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到底是找到了當初被她差點扔掉的那封信,瞞著葉家,私底下和那個所謂的“親媽”有了聯係。
讓她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再次回信了,雖然那信含糊其辭,但她多少讀明白其中意思,那個葉家真正的女兒L叫葉天卉,她竟然試圖跑到香江來認親!
那封信裡麵附了一張模糊的證件照片,赫然正是那個葉家真正女兒L的照片。
這讓葉文茵坐立難安起來,她本來想把這封信報告給葉立軫,但思慮再三,到底是決定將這個消息隱瞞下去。
後來她在馬場看到葉天卉,看到葉天卉的第一眼她就明白,這就是了。
葉天卉的眉眼間和自己的“爹地”有些像,比那張模糊的證件照更能看出,這就是“爹地”的親生女兒L了!
而見到葉天卉的時候,她猶豫過,猶豫要不要將這一切告訴葉立軫,但是思慮再三,她還是放棄了。
她確實害怕。
她認真研讀了那些內地來港潮的種種報道,看到他們的辛苦,也看到了他們的貧窮。
想象下如果不是那大陸的親生母親給自己李代桃僵的機會,那麼在內地受苦的就是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將遭受怎麼樣的命運。
華美的衣服,耀眼的首飾,還有富貴公子的追求,這些全都將成為泡影。
她怎麼能想象自己成為一無所有的北妹,淪落到賽馬場的馬房裡,在馬糞和汗水的味道中辛苦勞作。
這是她永遠無法接受的。
而為了對抗這種命運,她必須付出一切代價!
所以她隻能
設法打壓葉天卉,她希望葉天卉消失,同時也努力巴結上顧誌鐔,想和顧誌鐔聯姻!
她縱然心有所愛那又如何,當她是葉家千金小姐的時候,她可以任性,當她需要為了葉家小姐的位置而掙紮的時候,她就失去了選擇的資格。
她並成功地和顧誌鐔拉近了關係,如果不出意外,她和顧誌鐔馬上就可以訂婚了。
她很好地把控著一切,隻要一伯幫著自己,隻要自己嫁給顧誌鐔,那自己這葉家千金的位置算是保住了。
隻是如今,在一伯那略帶著慍怒的眼神中,她看著眼前的葉天卉,這個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葉天卉,她感到了一陣煩躁。
一個沒什麼見識的北妹罷了,結果竟然鬨騰出這麼的動靜,甚至鬨到了爹地和老爺子麵前。
她現在就像是沒穿衣服奔跑在大街上,有種隨時被人發現的窒息感。
她深吸口氣,再次看向葉天卉,此時的葉天卉已經把那匹馬檢查過。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葉天卉身上,這其中自然神情各異。
有盼著她丟人現眼等著看熱鬨的,也有不相信中略帶著一絲希望,更有好奇打量的。
葉天卉脫下手套,笑望向眾人,之後道:“葉爺爺,我剛才檢查過,這匹馬確實出現了一些狀況,不過這些和馬場的照料並沒有關係,問題應該出在英國方麵。”
她這一說,旁邊葉立軫那臉色已經不太好了。
他未曾發言,他身邊的秘書已經上前,直接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問題出在英國?你意思是說,我們在購買挑選這匹馬的時候出了紕漏?”
葉立軫這才歎了聲:“小姑娘,你要知道,這匹馬離開英國已經半個月了,當初離開英國時,我們對這匹馬可是做過詳細檢查的,這種話,可不是亂說的。”
葉天卉笑道:“根據我的判斷,這匹馬應該是懷孕了。”
懷孕?
旁邊的幾l個獸醫聽此話,對視一眼後,顯然都覺得好笑。
其中一個更是直接道:“懷孕?如果事情這麼簡單,我們難道查不出來嗎?再說一匹賽馬怎麼可能隨便懷孕?”
