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堂老臉都要燒起來了:這些年趙稚跟著呂神醫學手藝,他從沒給過呂神醫一分一毫的銀子。
如今讓呂神醫當麵說出來,他哪裡好意思?
於是趙明堂連連道歉,又讓趙振祖另外拿出了一百兩銀子,說是略表心意。
呂神醫卻堅定地拒絕了:“您這就太見外了……”
“趙稚剛跟著我學醫那年,將我的百年山參和靈芝拿去河邊洗,直接掉進了江水裡飄走了……”
“我說沒關係,可她還是哭了好幾天,說是對不住我……”
“這種事還有好多次呢……”
“這孩子啊,就是心地善良!不想欠我的……唉!”
呂神醫越說,趙明堂的臉越黑:百年山參?百年靈芝?
這都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漫說百兩銀子,就是千兩銀子都買不到!
若是這樣說起來,自己到底欠了呂神醫多少?!
趙明堂思來想去,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知這些年稚兒到底給神醫您造成了多大的損失?我趙家一定儘力賠償。”
呂神醫卻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那倒是不必。趙稚這些年在我身邊跟著,也算是認真細致。我哪能讓她賠呢……”
“隻是我這開銷大,又要重新修醫館,就不能免您的診金和藥費了,還請見諒。”
反正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不能給免診金和藥費。
趙明堂想想自己的中風後遺症,果斷點頭:“這是應該的!振祖,將診金給呂神醫。”
趙振祖給了診金後,呂神醫立刻催促呂盈盈:“還不去抓藥?!”
呂盈盈忙答應一聲,手忙腳亂抓藥去了。
“爹,這個你寫的是啥?在哪兒?這個秤怎麼認來著……”
隨著呂盈盈的不斷提問,趙明堂和趙振祖的臉越來越黑:原來這位興郡王的郡王妃並不懂藥?!
連字都不認得,秤也不認得,她抓的藥能吃嗎?
趙明堂心中的感覺越來越不好,突然感覺像是掉進了某個陷阱,沒有回頭路的那種。
可當著郡王妃的麵,他又不敢說,隻弱小無助地看向趙振祖。
趙振祖年輕,麵上的震驚之色更重,一邊看呂盈盈的極限操作,一邊看呂神醫,一邊還看向趙明堂。
怎麼辦?爹?
這樣抓回去的藥,能吃嗎?!
好在呂盈盈抓完了藥以後,還知道問問呂神醫。
呂神醫又將其中的幾味抓錯的藥倒回了抽屜裡,重新抓了幾味藥。
一邊抓藥,呂神醫還一邊訓斥呂盈盈:“叫你認真學,你就是不聽話。這藥但凡抓錯了一樣,是要人命的……”
趙明堂眼前發黑,無助地握住了趙振祖的手。
兒啊,我們是不是錯了?!
父子兩個抓了藥回家,照著呂神醫的說法煎水,膽戰心驚地喝了,卻發現並沒有之前趙稚給的藥那麼好的效果。
趙明堂更是絕望:“這藥不對,沒有趙稚給的藥好。隻怕是那郡王妃給抓錯藥了……”
潘氏也是一臉絕望:“那怎麼辦?”
一家四口都陷入了迷茫:買了個宅子花了千兩銀子,又修繕、買家具和各種日常用品,再買了幾個奴仆……
銀子花出去了,再說要走,一買一賣之間,少不得又要耗費銀子。
而且,能去哪兒呢?!
最終,趙明堂咬牙:“等!”
“等趙稚回來,再找趙稚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