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陳懷現和趙稚各自去換洗,那邊葛娘子和陳懷瑾就幫忙收拾野物。
陳懷現說了,現在家裡人多,一天要吃不少肉,天氣也冷了,除了留一些新鮮的,剩下的做成臘味,方便儲存。
葛娘子卻說,那野豬肉可以做成香腸,再做些臘味和鹵味,其餘的可以焯水後晾起來。
肖洛依悄悄跟陳懷現和陳懷瑾建議:“要不放我空間裡?不會壞。”
陳懷現沒意見,陳懷瑾卻拒絕了:“你那空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從空間中抓個活兔子、活鯰魚,還能說是上山打的、下河抓的。
一頭野豬野羊,深秋天氣吃了半個月還是新鮮的味道,葛娘子會怎麼想?
人家話不多,也不能拿人家當死人啊。
肖洛依偃旗息鼓:算了,肉乾就肉乾,更有嚼頭。
一場秋雨一來,天氣也冷了下來,肖洛依選擇了輕裘裹身,躺平擺爛。
這邊廂三兄弟家日子過得舒坦,落馬坡那邊的陳家流民們卻很是艱難。
天冷了,他們的衣裳鞋襪不夠,一個個凍得嘴唇發青,渾身哆嗦。
常昭武如同一個陀螺,仿佛誰都需要他。
“昭武,你把這個草紮到茅草屋上,擋一下風。”
“常昭武,你去打些獵物回來,我好久都沒吃上一口肉了!”
“常昭武,你是不是聾了?我叫你去挖土,你半天就挖了那一點?一會兒溫差官生氣,我抽死你!”
“昭武哥……”
呼叫的聲音此起彼伏,常昭武疲於奔命。
一直埋頭綁草把子,準備塞進茅草屋牆縫的陳靜嬙手頓了頓,抬頭看向常昭武。
仿佛有感應似的,常昭武也立刻就看了過來。
陳靜嬙下巴頦往那邊樹林子示意了一下,常昭武微微頷首,拿了弓箭就進山裡去了。
“我去打些獵物回來。”
直到過了大半個時辰,陳靜嬙才輕輕起身:“我去方便一下。”
溫大元點頭答應,由得她去。
樹林子裡挖了茅房,四周也是用茅草簡單擋了一下,陳靜嬙進了林子,卻沒進茅房,而是往林子裡麵走去。
一叢高大的灌木後,果然站著已經拎著個兔子等著她的常昭武。
陳靜嬙看了一眼常昭武露出的胳膊上刺目的血痕,常昭武立刻解釋:“樹枝劃的,沒大礙。”
“你走吧。彆跟著這兒耗著了。”陳靜嬙輕聲勸。
“我不走。”常昭武也不解釋,隻悶聲蹦出三個字,一邊說話,一邊從懷裡掏出一隻被烤熟的野雞,“你吃點,我偷偷在那邊烤熟了,吃完了你漱漱口再回去。”
常昭武背上還背了一個裝水的竹筒,也是為陳靜嬙準備的。
“為了我,不值得。”陳靜嬙垂眸。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常昭武很固執地將野雞往陳靜嬙嘴裡塞。
陳靜嬙抗拒不過,咬了一口。
野雞隻放了鹽,卻也很香,她小口嚼著,吃了一個雞腿,一個雞翅,就往常昭武那邊推:“你也吃。”
常昭武知道她的性子,雖然安靜,卻很有主意,於是乖乖地自己開始吃,陳靜嬙就拿過了竹筒來喝水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