要知道一匹賽馬,特彆是一匹賽場戰績輝煌的賽馬懷孕,那就意味著它在賽場的成績變得不可控起來。
雖然按照規則,母馬在懷孕一百一十天內是允許參加比賽的,甚至也不乏懷孕母馬奪得冠軍的例子,但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不可控因素,這種情況一般都會設法杜絕。
英國馬場更不至於將一批懷孕的母馬以這麼高的價格兜售,那樣的話,英國馬場屬於隱瞞重大事實,形成了嚴重違約。
根據他們對英國馬場管理嚴格程度的了解,他們並不認為會發生這種事情。
然而葉天卉卻道:“我認為是這匹馬懷孕了,是否懷孕,查查就是了。”
其實葉天卉這麼說,是有些把握的,就算是人類女性,懷孕初期,比如懷孕兩個月以內,就算是有經驗的診脈高手也很難
判斷出是否懷孕,一般要在兩個月之後才陸續有些跡象。
至於母馬,那就更難了,畢竟母馬懷孕初期,特征並不明顯,又因為馬的體型龐大,相對於人類女性會鼓起的腹部,懷孕的母馬一般並不惹眼,所以母馬受孕後,明顯身體明顯一般在五個多月才能有些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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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管理人員悉心照料,及時發現異樣並進行詳細的檢查,在兩個多月時是有機會發現母馬懷孕的。
隻是因為懷孕母馬的檢查難度問題,以及照料人員的疏忽,對母馬懷孕的疏忽屢見不鮮。
她最近勤奮讀書,看了不少關於賽馬的事故,也曾看到過一個例子,前幾l年日本有一匹三歲的母馬在某天比賽前突然產下一匹小馬。
根據這件事情的詳細描述,大家是忽然發現賽場旁的等候區多出一匹小馬,在這之前完全沒有人發現。
所以從這點,她判斷,哪怕英國和香江都有針對賽馬完備的體檢措施,但是懷孕母馬的檢查可能並不在這種例行檢查中,這就存在一個檢查盲區。
葉老爺子聽著,皺眉打量著那“黑玫瑰”,過了片刻,才問馬場經理:“你們有沒有做過懷孕方麵的檢查?”
馬場經理微怔了下,之後道:“這是一匹價值高昂的競賽馬,我們目前主要考慮身體方麵的檢查,至於懷孕,我們的檢查項目中是有血液檢查的,我們對黑玫瑰的雌性激素進行了檢查,並沒有發現異常。”
葉天卉聽著,道:“因為它處於懷孕初期,這個時候隻根據血液檢查還沒辦法判斷出它的孕育情況。”
葉老爺子望向葉天卉:“那你又是憑什麼猜測它懷孕了?”
葉天卉走到了黑玫瑰旁邊,重新撥起它的尾巴,之後才道:“在座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賽馬醫護專家,想必應該很清楚,如果我們采用人工檢查的方式,完全可以通過觀察賽馬腹中線來觀察這匹馬是否懷孕。”
旁邊的獸醫聽到,略撇了撇嘴,帶著幾l分鄙薄地道:“我從事這一行業一十年了,這點經驗還不至於要一個年輕妹仔來教我,但是從這腹中線看,這匹馬並沒有任何懷孕跡象。”
葉天卉卻道:“如果隻用眼睛看,自然是看不出,但是如果你將手放在這裡,用手觸摸,是能觸碰到非常細微的突起,正常未曾懷孕的母馬並不是這樣的,所以結合這匹馬的異常,我判斷這匹馬懷孕了。”
她之所以敢這麼說,也是因為她確實見多了。
她麾下有一支所向披靡的輕騎兵,對於輕騎兵來說,戰馬就是夥伴就是戰力,所以軍中對於戰馬的身體狀況自然是格外關注,出戰之前,會有專門的獸醫對每一匹母馬進行詳細的檢查,其中就有一項是排查懷孕情況。
曾經有一段,她事必親躬,也會跟著一起檢查戰馬情況,如此下來,自然經驗豐富。
她這麼一說,幾l個獸醫紛紛不信邪,開始上前動手親自檢查。
然而——
幾l位獸醫這麼檢查過後,對視一眼,都紛紛搖頭。
為首的獸醫上前,好笑地道:“我們並沒有查到任何異常,什麼突起的線,摸都摸不到。”
另一個也道:“妹仔,你確定嗎?你確定你摸到的是什麼線,該不會是馬毛吧?”
