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2)

第121章風口浪尖上的香江馬王

葉天卉買下了那幾件白瓷,同時也買下那件筆筒。

顧時璋當時不在,事後他也沒問,葉天卉也就沒有特意和顧時璋提起。

提起的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想著,也許顧時璋也已經猜到了,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知道,但是怎麼捅破這窗戶紙也需要一個時機,或者說需要一個勇氣。

至少目前兩個人都不想主動說什麼。

她把那筆筒放在自己書房的抽屜中,拍下來照片傳真給了葉立軒。

她並沒什麼資源可以利用,現在隻能發給葉立軒,讓葉立軒利用人脈來研究下這個東西,到底是出自哪裡。

葉立軒收到照片後,也是疑惑:“這是哪裡來的?你怎麼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

葉天卉便將事情經過大致講了,最後道:“就是好奇,想知道這是現代偽造的,還是哪個年代的?你認識這方麵的人幫我看看嗎?”

葉立軒:“這種物件要想知道確切,最好是找內地考古工作人員來了解情況。”

他略沉吟了下,道:“正好我知道最近有一個曆史學術交流會議,會有內地學者過來香江,到時候我可以找曆史方麵的專家幫著問問。”

葉天卉:“那敢情好。”

這一兩年內地好像有很大變化,突然要開始改革開放了,內地和香江的學術交流也多起來,看起來這也是很好的機會。

她這麼想著,突然記起自己當年從內地遊到香江的種種,其實從時間緯度上來說也沒過去多久,但這期間際遇差彆太大,以至於竟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當下葉天卉問起來這次和內地交流的種種,葉立軒也就和她講講,看起來葉立軒很有興致,還特意說起他計劃過去內地一趟。

他歎了聲,道:“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看以前我們家的老宅,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吧,帶你看看我和你母親結婚時候的四合院。”

葉天卉:“嗯,好。”

那些自然那歸於彆人了,不過看看總歸可以的。

父女二人這麼聊著家常,葉天卉聽著外麵的風雨聲,一時之間倒是覺得溫馨恬淡。

她也問起老爺子,提起老爺子,葉立軒自然還是很有些疏淡,父子之間許多事是不想提的,也沒有回頭路,不過到底是自己親生父親,曾經也是對自己疼愛至極的,是以葉立軒也隻是淡淡的忽略了,不想提,也不想起什麼衝突了。

這麼說著間,葉立軒隨口問起來:“倫敦這幾天是不是下雨了?”

葉天卉看著窗外朦朧的雨霧:“嗯,下了呢,這幾天上課都是帶著傘,外麵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葉立軒便笑了:“那邊就是這樣,你習慣了就好。”

葉天卉:“也還好,前幾天晴天,也出去玩了,這不是才參加了藝術品拍賣會,過兩天估計去參加皇家馬術友誼賽吧。”

顧時璋是英國皇家

賽馬會的會員,這個賽馬會偶爾會舉辦友誼賽,其實就是英國貴族間的馬術交流運動,聽說到時候英國王室也會有成員參加。

本來葉天卉對於這些交際沒什麼興趣,不過想到自己的馬要來英國參賽,她也隻好抽出時間去交際交際,反正多熟悉熟悉嘛。

葉立軒:“嗯,這樣也好,讓時璋多帶你走動走動,也好擴展自己的社交圈。”

顯然他也明白,顧時璋在歐洲的人脈很廣,這樣對葉天卉將來也是有好處的。

葉天卉:“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這爹好像越發像爹的樣子了,說話做事的感覺都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她這麼想著,突然記起來,囑咐道:“對了,爹地,我讓你幫我查的這個,萬一時璋問起來,你不要告訴他。”

其實她覺得大概率顧時璋也不會問,他怎麼可能主動問呢。

不過萬一呢,所以她還是囑咐一聲。

葉立軒顯然有些意外,電話的另一頭,他頓了頓:“這是怎麼了,竟然要瞞著他了?”

葉天卉笑道:“即使親密如夫妻,有些事也未必要對方知道,反正爹地你記住,不要和他說就是了。”

她笑道:“爹地,這是我們父女之間的秘密。”

葉立軒聽著,歎了聲:“知道了,不和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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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璋緊急去了一趟美國,一時半會回不來,事出突然,這難免讓葉天卉有些寂寞。

其實如果他突然回來,她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筆筒帶給她的衝擊有些大,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也需要一些時間來冷靜,來獨立思考,在不受他影響的情況下,讓自己弄清楚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顧時璋就是上輩子的聖人,那是他的內核,是他的靈魂。

但是她也明白,轉世了就是轉世了,他們都經過了現代社會的捶打和洗禮,這麼多的經曆後,兩個人也都變了,她不可能是昔日那個忠君愛國的女將軍,而他也不是那個城府深沉的帝王。

在千年歲月的塵埃中,兩個人都不複原本的模樣。

而對於如今的她,顧時璋更多是枕邊的愛人,是她依賴的人,親近的人,是和她分享人世間歡愉以及生活瑣碎的人。

從這個角度,她心裡是排斥的,排斥上一世的一切。

她害怕說開後,那些掌握在手中的美好就沒了。

是以心裡也是逃避的,他在美國很忙,最近美國金融界似乎也不太平,他忙得要命,顧不上回來,那正好給她多一些空間,讓她去想明白這一切。

不過電話還是要打的。

他不舍得她,每天都會打兩個電話,有時候忙到晚上十點多還要特意打過來,打過來又問她是不是要睡了,嘴上說要掛了早點睡,但其實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

葉天卉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雨,倫敦是一個過於肅穆和講究的城市,總是有大

片凝重的紅色,以及略顯沉鬱的灰色,就像是他們博物館裡的油畫,大片大片的濃鬱,仿佛隨時要參加一場晚宴。

顧時璋低聲問:“今天的案例討論怎麼樣?”

