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去找什麼心理醫生展露自己所謂的內心世界,他一切的異狀都是由於身上莫名被封印了的秘密。
既然本身就沒打算解決問題,不如就給自己找點樂子玩玩。
換上了並不常穿的和服掩蓋肌肉,佯裝一副可憐蟲的模樣來戲弄人才是最為好玩的事情。
順帶叫上了傑森這個體格健壯且不經常出現在媒體視野之內的,據說被拋棄了的第三子。
符合一個被家族欺淩忽視了的小可憐蟲的特寫。
漢尼拔絕對有問題,五條悟看著漢尼拔鞋底尚未清理乾淨的血液,朝男人看似溫順地笑了一下,根據六眼分析,這分明就是人血的DNA。
“不止你是否是是素食主義者呢?”五條悟聽見漢尼拔這麼問他。
“我當然不是。”五條悟笑了笑,和漢尼拔握了握手。
兩張莫名的相似的笑臉站在走廊之上顯得由為詭異。
“他有問題?”
坐上了車的傑森看向一臉好心情把玩手中玻璃球的五條悟。
“哦。”五條悟朝著傑森歪了歪頭,“隻是有一點小問題罷了。”
像隻見到了獵物的雪豹,長長的尾巴在空中一甩一甩,興趣盎然。
傑森皺了皺眉毛,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是五條這幅表情他又不得不多想。
約定的時間到達,五條悟拒絕了所有人的陪同要求,獨自前往位於巴爾的摩的漢尼拔住所。
“不要悄悄跟蹤我哦~”五條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們知道的,六眼的觀測範圍。”
話畢,就挑了一個喜歡的竊聽器無視了身後人複雜的眼神,轉身去享受屬於他們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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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巨大的閃電在高空中將整個世界分成兩半,震耳欲聾的雷聲敲打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大廳的時鐘悄然敲響。
伴隨著時鐘的滴答,大門被輕輕扣響。
漢尼拔打開了大門,他熟悉的青年站在門口,照例穿著著合身的和服,一臉體麵地站在門口朝他微笑。
“哦,如此大的雨天,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五條悟站在門口輕輕在外麵抖落著傘上的水滴,緩聲朝漢尼拔說道:“既然答應了,我必定不會缺席,有失禮節。”
標準的貴族禮儀,又帶著目盲少年的青澀與拘謹。
衣冠楚楚的心理醫生輕笑了一聲,俯身將他的小羊羔請進了房間之內。
房間燈光昏暗,整體色調黑色與紅色相間,給予人極大的心理壓迫,進入者就仿佛進入了待宰的囚籠一般,隻能絕望地進行呼喊。
門縫處細微殘留的血液,空氣中欲蓋彌彰的香水,從地下室傳來的女孩的哭喊。
五條悟腳步頓了一下。
“怎麼了嗎?”漢尼拔打開門把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抓起五條悟的手輕輕放在自己手
上,“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摔倒的。”
“當然。”五條悟低垂著眼眸,所有的情緒在黑暗中晦暗不明,“我很相信你是十分禮貌的。”
眼睛上礙眼的繃帶漢尼拔就在米勒克爾進門的第一時間委婉又不失強硬地將其取了下來。
美麗的,失去焦點的眼睛此刻又重新抬了起來,眼中貌似帶著絲絲笑意。
“是的,我當然知道,萊科特醫生。”五條悟看向門內的長桌,語氣被拉的又輕又快,“你當然不會讓我摔倒。”
此時,恰好一道閃電劈過巨大的落地窗,一瞬間的光亮照在了五條悟的背上,卻在反差之下顯得表情由為黑暗。
兩句幾乎重複的語言讓漢尼拔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是誘人的小羊羔就在自己眼前,又怎麼可能輕易放跑。
昏暗的餐廳,狹長的長桌,中間擺上了特製的蠟燭,昏黃的燈光在空氣的流通中一閃一閃,燭火擺動個不停。
特製的晚餐已經擺好放在了桌子的兩側。
前菜是焦黃的麵包片配上生肉塔塔和黃油。
五條悟輕笑一聲,配合地坐在了座位上,朝著另外一邊文質彬彬的心理醫生敬了一杯酒。
“我真是沒有想到。”五條悟輕抿了一口紅酒,深紅的液體在高腳杯中隨著手上的動作而搖晃個不停,燈光打在酒中映出了一片猩紅。
“醫生的做菜技術如此高超。”
漢尼拔:“說笑了,不過是習慣於自己做菜,練得了一番好手藝而已。”
“米勒克爾先生你怎麼不吃?”
“我忘了事先問你,萊科特先生。”少年放下了酒杯,“請問這個是什麼肉做的?”
“是牛肉。”漢尼拔笑了笑,走進少年的身邊,親自為他的麵包片抹上了生肉塔塔,送至他的嘴邊。
語氣輕緩,無形中卻帶著一絲威脅,“米勒克爾先生不會說自己不吃牛肉吧?”
漢尼拔俯身貼在了少年耳邊,自然下垂的領帶親昵地貼在了少年的手上,“我為了這頓飯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我可是特地了解過米勒克爾先生的飲食,幾乎什麼都可以下咽,從來不挑肉類。”
和緩地猶如大提琴的奏鳴。
“我是什麼肉都吃,不排斥牛肉。”米勒克爾站了起來,一米九的身高正好讓他從上到下俯視漢尼拔這個衣冠楚楚的心理醫生。
“可是哎,我隻吃正常的肉類,從來不吃人肉。”
“我還沒有這種變態的嗜好。”
巨大的轟鳴聲作響,劇烈的風從窗戶的縫隙中席卷而來,撲滅了桌上的燭火。
空間一下子變得務必昏暗。
漢尼拔往後推了一步,在黑暗中仍然保持著他的紳士風度。
“你說笑了,米勒克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