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璋笑看著她,之後驀然俯首下來。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葉天卉臉頰,淺淡,甜蜜。
葉天卉臉上發燙,微咬唇:“走了。”
顧時璋:“嗯。”
當下兩個人牽著手往馬場走去,陽光明媚,兩個人心情自然是極好。
其實這個時候,彼此也都很有默契,之前的種種誰也不願意提起。
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那就仿佛生活中小小的浪花,一閃即逝。
甚至關於婚姻的種種,關於各自家庭的種種,關於輩分的鴻溝,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那都是俗事的煩惱,總歸會解決的。
解決不了就隨便,反正他們兩個是不在意這些的。
能夠一起忘記曾經君臣的隔閡,能夠把一切埋在心裡共同奔
赴一個毫無負擔的美好,今生的種種俗事又算得了什麼?
當他們願意牽起彼此的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便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兩個人的結合。
這麼走著,葉天卉側首,垂眸看過去,她看到陽光下,兩個人十指交纏,看到陽光穿透蔚藍天空,落在指尖,那指尖肌膚便呈現出柔和溫暖的橘黃色來。
於是便覺得一切都很美好靜謐,會覺得自己握住了人世間最美好的一抹暖色。
一切都是溫暖純潔的,是甜蜜柔和的,兩個人握著手,可以一生一世走下去。
這時候,顧時璋卻突然道:“在想什麼?”
他這麼問的時候,看著遠處的馬場,馬場賽馬在馳騁。
葉天卉輕笑:“心情好。”
顧時璋唇角微翹起:“哦,這麼開心?”
葉天卉:“可能是因為——”
她側首看他。
他也收回視線,看向她。
四目交纏間,葉天卉看著他,笑道:“我發現我好喜歡你,喜歡你這樣牽著我的手。”
顧時璋聽此,心便被那麼輕輕撥了下般。
他垂著眼,就那麼低頭看著她,輕聲道:“來,再說一句,我喜歡聽。”
葉天卉很聽話:“恨不得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顧時璋眸中便泛起無儘的溫柔來,他笑著,在她的目光中抬起手來。
之後他道:“來,我們拉鉤。”
葉天卉便想起許久以前,在那禦書房外,兩個人曾經說過的。
她輕笑了下,抬起手來,和他手指相勾。
之後,看著對方,一起低聲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烏龜王八蛋。”
說完這個時,兩個人的視線相接,隻覺得彼此能看到對方心裡去。
這麼看著他時,葉天卉米微咬唇,笑道:“我怎麼突然覺得好幼稚。”
顧時璋笑看著她:“沒辦法,你太幼稚了,我被你帶壞了。”
葉天卉:“怎麼會呢,你自己那麼幼稚還說我。”
她很快想起來:“那天你和我吵架,你就是和我賭氣,故意說那些話來氣我。”
顧時璋:“你不是故意氣我嗎?我但凡心臟不好,能活生生被你氣死。”
葉天卉:“那你呢?你如果攤上一個小心眼的,早和你分了!”
顧時璋:“……”
他苦笑,忙哄著說:“好了好了,我們不吵架,一起去看馬了。”
和女朋友鬥嘴,那是沒有結果的,最後吃苦的隻能是自己。
葉天卉:“嗯,好吧。”
當下兩個人過去馴馬場,這會兒馬場上不少馬匹都出來跑動,兩個人很快在那馬匹奔騰中尋到了葉天卉的那幾匹。
陳綜萬騎的是攏光,林見泉騎的是黑玫瑰,而老周則是訓練地獄王者,騰雲霧最近每天隻參加晨練,其他時候在馬廄偷懶,除非吃了糖,才願意慢騰騰出來跑兩圈,現在訓練
緊急,大家夥一時顧不上它?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能隨它了。
顧時璋遠遠看著那兩個年輕的騎師,看著他們柔韌的身形。
他突然側首問葉天卉:“之後突然問起來,開鑼日的國際一級賽,你們報上名的是攏光?”
葉天卉:“嗯,打算讓攏光出戰國際一級賽了。”
她笑看他:“所以我的第一桶金,得感謝你了。”
攏光是顧時璋送的。
顧時璋疑惑:“為什麼?我以為你想讓林見泉出戰?”
葉天卉看了一眼顧時璋:“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應該選擇林見泉?”
顧時璋略沉吟了下,之後才道:“攏光和黑玫瑰實力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但是林見泉比陳綜萬更有天分,國際一級賽上,他若能奮力一擊,大有希望。”
他沒說的是,其實那天陳綜萬駕馭地獄王者出戰Pacemusic,他已經有些意外了。
至少看起來,現階段葉天卉竟然更重用陳綜萬,故意冷落了林見泉。
葉天卉聽這話,笑了下:“你倒是很敏銳。”
顧時璋盯著遠處林見泉的身影,問道:“他做錯什麼事了,竟然被你打入冷宮。”
葉天卉:“冷宮?這什麼形容詞?你說話注意點行不行?”