葉天卉:“還好,我準備得還挺充足,導師還表揚我了。”

其實對於葉天卉來說,案例討論本身並沒什麼難的,就算她不懂的,也有顧時璋可以教她,手把手地教。

隻是英語方麵確實受限罷了,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瘋狂惡補,倒是進步很多,基本可以表達自如,且能表達一些深層次的思想。

她感慨:“我發現語言本身也包括了一些思想和性格,不同表達意味著不同的思考模式,比如當我用英語表達自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另一種思維。”

感覺在體內挖掘出另一個人。

顧時璋笑道:“因為語言的表達本身就是一種思維方式的體現吧,其實不光是語言,社會環境,地理環境,氣候人文,這些都對性格有塑造作用。”

葉天卉聽著,望著窗外那虛線一般的雨水,以及那濕噠噠的紅色屋頂,輕笑了下:“好像是的吧……”

她這麼說著,心裡卻記起當時顧時璋在倫敦,他讓她聽倫敦嘀嗒的雨聲。

一時之間,在那陰鬱潮濕的天氣中,她體內突然滋生出一種綿軟的渴望,會希望他就在身邊,她可以靠在他堅實而富有韌性的身體上,享受著男性那有力的臂膀以及富有節奏感的律動。

這麼想著間,電話裡已經沉默了下來,彼此都不在說話了,葉天卉可以清楚地聽到話筒裡傳來的男人呼吸聲,很低很沉,有些異樣的磁性感。

葉天卉便覺自己隻聽他的聲音,都要潮濕起來了。

她有些臉紅:“我掛了,早點睡。”

顧時璋低沉的聲音卻傳入耳中:“你還記得嗎,那一次我給你打電話,我說倫敦下雨了,我給你聽倫敦的雨聲。”

葉天卉沒什麼力氣地靠在沙發上:“嗯,記得……”

顧時璋:“現在卻輪到你在聽著倫敦的雨,而我————”

他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道:“在想象著你在我身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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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沒錯,一個城市的人文地理環境對人的性格有塑造作用。

這幾日葉天卉除了上課學習,大部分時候泡在圖書館,天晚了便徑自回去家中。

陰雨連綿的季節讓周圍的一切都是濕漉漉的,而短暫的分離讓她心裡的思念也酥酥麻麻地在發酵。

這天用過簡單晚餐後,她喝了一杯咖啡,便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翻看著書,書是從圖書館借來的,講述倫敦本地的一些逸聞趣事,也包括英國賽馬曆史,講述曾經的國王是如何沉迷賽馬。

這其中也有英國女王養下的幾匹馬,以及英國王室公主精湛的騎術。

這麼看著看著,便有些困乏了,於是將書隨手放在一旁,裹了毛毯,在那瀟瀟雨聲中就此迷糊著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好像做了一個夢。

她回到了前世,就是那個瀟瀟雨夜,她穿著戰袍,踏入禦書房。

禦書房中,著一身素袍的年輕帝王眉眼溫柔,自那禦書案後垂眸看著她,笑著問她,葉將軍人在邊疆,卻心係君王嗎?

她便怔怔地看著他,看著那冕冠後的眼睛,那雙溫柔的,卻是難懂的眼睛。

她張張唇,想說話,想說你不再是顧時璋了嗎,你忘記我了嗎,你怎麼可以忘記我。

她這時候才發現,她不想回到曾經,她不要那個恩威並施的帝王,她想要顧時璋,那個溫柔繾綣的顧時璋。

這時候,他卻突然伸出手來,低聲命令道:“過來。”

葉天卉站在那裡,卻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半點動彈不得。

簌簌風雨聲吹打著禦書房的窗欞,滴漏的聲響一下一下地仿佛永恒,而她卻分辨不出今夕到底是何年。

他見她不動,卻徑自繞過禦書案,走到她身邊。

挺拔尊貴的男人略俯首,用幽深的眼睛看著她,他的眼睛像是覆了一層薄薄的冰,冰之下便是滾燙的熔岩,可以隨時噴發,可以熔化一切。

他凝視了她良久,竟抬起手來抱住她。

代表著生殺予奪大權的男人,那雙手仿佛都是燙人的,葉天卉想躲開,但她並沒什麼力氣,她的身體也不受控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戰袍太過厚重冰冷,上麵的水意沾在男人錦袍上,他卻並不在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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