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黑色的球體就仿佛一個潘多拉的魔盒,當潘多拉魔盒徹底打開之時,一切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
從黑球中誕生的夏油傑坐在角落裡麵,慢條斯理地整理著他的頭發和衣服,手裡把玩著佛珠,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而一旁的的五條悟盤腿坐在那裡,饒有興致的把玩著自己的白色頭發,身上的咒力一起一浮,極為不穩定。
這樣詭異的安靜持續了很久,直到夾在二人中間的傑森實在忍不住這詭異的氣氛,簡直比迪克和布魯斯吵架還要讓人鬱悶。
他乾脆直接朝天空開了幾槍。
激烈的槍聲直接打破了氛圍。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傑森皺著眉頭說道。
“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話總要說開。”
“這件事情已經開始了,就給他一個好好的結尾,不要把它晾著什麼都不管了。”
傑森意味深長的盯著五條悟看了好久,半晌才決定離開了此地。
想看熱鬨可以借用蝙蝠洞的監控,在這兒當當事人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隨著傑森的離開,蝙蝠洞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所以我說,有全部的記憶未必是一件好事情。”夏油傑率先說出了口,他歎息著朝著五條悟看去。
但是五條悟卻回避了他的話題,六眼怔楞地看向蝙蝠洞頂,他突然開口說道:
“我很快樂。”
“什麼?”夏油傑吃驚地問道。
年齡加起來已經快比布魯斯都要大的男人卻朝露出了頑皮的笑容。
他對著夏油傑,再一次肯定道:“我很快樂。”
當經曆過死亡的五條悟,再一次回首的看見自己與夏油傑相處的過程時,所散發出來的第一種感情並不是悲傷遺憾,而是由衷的開心。
五條悟看著當初那個傻樂缺心眼的自己,再一次肯定的對著夏油傑說道,“我並不遺憾與你相遇。”
同樣被稱為天才的二人,同樣心高氣傲,他們互相打架糾纏,肢體扭結在一起,互相拉扯對方的頭發,用咒力轟炸對方。
同樣也會勾肩搭背,在炎熱的夏季裡麵聽著煩人的蟬鳴,去買上一兩根冰棍,明明都是不缺錢的主,但卻十分熱衷於讓對方給自己花錢。
這都是一些令人開心的事情。
“這些隻是我們17歲之前的事情啦。”夏油傑輕輕說道,語氣輕的像是怕打破了這一層脆弱的泡沫。
明明所有愉快的事情,都在17歲那一年畫上了句號。
但是五條悟卻搖了搖頭,
“你隻是一直都沒有去做什麼而已。”
17歲那年夏天,蟬鳴聲成了聒噪的來源,他們就仿佛兩塊屹立於激烈河道中的頑石一般,企圖站在原地,卻不知道何時,由於水流的激湧而早早走偏了方向。
站在了他們並不熟悉的地方。
他們站在道
路中央。
他們像是發了瘋一般,絲毫沒有顧忌經過人的眼神。
他們在吵架。
或者說,連吵架都說不上。
所有的一切都對調過來了,信念鋤強扶弱,弱者生存,執意為了保護弱者而鏟除咒靈的夏油傑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論點。
“你什麼都沒有說。”五條悟看向天邊的月亮,說道。
“?”
“你既沒有讓我否定你,也沒有讓我認同你。”
夏油傑隻是單純的來跟他見一次麵,或者說,他隻是平靜地來接受死亡。
畢竟,他並不知道身為咒術界正統的五條悟究竟會不會殺了自己。
“你沒有讓我跟著你走。”夏油傑放棄了一個神子作為他的隊友,他從來都沒有爭取過。
如今想來,那個時候,夏油傑的命運幾乎就在冥冥之中下了定數。
他知道前方不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