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青年點了點頭,一臉的認真。
但是簡真想到了魔神那並不算是很好說話的性格,以及如果真的找上門來的話,受傷的可能不止是他,而是自己後,小草立刻就清醒起來了。
簡真搖了搖頭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啦。”
魔族的青年有些不解:“為什麼?”
簡真抿唇笑了笑說:“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如果他欺負我的話,我會欺負回去的。”
魔族青年愣了愣。
夕陽下,麵前白皙軟嫩的青年眉眼彎彎,如同天色下最兩眼的一抹顏色,有課鈴聲響起,吸引了他的注意。
簡真說:“我得回去了。”
那環佩被送還了回來,還帶著一點點他的體溫。
“再見。”
魔族青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有一些恍惚,這樣的人,究竟會和怎麼樣的人在一起,才配的上他呢?
……
晚間。
簡真下了學。
回去的路上黃毛小男孩特彆高興,說明天的魔族的俞蘭節,這是他們慶祝解放的日子,那一天是魔神降臨,拯救魔族萬千子民的日子,在這一天,整個魔族舉族同慶,學院也會放假三天,共度佳節。
因為放假這件事,簡真也很開心。
回去見到夜繼聲的歡天喜地。
夜繼聲的眸子卻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那雙紅眸幽暗深邃,許久沒有搭話。
簡真說完後,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說:“你怎麼啦?”
夜繼聲與他漫步在街道上,淡淡的說:“你高興,就隻是因為這種事?”
簡真:“……”
什麼叫這種事?
這不是他自己的生日嗎!?
小草有些不滿的說:“那還能有什麼?”
本以為夜繼聲說不出彆的來,卻隻見夜繼聲態度隨意的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簡真搖了搖頭說:“沒有啊!”
仔細又想了想。
小草揉了揉手腕說:“我手腕今天有點癢。”
夜繼聲嗤笑一聲:“是不是今天拿了什麼不乾不淨的人東西了?”
東西?
簡真還真的一時半會想不出來,他在學校裡能拿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然後不想還好,一想的話,整個人多少都有些僵住了。
那個玉佩!
魔族青年對他表白時送給他的信物!
簡真有些心虛,雖然小草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心虛,知道輕聲說:“好像是拿了,但是為什麼我的手腕會癢啊?”
夜繼聲道:“那是我的魂咒。”
簡真:“啊?”
四目相對。
簡真得出結論來,一拍手:“你的魂咒對玉佩過敏?”
夜繼聲淡淡道:“我的魔力會與其他魔族人產生抗性,你應該拿的不久,所以隻是會
有一點點的不適感。”
簡真驚詫:“怎麼會這樣?”
難不成這是什麼魔族咒法的副作用嗎?
“哦。”夜繼聲一副平靜的模樣,回答說:“因為本尊小心眼。”
簡真:“……”
他知道?
原來他知道自己是什麼德行的嗎?!
夜繼聲側目看小草一臉驚呆的模樣,挑眉,勾唇露出那副微笑的笑容來:“怎麼?”
簡真咽下吐槽說:“那,那你豈不是很容易生氣。”
夜繼聲說:“那倒是不曾。”
簡真意外,他這個脾氣居然不怎麼生氣的嗎?
“畢竟。”夜繼聲如同說著什麼尋常事一般道:“一般敢忤逆本尊的人都死了。”
簡真:“……是喔。”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乘坐鳳凰回到了魔殿。
今日的夜色降臨的有些晚,原本是尋常的一天,而整個魔殿的上上下下,也在正常的為明日的慶典做準備,但是讓簡真有些擔心的是,今日是紅月。
紅月夜,是夜繼聲身上的咒發作,容易發瘋的時候。
進入夜色後。
簡真就有些不安心,但是從回到魔宮後他就沒有再見到夜繼聲了,喝玉露的時候,他問侍女:“魔尊呢?”
侍女回答說:“尊上每到月夜都會進入閉關大陣壓製魔氣的。”
簡真以前從來都沒有細問過這些,因為魔族的人很少會在魔界大殿議論這些,便問:“他是為什麼會中這樣的咒術?”
侍女聞言後臉色一變,仿佛簡真在說什麼令人恐怖的話題。
簡真疑惑的眨了眨眼。
侍女忍了忍,終於鼓起勇氣說:“其實具體的時候奴也不太知道,隻聽說……”
簡真:“聽說什麼?”
“聽說魔尊身上的咒……”侍女身上帶著些畏瑟:“是天譴。”
簡真震驚了:“天譴?”
為什麼神會造天譴?
簡真的腦袋一下子就繞住了,他詢問說:“為什麼,這是他渡過化神期,成神要經曆的劫數嗎?”
侍女卻搖頭說:“聽說當年尊上已經渡過化神期的劫成神了,這天譴,卻是他成神後落下的,三界一直說,是因為尊上殘暴不仁,屠戮靈山才惹怒神靈,降下天罰。”
簡真道:“那他為什麼要屠戮靈山?”
