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2)

他實在是摸不清情況,不知道葉天卉和葉老爺子那邊談得怎麼樣了,是以這兩天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葉天卉聽這話,意外,之後馬上明白了,敢情胡經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過想想也是,之前消息封鎖著,為防萬一,並不外傳,對胡經理這裡的說法是需要細細調查黑玫瑰的情況,所以胡經理確實也不知道。

她眨眨眼,想給胡經理一個暗示,讓她不要說了。

奈何胡經理顯然沒明

白,他皺眉⑼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擠眼,給她暗示。

她無奈,隻好收回視線,對他視而不見。

胡經理見此,心便有些涼了。

葉家這次從海外購置幾匹名馬,這些必須要放在他們馬場來養的,這已經不是管理費用問題,而是名聲問題。

如果在他們這裡養著,覺得不合適,又搬過去彆處養馬場,那他們就等於失去了葉家這麼一個大客戶,這必將帶來連鎖反應,可能從而失去其它客戶。

胡經理便琢磨著,怎麼也不能讓葉老爺子直接把葉天卉給要走,必須通過他們馬場的手續,他可以給葉天卉開高薪。

他這麼琢磨著的時候,恰好葉老爺子拿了那日誌,交給了葉天卉:“天卉,你看看?”

他這麼一說,那胡經理真是又喜又悲。

看來葉天卉和葉家關係不錯?但太親近了對他來說也不是好事。

葉天卉聽著,接過來那日誌,打開來看,她也想看看黑玫瑰最近幾天的情況如何,這關係到接下來的賽季,黑玫瑰到底能不能參加這次的比賽。

她這麼看著時,就聽得一旁胡經理開始和葉老爺子說話,小心翼翼地試探,禮貌恭敬地講道理。

葉天卉無奈,便連忙要製止胡經理,誰知道葉老爺子已經發話了:“胡經理,你的意思是說,讓天卉繼續留在馬場,讓她專職為我們打理家族的賽馬?”

胡經理笑容滿麵:“是,天卉是我們這邊精心培養的技術人員,是非常專業的人才,到時候由天卉為葉總打理所有馬匹,會按時向你報告,當然了,我們馬場的工作人員也會隨時配合天卉的工作。”

他笑望向葉天卉:“天卉,你放心,回頭我們將會有最好的培訓機會,待遇方麵一定能做到讓你滿意。”

葉老爺子聽著這個,擰著發白的眉,開始的時候他都沒明白這胡經理在說什麼,之後才明白,這胡經理分明是並不知道眼前這是他葉家的親孫女。

他雖一向心思深沉,不過此時看著這胡經理那拚命吹捧想把葉天卉留下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好笑之餘,又難免有些驕傲。

畢竟的親孫女,雖然命運多舛,孤身長在內地不曾接受過來自長輩的教誨,但依然長得這麼好,明朗自信,不亢不卑,有膽魄有見識。

他笑嗬嗬道:“胡經理,我明白你的意思,天卉是你們馬場的能人,你想把她繼續留在這裡,生怕我把她挖走了對不對?”

胡經理被說破心事,其實也覺得不好意思,不過還是笑著說:“葉總見笑了。”

葉老爺子聽此,越發心花怒放。

自己的親孫女哪,哪怕沒有葉家小姐的身份,走到哪裡彆人也得高看一眼!

他滿麵紅光,笑看著那胡經理:“天卉看馬的眼力確實好,確實有一套,胡經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情有可原,哈哈哈!”

胡經理看這情景,一時也是聽愣了,完全不懂這葉老爺子為什麼這麼開心。

他是不打算把葉天卉還給自己了嗎?

葉天卉從旁看著,自然也看出葉老爺子的心思。

老人家嘛,他心思再深沉,他也是老人家。

既然是老人家,那就有老人家的通病,就喜歡彆人誇自己的兒孫,兒孫有出息他覺得揚眉吐氣。

突然覺得這葉老爺子也沒那麼深沉,有他可愛的一麵。

旁邊一眾人等也都在,看著這情景,也都覺得好笑,好笑之餘又不太服氣,就這葉天卉,她在大陸看過賽馬嗎,大陸根本沒賽馬,她怎麼會懂?

而葉老爺子哈哈一番笑,得意夠了,這才道:“胡經理,我給你說個明白話,你就彆想著給天卉發高工錢讓她給我們看馬了,天卉以後隻能幫我們家做事了。”

胡經理聽著,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是活生生一個人才沒了?

葉老爺子看著胡經理那臉色,笑道:“是不是覺得我硬從你們這裡搶人?”

胡經理忙道:“葉總,這哪能,我沒那意思,其實天卉能過去幫葉總看馬,這是天卉的福氣。”

葉老爺子卻擺手,笑哈哈地道:“什麼福分不福分的,我可給你說清楚,天卉這是我的孫女,我的孫女!我的孫女幫我們看馬,那不是應該的嗎?還用你們馬場來發工錢嗎?”

