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葉天卉隻覺有種強烈的感覺直衝天靈感,大腦中那片海波濤洶湧,將她的理智衝了一個七零八碎,她沉浸其中無法自控,身子便顫一下,再顫一下,顫得腳指頭都要縮起來了。
永盛低首看著懷中的女人,她腰下墊了軟枕,腰肢被抬起,纖細筆直的身段便成為優美動人的曲線,又因為被擺成這樣的姿態,她墨發散落,猶如一捧雪般臥在這淩亂錦褥間,麵頰暈紅,眸中仿佛含了一汪動人的清泉。
因為自己的粗魯動作,皚皚雪白間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紅印子,很惹眼的顏色,竟是嫻靜柔弱的模樣。
永盛心底便湧起無邊的憐惜,這憐惜之中又有著愧疚。
他伏在那裡,溫柔地品嘗著那甜蜜果香,心裡卻想著,她若是鷹,那他便是將她拘在籠中的惡人。
可是他已經放她飛過了,他不可能再經受一次那樣歇斯底裡的痛苦。
所以這次,要按照他的規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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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竟要了四五次,最後一次葉天卉有些受不了了,在他便用手去推他,推他,不讓他再埋在自己上麵啃吃,她躲
閃著道:“你都把我吃疼了。”
她的話語直白天真,並沒有尋常女兒家該有的羞澀。
永盛便停了下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抬起頭來,在很近的距離和她對視,看著她那清澈眸子仿佛蒙了一層霧氣。
一時竟忍不住逗她:“隻是吃疼了,難道入得你不疼?”
葉天卉隻覺得他有些惡劣,分明是故意的,便推他:“都疼,都疼,你走開吧,我不要你了。”
永盛聽著她那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孩子氣,這讓他想起十三四歲的她,一時便生出許多憐惜,自然是不舍得的。
她但凡說了不,他又怎麼會強要?
於是用自己挺拔的鼻子微刮著她的,他啞聲道:“嗯,不要了。”
他抱著她,略一翻身,便成了他仰躺,讓她半靠在他懷中的姿勢。
他拎起那柔軟的錦被,裹住她雪白的肩:“今天吃了什麼?”
葉天卉不明白他怎麼總是問自己這個問題。
每次給自己寫信,他都要問這個。
不過她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喜歡吃那個鳳凰胎,喜歡吃那金乳酥。
永盛便笑了,他有些寵溺地側首親她:“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想吃什麼都可以。”
葉天卉聽著卻很好奇:“我們每日都要做很多菜,那樣會很貴吧?”
她又想起往日侍女私底下議論的,說她往日膳食中那些飯菜根本吃不完,吃不完的自然是給地底下人享用了。
她們說這些可真好吃,都是外麵吃都沒吃過的,又說起那膳食的做法,自然是極儘繁瑣,她們也歎息,羨慕她好命,又好奇這公子爺到底是什麼家底,竟請得那樣的名廚變著法兒侍奉著她一個。
永盛:“也沒什麼,你能多吃一些就好。你想吃什麼都可以,我都給你拿來。”
葉天卉便道:“什麼都可以嗎?”
永盛:“當然了。”
葉天卉便想了想:“那我要吃荔枝!”
永盛微挑眉。
葉天卉當然知道沒有的,荔枝本是嬌貴之物,夏日尚且不易保存,大冬天的哪來的荔枝。
不過她那天翻看自己曾經的字帖,竟然寫過“荔枝”二字,她好奇,就想吃。
當下便仰起臉道:“我想吃荔枝,你卻拿不來,看吧,誰讓你吹牛!”
永盛輕笑了下,隻撫著她的發,卻沒說什麼。
葉天卉又道:“你總想著讓我吃。”
她隻覺得他對喂飽自己好像有種執著,而她偏偏是喜歡的,她很珍惜每一次吃飯,都會充分品嘗那味道,不舍得辜負每一份飯菜。
永盛:“你之前受過傷,如今依然體弱,該好好補補。”
葉天卉:“嗯,我知道。”
她想起那一日,那胡員外家公子要強娶自己時,自己一伸手便打飛好幾個。
她體弱嗎?
確實很容易頭疼,有時候腦中會懵懵的,但是她覺得自己應該不體弱。
隻是這些,她並不想和永盛提。
永盛又道:“我如今在燕京城找了一份差事,可能以後就要常駐燕京城了。”
葉天卉:“哦,燕京城……那是很好的差事了。”
永盛聽她這話,似乎並沒太大反應,便進一步道:“如果這樣,你我就要兩地分居。”
葉天卉:“沒關係,我會在家中等你,你沒時間不回來也沒關係。”
永盛:“……”
他眸中泛起無奈,為她所謂的體貼。
他抬起手,順著她的發,儘量用溫柔的聲調問道:“這樣的話,卉卉不會想我嗎?”
葉天卉想了想,之後認真地道:“想是自然想的,不過實在要兩地分居,我覺得也可以接受,你可以給我寫信,我也可以給你寫信。”
永盛聽她這話,一時眸中竟有幾分恍惚。
想起往年種種,她征戰四方,從不曾回首望,到底無情還是有情?
或者她到底是太過理智,生來的理智,明明就在剛剛,還沉浸在他帶給她的歡愉中,但是轉首她就可以忘得一乾二淨,拋之腦後,再不想起。
當下他壓下心中諸般情愫,到底是道:“隻是這樣的話,我到底擔心,看不到你,心裡不安,也不舍得就這麼和你分離。”
葉天卉便茫然了:“那怎麼辦呢?”
永盛:“你隨我回京吧——”
他頓了頓,道:“我在燕京城曾經得罪過人,我也不敢把你安置在城內,到時候在城外給你尋一處莊院,你住在那裡,我得閒了便過去和你相會,可以嗎?”
葉天卉默了默,卻是不言語。
永盛:“你不喜歡?”
葉天卉:“你該不會瞞著我什麼吧?”
永盛的心便陡然一頓。
炭火發出細微的劈啪聲,他屏著呼吸,看著散落墨發中,她那嬌豔的麵龐。
他低聲問道:“怎麼會這麼想?”
葉天卉抬起眼,緩慢地對上他的:“難道不是嗎?”
永盛仿佛很隨意地笑了下,他俯首用自己的臉貼上她的。
之後他溫聲道:“嗯?覺得我瞞了你什麼?”
葉天卉便道:“說不得你在燕京城另有家室,不過是把我當個外室罷了。”
永盛一時啞然。
片刻後他笑歎一聲,額貼著額,鼻尖抵著鼻尖:“你瞎想什麼呢。”
卻是聲音溫醇柔緩,繾綣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