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錢救回來了,大伯娘齊素金卻在兵荒馬亂中悄然咽氣。
也不知道最後的時光她有沒有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反正陳福光請來了衙役。
是的,他告官了,說陳福立投毒殺了他娘子,還差點殺死他兒子。
陳福立滿臉都是無辜,拉了族長出來作證。
族長自然是要作證的。
一番審訊下來,還真不能說陳福立是故意要毒死陳懷錢和齊素金。
畢竟人家沒來你家下毒,是你去人家家裡,把人家燉好的雞給偷了。
陳福光不相信:若隻是碗裡的幾塊雞肉放了老鼠藥,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毒性?
於是在衙役的見證下,大夫和仵作都驗證了那之前裝雞肉的碗,和燉雞的鍋。
事實證明,雞肉碗裡有老鼠藥,而鍋裡並沒有。
也就是說,陳福立沒有說謊。
這下事實清楚,誰也不能再說陳福立是故意要毒死齊素金的。
都是窮嗖嗖的人家,府尹大人判案就隻管方便,簡單粗暴就下了判決:此事乃是陳懷錢咎由自取,不許陳福光一家再去鬨事。
陳福光麵色慘白,抿著嘴一言不發。
陳懷錢被毒得腿腳發軟,哪裡願意就此罷休?於是鬨騰著要叫陳福立賠喪葬銀子。
府尹大人一拍驚堂木:“此事本是因你偷雞而起,是你因偷竊而導致毒死母親,既然你非要追究,那就隻能判你流放了。”
什麼?
不僅拿不到喪葬銀子,自己還要被流放?
陳懷錢也嚇得麵色慘白,再不敢鬨騰。
事情竟然就此作罷。
陳福立心中遺憾:可惜了,沒有毒死最喜歡偷東西的陳懷錢。
想來陳懷錢對自己一家記恨在心之後,往後說不準還要找自己一家麻煩的。
家有惡鄰,注定日子不安定啊!
一個村住著,許多人都去看熱鬨,然後來說給陳家三兄弟聽。
可陳家三兄弟卻隻管聽聽就罷了,並不去湊熱鬨。
肖洛依知道這事以後,更是不願意上前惹事:從前鬨成那個樣子了,以後也不必假裝關係好。
眼看著天色擦黑,問星小道士卻還沒有回來,三嫂何吉貞悄悄來問肖洛依:“那小道長還回來吃飯嗎?”如果他不回來,就少煮一點飯。
肖洛依一掐算,微微皺眉:“他今日回不來了。”
“啊?怎麼?跑得太遠了?”何吉貞驚訝地問。
肖洛依搖頭:“並不是跑得遠,是被困住了。”
“嗯?”何吉貞沒聽懂:吃飯太多給不起錢,叫人捆了?
肖洛依沒再解釋,而是去找陳懷瑾,想讓他送自己去找問星小道士。
“好。”陳懷瑾拔腿就準備走,卻被肖洛依攔住了:“彆急,先吃了飯再去。”
陳懷瑾腳步頓住:“去晚了沒有事嗎?”
肖洛依笑道:“有時候讓他吃點苦頭,下次也長長記性。”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