孫女?

胡經理一愣,心想這老爺子怎麼了,竟然說這種話?

雖說你們都姓葉,但人家大陸來的,連粵語都說不利索,怎麼就是你孫女了?

葉天卉看胡經理不明白,這才道:“胡經理,感謝你之前的照顧,我因故流落在外多年,現在已經認祖歸宗。”

啊?

胡經理心中驚訝,不敢置信地看著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頷首,滿臉驕傲地道:“胡經理,這就是我的親孫女,說起來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黑玫瑰的事,我們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能骨肉團聚。”

胡經理顯然都聽傻了。

要知道一個內地妹意味著什麼,窮,落後,土,本來自己隨便安排下葉天卉就能用葉天卉的眼力為自己看馬,現在人家一步登天,成葉家千金小姐了,這,這可就不一樣了!

身份完全不同了!

他深吸口氣,很快反應過來,馬上恭維地笑著道;“恭喜恭喜,大喜大喜!”

他笑望著葉天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道這是葉家千金!果然,葉家千金就是非同一般!”

葉老爺子心情舒暢,笑著道:“我這孫女流落在外多年,如今總算回來了,也是這馬場帶給我的福氣,以後我們的馬依然寄樣在貴處,還得胡經理多多費心。”

胡經理聽這話總算安心了,當下自是越發熱情,一疊聲說恭喜。

葉天卉看了一番那黑玫瑰的體檢和觀察日誌,倒是覺得不錯。

老爺子自然也滿意,於是便帶了葉天卉葉文茵等一起過去看了黑玫瑰。

葉老爺子看著這黑玫瑰,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他側首,看向身邊的眾人,卻是問

道:“你們認為,黑玫瑰能參加今年賽季的比賽嗎?”

要知道,這種一年一度的正式賽季比賽,即使馬場擁有多匹馬,也不可能所有的馬都去參加比賽,這都是有配額限製的,賽馬委員會根據曆年成績以及說擁有馬匹的數量等級,當然也包括對賽馬的慈善捐贈數據來綜合評定,從而給出一個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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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的配額是四匹馬,也就是說,葉家可以派出四匹馬。

也因為這名額的珍稀,所以機會難得,在出賽馬匹的選擇上則要慎重。

葉天卉道:“老爺子,我雖然能看出黑玫瑰懷孕,也多少會看馬,但是一匹馬懷孕了能不能參賽,這種經驗我沒有,還是得問問馬場專業人員。”

其實上輩子葉天卉對馬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這些,馬匹和人類是不同的,人類懷孕十月生出來的孩子依然不能爬行,但是馬駒生下來後便知道奔跑,這是動物和人類孕育的不同。

母馬在懷孕頭幾個月基本不會對體力造成什麼影響,打個比方,這就如同人類女性懷孕頭一個月,一般都不會有所察覺,運動工作並不會對孕育造成什麼影響。

隻是現代賽馬關於母馬的參賽規則,葉天卉確實並不熟悉。

胡經理聽葉天卉這麼說,自是覺得麵上有光,當下也就分析起來黑玫瑰的情況:“母馬懷孕的孕期是十一個月,小馬駒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體重都是在懷孕的最後三個月增長的,也就是說前八個月小馬的體重隻有很少部分,在母馬懷孕的前五個月,身體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旁邊獸醫也跟著補充說:“關於賽馬的速度競賽已經曆經百年了,目前來說我們還沒聽說過母馬因為懷孕參加比賽而導致的流產或者其它身體傷害。按照我們如今的規定,母馬懷孕四個月前可以參賽。”

葉老爺子聽著,放心了,問旁邊的技術人員:“黑玫瑰是我們花費重金拍賣來的,它如今又懷孕了,必須慎重,絕對保證它的安全,你們既然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不過懷孕了,成績會不會受影響?”

技術人員對看一眼,道:“這個就沒定論了,目前各方麵的說法都有。”

當下大家便把所知道的情況大致講了講,誰知道大說什麼都有,有人認為懷孕母馬取得傲人成績的比比皆是,也有人認為懷孕母馬成績不如人意。

葉老爺子見此,笑了笑:“我倒是有個法子,這種事情猶如小馬過河,到底怎麼樣,還得實踐看看。”

葉天卉聽這話,便明白了:“爺爺,你希望黑玫瑰自己下場試試?”

