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麵,肖洛依神色雖然冷淡,聲音卻還是溫柔:“先擺香案,準備東西吧。”
之前辦喪事的東西如今還有剩下,大家立刻就幫忙張羅起來。
不多時,香案擺好了。
肖洛依又抽出了燒火棍——啊呸——雷擊千年桃芯木,準備作法。
眾人看著燒火棍:“……”
用燒火棍都能作法,不愧是廣衍道長都要恭敬的高人!
問星道長看著那燒火棍,眼角抽搐了一下:肖娘子也沒多忙,就不能抽空把這桃芯木修一修,弄成桃木劍的形狀?
還是說她就喜歡這形狀?!
肖洛依對此毫無所覺,開始動作,天空陡然狂風呼嘯,烏雲席卷而來,瞬間就將雷公村頂上遮掩得嚴嚴實實。
“娘!娘!天黑了!”外頭院子裡玩耍的孩子驚恐地喊了起來。
屋裡做事的婆娘走出來一看,臉色瞬間慘白:“天爺!這是怎麼的了?”
天怎麼突然黑了?
雷公村的人都不約而同放下了手上的活兒,敬畏地看著天空,膽小的甚至都跪下開始磕頭了。
在陳福光家中圍觀的鄉民們感受更是直觀:他們眼睜睜看著肖洛依拿著根燒火棍,對著香案開始比劃,然後天空就開始狂風大作,烏雲滾滾!
這老二媳婦真是個高人啊!
現場噤若寒蟬!
肖洛依拿起香案上準備好的筆,蘸上朱砂開始畫符。
符籙剛成,就陡然升空自燃起來。
“咄!齊素金還不速速現行!”肖洛依清叱一聲。
話音一落,院子裡突兀地響起了大伯娘齊素金的怨恨之聲:“陳福光!你對得起我!”
聲音淒厲如同來自九幽地獄。
陳福光嚇得陡然就跪下了,之前的淡定也沒了蹤影,可嘴裡卻還不服氣:“齊……齊氏,你是中毒而亡,又不是我害死了你,你不好好去投胎,你來禍害家裡乾什麼?”
齊素金的鬼魂尋常人看不見,卻都能聽到那淒厲的聲音:“她害我斷了腿,你連頭七都沒過就將她帶回家,你對得起我嗎!”
“這麼多年,我從三兄弟那裡弄來的東西,你都給了那娼婦!你對得起我嗎?!”
“我頭七都沒過,那娼婦就堂而皇之地住進了我的屋裡,你還讓我兒叫她娘?你還是不是人?”
“你對得起我嗎?!”
陳福光:“……”他辯無可辯,隻能不說話。
齊素金卻突然對肖洛依和陳懷瑾道:“瑾哥兒!我一心為家謀算,拿了你三兄弟的東西,沒想到最後卻都成了這負心漢的嫖資……我終究是錯了啊!錯了啊……嗚嗚嗚……”
遲來的懺悔比草賤。
陳懷瑾不說話,臉色黑沉沉。
肖洛依也沒接話,神色冷冷。
齊素金又慘笑一聲:“既然你對這暗門子掏心掏肺,那就彆怪我不留情麵!她害得我斷了腿,又害得我走不成,我今日若不報仇,還等什麼時候才有機會?!”
“若是你不將這暗門子趕出家門,我定要讓她血債血償!”齊素金淒厲的聲音說完,天空黑雲越發地低了,甚至都壓到屋頂上來,烏雲中還有電光隱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