侍女被問了後渾身一震,她跪在地上道:“此事奴也不清楚,那是千萬年前的事了,此事恐怕隻有尊上與大祭司知曉。”
簡真也不願意為難彆人,便道:“我知道啦。”
侍女這才退後。
簡真本來就是一顆心性很淡的小草,其他它本來就對仙魔兩族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對當年的事情也沒有興趣探究,但是和魔族的人相處後,他慢慢的了解到更多,自然也就有了探究的想法,隻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今夜是月圓之夜,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擔心的。
月色漸漸爬上枝頭。
紅色的月亮將整個天空染成赤紅色。
簡真喝完玉露後睡不著。
可本來就懷著身孕的人,壓根也是抵抗不住困意的,簡真在床上昏昏欲睡幾乎睡著的時候,忽然感受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有些冰涼的氣息。
幾乎頃刻間的。
簡真就醒了。
屋內的燭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隻有外麵紅月的月光緩緩灑落下來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帶著股揮之不去的詭異感。
簡真轉過身,卻看不清身旁人的臉。
寂靜的夜空,夜繼聲甚至沒有呼吸般的,他半個身子側躺在床上,俊美的側臉被墨發半隱,渾身冰涼,如同個死人般。
簡真嚇了一跳,他試探著抹了抹夜繼聲的手,卻輕呼出聲:“好燙。”
熟悉的紅色魂紋在夜繼聲森白的肌膚上若隱若現,從前簡真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如今他知道了,這是天譴。
殷紅的月色下。
夜繼聲忽然開口,他的聲音帶著森森的寒意,有些沙啞仿佛在壓抑什麼般:“睡覺。”
簡真:“喔。”
小草重新躺下。
夜色寂靜,紅月當空,他安靜的躺在夜繼聲的身邊,先是腦袋想著事,然後慢慢的昏昏欲睡,甚至無意識的還望他的懷裡靠了靠。
如同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簡真再次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外麵的夜色依舊濃厚,他抬眸,看到了躺在自己身側的人,而自己完全窩在他懷裡了。
夜繼聲的肌膚滾燙,男人的紅眸殷紅的仿佛泣血般,他道:“你不怕我嗎?”
簡真剛睡醒,懵懵的說:“有點。”
夜繼聲聽到這回答後想笑,可是不知為何,他笑不出來。
簡真卻溫聲繼續道:“我怕你這樣下去會很難受。”
夜繼聲看到他伸手落在自己的臉龐上試了試,然後道:“好熱呀,你剛剛過來的時候,身上為什麼是涼的?”
魂咒事噬骨鑽魂的痛烙印在身上,猶如無儘的烈火在體內燒不儘。
以往每到這一天的時候,他都會因為這詛咒而瘋狂的想殺人,想破壞,想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發泄心中的煩惱,其實這樣的疼痛對他來說並非難以忍受,他隻是單純的煩躁,具體在煩惱什麼呢,他不知道,越是不知道,越是找不到,他就越煩。
夜繼聲說:“因為來之前,我在寒潭泡過。”
簡真問他:“那裡能讓你好受一些嗎?”
夜繼聲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忽然就想起了他來這裡的原因,因為簡真在這裡,因為這千萬年來,每一次月圓夜都讓他無比的煩躁,隻有簡真出現的夜晚不是,在幻境初見時,他殺的幾乎沒有了意識,可是簡真一出現,他就不煩了。
簡真白皙的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說:“怎麼了?”
夜繼聲揉了揉眉心道:“寒潭隻是能短暫壓製而已。”
簡真坐起身來說:“那也比你現在什麼都不做好呀,快起來吧,我們再去寒潭一趟。”
夜繼聲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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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真拽他的胳膊:“快呀,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也睡不著啦!”
夜繼聲笑了笑說:“你剛剛睡的可沉了。”
簡真:“……”
這人怎麼那麼記仇呢!
最後在簡真的拉拽下,又把紅月夜幾乎沒有人敢接近的魔尊給拉到了寒潭泡澡去了,寒潭顧名思義是最嚴寒的所在,魔界本是暑熱之地,寒潭的存在便極為難得,光是靠近就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夜繼聲給簡真下了一個罩,能夠隔絕寒意。
簡真披著小毛毯坐在寒潭的邊說:“你可千萬要好好泡呀,熬過這一晚就好啦。”
夜繼聲坐在寒潭中,冰涼的潭水浸透過他的身,墨發披於身後,他緊緊的閉著眼,森白的皮膚和身上殷紅的紋理顯得有種怪異的美。
簡真在旁邊的軟榻上躺著。
剛剛睡醒了一覺完全不困,他說:“你要開心一點了,明天就是慶典了,我聽他們說,也是你的誕辰,全魔族的人民都會為了你歡慶的。”
四周圍寂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