葉老爺子讚許頷首,之後問胡經理:“能不能為黑玫瑰安排一場比賽,我們看看情況。”

胡經理點頭:“當然可以,其實雖然懷孕了,但是每天也要進行晨操遛馬,不然對黑玫瑰身體也不利,如今確實可以來一場比賽,看看黑玫瑰的情況再做定奪。”

葉老爺子便吩咐胡經理儘快做準備,拉兩匹好馬來進行一場比賽。

很快一切準備就緒,胡經理也將這次參賽的幾匹馬詳

細數據都送了過來,分到每個人手中。

葉老爺子看著那參賽馬的情況,一看都是馬場的優質好馬,比起黑玫瑰並不會差。

他翻著那資料,看向在場幾個孫輩,笑著問:“你們來猜一猜吧,黑玫瑰能不能勝。”

葉老爺子這麼一說,在場幾個孫輩全都提起勁兒來了。

要知道在場有葉文慵,葉文敬,葉文茵和葉天卉等共計七八個孫子孫女,葉老爺子讓大家猜,若是猜不中雖然不輸錢,但也丟麵子,倒顯得自己無能。

家裡孩子多,每一個都要爭取在葉老爺子跟前多表現的,這樣慢慢累積下來,才可能討老爺子喜歡,將來家產以及各方麵才有可能討得更大好處。

在他們這種家庭,處處都是利益,必須錙銖必爭,是萬萬不能退讓的。

當下大家全都抖擻精神,有人求助地看向旁邊的助理,也有人皺眉沉思,更有人回想著剛才葉文茵的話,一時大家反應各異。

最後還是葉文慵先開口:“爺爺,以我看,和黑玫瑰比賽的這幾匹馬實力不俗,黑玫瑰即使懷孕不受任何影響,但要想勝出並不容易,我分析了一番,黑玫瑰跑前三應該沒問題,但是跑頭馬,怕是懸了。”

葉老爺子頷首,又看向其它人,其它人其實也沒太多想法,自然讚同葉文慵的。

這時候,葉天卉卻道:“爺爺,其實我覺得黑玫瑰跑頭馬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我下注的話,那我就押黑玫瑰贏。”

葉老爺子挑眉:“哦,為什麼?”

旁邊的葉文慵聽這話,麵上帶了幾分笑:“天卉妹妹果然有想法,若是下注,你這勝率必然是幾十倍的了。”

葉天卉多少感覺,這話隱隱帶了幾分嘲意。

葉文慵如今在葉氏馬務公司擔任總經理,等於也是一直接觸實務工作,他剛才和助理眉來眼去的,那助理是專業的,他如今必然是有些把握的。

不過她倒也不是隨便說說,她剛才看了黑玫瑰的狀態,認為黑玫瑰目前並不受懷孕影響,其實是很有些鬥誌的。

葉文茵又開口道:“我覺得文慵哥說得沒錯,其實關於懷孕母馬的情況,我也做過研究,曾經翻看了最近十年懷孕母馬在懷孕三個月內的表現。”

葉老爺子一聽,倒是意外,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細致,當下道:“你說來聽聽。”

周圍眾人全都看向葉文茵,葉文茵自然麵上有光,她便帶著溫柔的笑意,和大家講起來。

“我對最近十年世界級賽馬大賽的數據進行過歸納,統計了過去七年在歐美參加平地賽所有的懷孕母馬案例,共計四百四十三匹,參加了一千五百四十二場比賽,平均每匹馬參加了三點五次,但是頭馬的概率隻有百分之八點二三,而三歲以上母馬做頭馬的概率是百分之九點三五,所以從統計學上來說,母馬懷孕後參賽還是對成績有一定的拉低作用。”

她笑著道:“爺爺,也許有人會給我們一些案例,說哪些母馬懷孕後依然取得良好成績,但其實這隻是一種

錯覺,因為那些沒有取得成績的懷孕母馬從我們的視線消失了,隻有懷孕取得成績的才會被提起來。”

她這麼一番分析,分析得頭頭是道,聽得葉老爺子連連點頭:“說得有道理。”

就連旁邊的胡經理也讚道:“葉小姐不愧是賽馬研究的專業人士,竟已經做了這樣的專業分析,果然英國留學的人才就是非同凡響。”

旁邊眾人見此,想起葉天卉是支持黑玫瑰跑頭馬的,麵上那神情便有些微妙。

葉老爺子也想起來了,他笑望向葉天卉:“天卉,你怎麼想的?現在改變主意了嗎?”

葉天卉笑道:“爺爺,你應該知道,我從元朗海岸爬上香江的時候,身上隻有二百港幣,後來,我把這二百港幣做到了四千港幣。”

葉老爺子頷首:“你靠的是賭馬。”

葉天卉:“賭馬最忌徘徊搖擺,買定離手,我既然說了黑玫瑰必是頭馬,那自然沒有再改的道理。至於輸贏論據,其實這些都是我們人類的自說自話。”

她笑著道:“無論是馬匹專業人士,還是統計學,都是我們人類自己的遐想罷了,一匹馬的狀況究竟如何,它體內隱藏著怎麼樣的潛力,都要用事實說話。”

葉老爺子眸中也浮現出笑意:“很好,很好,接下來我們看看結果如何吧。”

葉文茵看向葉天卉,顯然她很篤定,仿佛黑玫瑰一定能贏。

她微蹙眉,望向一旁的葉文慵。

葉文慵略頷首,示意她稍安勿躁。

既然葉天卉這麼有自信,那就讓她看看所謂的事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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