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司家之前養著的那些護院家丁呢?”
肖花娘小手帕一甩:“司家都那樣了,簽了賣身契的都被發賣了,沒簽賣身契的,都自己跑了,哪裡還能跟著?”
“不過啊……”肖花娘的聲音陡然低了下來,神秘兮兮地道,“我聽說好些從前幫司家做臟活的護院離開後,莫名其妙就叫人打斷了胳膊腿兒,如今都在府城爬著討飯吃呢!經常被乞兒路人打得鼻青臉腫的。”
肖洛依下意識就看向陳懷瑾。
陳懷瑾一臉正氣地搖了搖頭:我怎麼會乾這種事!
肖洛依信他,又收回了目光。
陳懷瑾這才摸鼻子:達叔乾的,跟我無關。
“或許是從前司家得罪的人做下的。他們從前啊,下手可狠了……”
司家那位大小姐原本跟彭府都說好了要結親家,這下兩家齊齊倒黴,哪裡還敢往一起湊?
“司家大小姐如今也定了親,說給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地主當續弦。”
三十多歲……能給司家大小姐當爹了吧?
呂盈盈聽得吐舌頭。
“據說那位大小姐哭了好些天,可這有什麼用?這不是她求來的嘛!”
原來司家大小姐原本是訂了親的,對方也是府城的富戶,無奈司家想高攀彭家,就跟對方又退了親。
誰料出了這樣的變故,司家大小姐回頭又想跟那戶人家結親時,人家看不上她了……最後卻嫁給一個可以當爹的小地主!
說起八卦,肖花娘眉飛色舞,一說就說到了晌午飯時間。
索性肖洛依就留了肖花娘在家吃午飯。
午飯才剛端上桌呢,大門被敲響了,陳懷瑾去開門,竟發現是好久沒露麵的陳福光!
陳福光探頭探腦地往裡麵看:“瑾哥兒啊,我聽說花娘來了你家?是這樣嗎?”
眾人都看向肖花娘:你的老相好來了,你怎麼辦?
肖花娘或許是跟這張逢春做事,人顯得越發乾脆利落,她放了碗筷起身:“這種醃臢人,進來臟了你們地方,等我去打發了他。”
走到大門邊,肖花娘自己先走了出去:“你來找我乾什麼?”
陳福光打量著肖花娘的妝扮:並不輕佻,也不鮮亮。
可那緞麵的褙子、足銀的簪子耳墜和白嫩紅潤的肌膚,都足以看出肖花娘過得不錯。
“能不能去那邊說?”陳福光想避著人,他要臉。
“不能。”肖花娘擺弄著自己水蔥似的手指,眼睛都不看陳福光。
陳福光看得心癢癢,又不敢孟浪,隻好乾巴巴地問:“我聽說,你去了鎮上張老爺家裡做管家婆子?”
“跟你有什麼關係?”肖花娘還是那副漫不經心又不屑的模樣。
“我……你可曾許了人家?”
“跟你有什麼關係?”肖花娘還是這一句。
“花娘,我和你相好一場,那日你走後,我越想越覺得心裡不是味道……”陳福光磕磕巴巴說了起來,竟是表白。
原來他聽說了顧豆娘和肖花娘都進了張老爺家,顧豆娘成了張逢春的夫人,肖花娘卻成了張家的管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