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有殺了他們。”短短一句話,直接打散了眾人的情緒。
托尼緊緊皺著眉頭,“你在說些什麼?”
“你是在找什麼借口嗎?”
但是巴基搖了搖頭。
“我當初卻是奉命去殺斯塔克夫婦,但是我並沒有成功。”
“我被一個天突如其來的男人阻止了。”
話題突然間發生了極度的偏轉,原本隻是在一旁圍觀,並不打算摻和進複聯事的正聯眾人圍了上來。
“什麼樣的男人?”托尼皺著眉頭問道。
“不知道。”但是巴基仍然隻是搖了搖頭,“我在即將攻擊斯塔克夫妻的前一秒就被一個從天而降的男人給直接打暈過去,再醒過來就在九頭蛇的冰封層之中。”
“我隻知道那次的任務我行動失敗了。”
“那我父母呢?”托尼對於這段話將信將疑,但是巴恩斯完全沒有理由說出什麼謊話,畢竟這種事情被戳穿的可能性太高了。
巴基隻是搖了搖頭。
正如同他所說,當他再次清醒的時候就是九頭蛇的基地之中,對於接下去發生了什麼完全沒有一點記憶。
但是更讓人奇怪的是,當他再次回到九頭蛇基地之後,九頭蛇的人就更少讓他參與到暗殺行動之中,他更多的歲月是被冰封在冰塊之中,等著被人喚醒,然後在無儘的實驗室之中又或者守衛之中度過。
眾人陷入沉思。
既然九頭蛇派出的冬日戰士並沒有殺死托尼的父母,後續也沒有更多的刺殺行動的消息,那麼很大的一層可能性就是這則關於死亡的消息是托尼父母自己放出來的。
“托尼,你有確認過斯塔克夫妻的屍體嗎?”蝙蝠俠想了想,詢問道。
“我怎麼可能沒有!”托尼怒吼,過多信息的衝擊讓他難以消化,情緒變得極其不穩定。
“當初是我!親自幫他們入殮的!”
托尼沉下臉,一言不合就開始往外走。
“托尼,你要去乾什麼!”
斯塔克抬頭冷笑,“我要去掀了他們的墳墓。”
很難描述托尼斯塔克得知父母很有可能並沒有死亡時候的心情。
一開始是不可置信,畢竟已經確認死亡那麼久,如今突然有人冒出來告訴他。
嗨,托尼,你的父母沒有死,你那麼多年的悲傷全都是無用的,自我折磨的,是不是很高興。
極其fuck的情緒。
他理應高興,但是卻高興不起來。
金紅相間的戰甲緩緩降落在了墳墓之上。
五條悟在托尼身後跟著他。
在場的不是沒有這個條件靈敏地跟著能隨時上天的鋼鐵俠,就是沒有這個身份和資格呆在托尼身後。
如此盤算下來,竟然身後能跟著的隻有五條悟一個人。
他看著托尼掀開了麵具,放開了戰甲,隻是單單憑借□□,一鏟接著一鏟,
緩慢而又堅決地將鏟子插入泥土之中,而又將上麵附著的泥土挪開。
身後傳來了蝙蝠飛機的輕微動靜。
蝙蝠俠站在不遠處,沉默地看著托尼斯塔克。
兩個命運何其相似的人在這一刻卻出現了天大的分叉。
布魯斯韋恩的父母死於陰暗的小巷子之內,而安東尼斯塔克的父母死於一場慘烈的車禍。
前者的父母隻會永遠躺在陰暗潮濕的哥譚地下,而後者的父母卻像是戲劇性一般,死而複生。
五條悟難得安靜地走上前,站在布魯斯的身邊。
五條悟對於這種感情的理解是很模糊的。
並不是說他沒有父母,但是也和沒有沒什麼太大區彆。
雖然他十足的不喜他的原生家庭,認為對方都是一群腐朽的臭橘子,但是很難撇開的是,五條家對於他的影響確實是巨大的。
身為一個綿延了近千年的家族,哪怕到了現代依舊秉持著血脈通婚,家族聯姻,二妻四妾製度。
還有最為重要的,咒術為尊。
五條悟天生便是六眼,他便天生就是五條家的嫡子,至於父母究竟是不是那兩個人,就連五條悟也難說。
但是這並不重要。
他是由不斷更替的管家,仆人,長老所撫養長大的,要的就是沒有偏心,最重要的是帶領自己的家族走向繁榮,重大。
理智至上,很難說明究竟是五條悟天生的性格還是五條家教養的結果。
而這一世的布魯斯呢?
五條悟巡視著布魯斯,這個養他,育他,縱容而又嚴苛的黑漆漆的大蝙蝠。
他思考了一下,又覺得自己是不會遇到托尼斯塔克這種情況的。
六眼的殘忍之中,就在於無論你想不想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會在自己眼前展示的明明白白。你所能做到的就是分析,報告,接受,認可。
就像是——
“墳墓中的那個是假人。”五條悟站在蝙蝠俠的旁邊,眼睛看著蝙蝠俠,風輕雲淡地訴說出了口。
雖然做的十分逼真,就連血脈血管的形狀都做了出來,但是人體的紋理器官卻跟正常人有很大的區彆。
“要直接告訴托尼嗎?”
布魯斯搖了搖頭,他看著托尼,蒼白的眼罩之下,鋼藍色的眼珠子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就讓他去吧。”
托尼斯塔克一把把鏟著,直到露出了棺材的全部。
他沉默地,顫抖著,打開了棺材的蓋子,經曆了那麼多年,他父母的遺體就像是在裡麵緩緩老去一般,乾枯,腐朽。
他沉默地在他父親的手腕上劃了一刀。
鮮豔的,完全不是已死之人的紅色液體緩緩流了出來。
簡直就是又氣又難受。
但有時深深的開心。
他在那邊顫抖著,笑著,同時又在怒罵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