顧時璋挑眉:“比喻。”
葉天卉也就道:“他確實有些不恰當,不過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我隻是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麼叫軍令如山,馴馬場上,沒有自作主張。”
至於具體做錯了什麼事情,葉天卉當然不會告訴顧時璋。
畢竟這涉及到林見泉的秘密。
一個少年那麼艱澀地努力著,想為自己爭取機會,她不願意將他的艱辛攤開在他人麵前。
顧時璋聽此,卻是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你對你的愛將也是用心良苦了。”
葉天卉聽這話,笑道:“你若投入我的麾下,我必對你愛若珍寶。”
顧時璋便笑出聲:“若我再年輕十歲,聽了你這話,必奮不顧身,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我年紀大,不行了。”
葉天卉忍不住想笑。
其實他這話說得都是實話,速度賽要看體型看體重,他生得頎長挺拔,身形太過強健,體重必然不可能太輕,速度賽是完全沒優勢。
顧時璋笑著道:“對了,其實我今天來得早,剛剛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們的馬在晨練,我也一直在想地獄王者接下來的訓練規劃。”
葉天卉:“哦,有何高見,敬請指教。”
顧時璋收斂了笑,道:“你的馴馬師都是專業的,我哪能有什麼想法,隻不過我剛剛看到地獄王者的訓練,這匹馬發揮不穩定,還是要多做一些常規訓練吧?”
葉天卉:“然後?”
顧時璋這才道:“我看了地獄王者和Pacemusic的比賽,它可能存在很輕微的搶跑問題,這個和騎師也有關係,騎師經驗不足,在比賽前太過緊繃,所以
我個人個人建議是,增加地獄王者對鈴聲的反應度,完美地控製閘口的起跑,要給地獄王者建立一個製約規範,讓它對鈴聲產生更高的敏銳度。”
葉天卉略沉默了下:“我明白你的意思。”
顧時璋:“真正的一級賽場上,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在磅重的負載下,大家其實條件相當,有時候就是差那麼一點。”
葉天卉:“好,我會和馴馬師提。”
顧時璋:“除了這個,這匹馬還需要學會忍耐,等待,它需要更好控製它的情緒。”
葉天卉:“看起來你有什麼好建議了?”
顧時璋笑道:“把它交給我,每天一個小時,我來負責。”
葉天卉:“好。”
顧時璋:“不過我不想張揚,訓練也應該保密,在正式比賽前,我們尋一處馴馬場,單獨訓練。”
葉天卉蹙眉:“確實應該如此。”
現在他們也是格外注意保密,但是馴馬場地盤就這麼大,有時候難免撞到彆人,如今他這麼一提,看來必須找一處單獨的馬場了。
這麼說著間,林見泉和陳綜萬跑了兩圈,翻身下馬,孫家京和Jessie過去牽馬,顧時璋和葉天卉也走過去。
Jessie乍見到顧時璋,倒是意外了下,之後略有些尷尬地笑了。
葉天卉倒是沒當回事,隻做沒看到。
顧時璋眉眼淡淡的,沒看Jessie,卻接過來攏光的韁繩。
攏光戴著護眼罩,擋住了視線,不過還是一眼看到了顧時璋。
它好像有些扭捏,竟然還拿眼睛看了眼葉天卉。
葉天卉看著它那想湊過去親近卻又不好意思的樣子,不免想笑。
顧時璋抱住了攏光的馬頭,笑著拍拍它:“乖乖聽她的話,給她賣命掙錢,不然她就要生我氣,知道嗎?你建功立業,我才能有點地位。”
葉天卉輕哼:“說得我像周扒皮!”
顧時璋:“扒皮?扒什麼皮?”
葉天卉微怔,突然意識到他應該不知道周扒皮,兩地教育背景不同,他當然不知道,一時突然忍不住想笑。
這時候孫家京林見泉幾個都過來了,葉天卉便將顧時璋介紹給大家。
之後才道:“以後他每天會過來參加地獄王者的訓練,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全權負責。”
大家顯然都有些意外。
其實顧時璋和葉天卉關係好,大家隱約感覺到了,之前就挺明顯的。
但是他前幾天又和周畹蘭在一起,周畹蘭是他們的對手,注定要在賽場上狹路相逢,是以他們下意識對顧時璋有提防。
唯獨林見泉,並沒有意外的樣子,微微垂著眼睫。
一時顧時璋牽了騰雲霧,葉天卉從旁說著話,一行人等去照顧其他馬。
老周看了眼,納悶:“這位顧先生到底怎麼回事?”
Jessie縮縮脖子,心虛地道:“能怎麼回事……人家在拍拖,很明顯!”
老周皺眉:“顧先生那天不是還幫著寧太調理Pacemusic嗎?”
孫家京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對男女並肩而立,牽了一匹馬,低聲說笑著,氣氛甜蜜融洽。
他歎了聲:“男女之間的事,分分合合,誰知道呢,咱不用管,趕緊練馬!”
老周卻一拍大腿:“嗨,寧太的人現在是我們的了!他們真拍拖的話,那可得說好,顧先生不能去管他們的馬!不然我們這裡就不能答應!”
他這一說,大家全都看過來。
一時眾人眼神都有些難以形容。
他這是突然奮發,要管自己老板拍拖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