戲,或是時裝周,除了血緣關係,就是同事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好,是多種因素疊加起來的。
沒辦法,誰讓他們兩個有一個共同的母親。
好也不好。
“差不多就行。”任遠笑了笑說道。
對於季從南來說,也不必和陸聽寒的關係太好,反正他是不喜歡陸聽寒的,對他的印象不怎麼好,尤其是高中時期的陸聽寒,太拽了,處處展露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渾身上下都是那種被寵著的少爺氣息。
因此,陸聽寒找他編舞,他從來沒有應許過。
當然,陸聽寒自己編的也不差。
隻不過還比不上他就是了。
“過兩天我要去飛行一個綜藝,練舞的事情正好也告一段落,大家都歇一歇,兩星期後見。”季從南拍了拍任遠的肩膀說道。
“陸聽寒的綜藝?”任遠多麼敏感細膩啊,一下子就發現了盲點。
“言女士也在。”季從南點頭,並且補充道。
任遠:“……”
還是太缺愛了。
從始至終,任遠都覺得季從南是個缺愛的人,無論是他成長到什麼地步多大年齡。
他都是渴望被愛的,尤其是母愛。
可能是小
時候缺的太多了,越缺越想要。
任遠作為旁觀者,也是少數了解季從南的人,心生感慨。
“好,我趁著這個時間再編一支,到時候回來一起排練,演唱會上可以多點選擇。”任遠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開始聊正事。
“行的。”季從南應道。
季從南下階段沒有什麼工作,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要麵向粉絲回歸一次舞台,這是答應粉絲的,也是他給自己要求的。
每年,或者每兩年,都要有一次在舞台上的演出。
季從南喜歡舞台,他的粉絲也是從舞台上喜歡他的。
而拍戲和綜藝,都是當頂流附帶的工作。
“那今天先這樣,出去吃飯了。”這時,季從南的經紀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喊了大家一聲。
今天的排舞練舞就到這可以結束了,剩下的就都是晚飯時間了,所謂的晚飯時間,也就是大家一起去吃個飯,然後玩一玩,差不多就可以散了各回各家。
伴舞不是都有房子,大都是租房住,不過也會租一些相對比較好的房子,出去吃飯也是應該的,經紀人定了一家高檔餐廳,季從南和任遠還有伴舞一起到的時候,陸陸續續十幾個人走進餐廳。
好在是餐廳最大的包間,可以容納他們十幾個人。
經紀人負責預定還有了解大家的口味,然後點菜,點完餐就在旁邊和大家一起等著,差不多不到半個小時,點的菜就陸陸續續的開始上了。
吃飯的時候,任遠和季從南坐的比較近,時不時還聊聊天。
其實在季從南在醫院住院的那些日子裡,任遠想過來看他的,但是季從南多次強調不讓他來。
大概是一種自尊心作祟,不想讓任遠看到他那時受傷低落的模樣。
所以有什麼事情和要說的話,都是在手機上聯係了。
任遠喝著啤酒,一點一點的,時不時的聊天亂七八糟的事情,季從南聽的也很混亂。
其他的伴舞一心都在吃飯上,運動量大,消耗就多,,晚飯自然而然吃的就多了。
反正吃完飯後還要運動,還有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才該睡覺。
也不用擔心能量剩餘都轉換成脂肪。
從餐廳散了後,任遠已經喝醉了。
季從南沒喝,而且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沒有人勸酒,以至於除了任遠喝的有點醉,伴舞都是小酌幾口,就隻有季從南是一口沒喝了。
“大家都打車回去吧,至於任遠,我送他回。”出去的時候,季從南看向大家說道。
“行的,那我們就各回各家了。”伴舞一致點頭。
任遠和季從南關係好,季從南送他回去也很正常。
等伴舞差不多都走了後,季從南才帶著任遠上了車,司機開車,經紀人在副駕駛上坐著。
季從南就和任遠在後車座裡,任遠喝醉了暈乎乎的躺著,姿態十分潦草。
季從南也懶得把他扶正,就這麼隨便的坐在
車上,一直到任遠住的小區。
“我去把他送回家吧,你在車裡待著。”經紀人看向季從南說道。
主要是任遠住的小區也不是什麼隱秘性很好的地方,就挺普通的一個小區。
他擔心季從南下車會有什麼被拍到的風險,為了規避這種風險就說道。
“也好。”季從南點頭。
“你知道任遠家在哪麼。”然後問道。
經紀人不知道,季從南就告訴了具體單元號和樓層。
經紀人點頭應下,就扶著任遠走了。
季從南坐在車裡等著經紀人回來一起回去,一邊等著,一邊打開了手機。
手機裡沒什麼他關注的動態,就關掉了。
然而等了幾分鐘後,還不見經紀人回來,季從南就又拿起了手機,然後打開了那款旅行經營的遊戲。
還能看到言淡月的遊戲賬號在跳動,說明她正在玩這個遊戲。
季從南挑眉,開始了他的地圖之旅。
另一邊,言淡月沒想到會看到季從南上線。
就在地圖上尋找起了季從南。
季從南是差不多十分鐘後,才知道言淡月再找他。
這時候經紀人已經回來了,正和他說這話。
“嗯,他把你當成我了。”季從南重複經紀人的話。
“他說了什麼。”季從南手指停了下來,然後看向經紀人,一臉疑惑。
怎麼這個表情。
“說了陸聽寒的壞話,不要你和他走太近。”話到嘴巴,經紀人又換了個說法。
“嗯。”季從南應了聲,然後低頭繼續玩手機了。
經紀人:“……”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在這重複搞得像是他挑撥離間一樣。
一路回到季從南的小區,季從南到了小區樓下,坐電梯上樓,一邊走著一邊玩著手機。
經紀人默默的走了回去,就還是第一次見季從南這麼專注的玩手機。
這本,季從南已經到了家裡,換了鞋踩著拖鞋上樓,然後去臥室的沙發上坐著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