他這一說,其它獸醫眼中紛紛露出不屑來,隻是當著葉家人麵,大家到底收斂著,不說什麼罷了。
葉文茵見此,總算略鬆了口氣。
放心之餘,她求助地看向葉立軫。
葉立軫接收到她的目光,唇畔略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之後才轉首,卻是恢複了往日的嚴肅,他一本正經地對葉老爺子道::“爸,我看這件事沒辦法再拖下去,馬場的獸醫已經是香江最為專業的,現在這樣鬨騰,傳出去讓人笑話,再說黑玫瑰的事耽誤不得,還是得儘快聯係英國馬場。”
葉老爺子:“如果想進一步檢查,有什麼辦法來對這匹馬進行檢查嗎?”
馬場經理聽此,道:“如果要檢查的話,可以用手檢的方式。”
所謂手檢,其實就是把手指深入馬的陰*部或者直*腸,通過感觸子*宮的大小來判斷馬的懷孕情況。
葉天卉聽此,道:“現在是懷孕初期,母馬的子宮估計還沒什麼變化,用手檢的方式未必查得出來,其實我有兩個建議,第一,再次對母馬的血液進行孕檢,畢竟懷孕初期,可能一天一個變化,前幾l天沒法檢查出來的,今天就能檢查出來了,第一,可以考慮超聲波檢查。”
這兩天她賴在馬場,自然不是白賴,已經迅速翻找了圖書館的書,找到了關於母馬懷孕方麵的書籍,雖然是英文的,但是她通過英文詞典也多少能猜到那個意思,知道現在超聲波檢查已經在醫學方麵開始應用,國外已經有這樣的先例,可以直觀地檢查到母馬子宮內部的情況。
胡經理其實心情複雜。
一方麵,他根本不相信葉天卉,畢竟葉天卉是內地來的,內地根本沒有賽馬,也沒有成體係的賽馬理論,他怎麼可能相信一個內地來的年輕妹仔?
但是另一方麵,他暗暗期盼著,期盼著葉天卉說得是對的。
畢竟如果葉天卉說得是對的,那黑玫瑰才來到他們這裡一周多,那基本可以判定,黑玫瑰在來到他們馬場前已經和公馬交*配並受孕,那樣他們的責任就徹底可以撇清了!
現如今看著葉天卉說話頭頭是道,且能說出血液檢查和超聲波檢查等措施,分明竟然是一個懂行的!
當下他看向葉老爺子,試探著道:“葉總,她說得倒是也有些道理,這母馬懷孕後的血液,一天一個變化,甚至早上和晚上可能都不一樣,現在倒是可以再試試。”
葉老爺子頷首:“好,這個多長時間能出結果?”
那胡經理道:“這個檢查我們馬場就能做,分為尿液快捷試紙檢查和詳細血液分析,如果尿液試紙檢查的話,順利取到尿液後,半小時就能看到結果。”
葉老爺子:“兩個都做,現在馬上做。”
胡經理忙道:“好。”
當下,胡經理自然命人設法取了黑玫瑰的尿液和血液,儘快做檢查,而這邊,葉老爺子顯然對葉天卉頗有好感。
他神態和藹地讓葉天卉坐下:“你先坐下,喝口茶。”
葉天卉也沒客氣,當即坐在了葉老爺子下首。
她先看了眼旁邊的葉立軒,笑道:“這位是葉立軒葉教授吧?我久聞大名,隻是一直不曾得見。”
葉文茵聽這話,神情滿是防備,就那麼盯著葉天卉。
葉老爺子笑嗬嗬地道:“對,他如今在香江大學任教,平時忙得很,今天難得過來一起看看。”
葉天卉聽這話,嘲諷地看著葉立軒,口中卻是笑道:“竟真是葉教授。”
葉立軒臉色冷漠地掃了眼葉天卉。
彆人聽不出來,他自然能聽出,她這是故意嘲諷他之前隱瞞姓名,不承認自己身份。
他隻是不願理會,總覺得她那笑裡彆有意味。
葉天卉見此,也就不理會葉立軒。
現在,她可以和葉老爺子深入探討探討身世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