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懷瑾喝得眼神逐漸遊離。
看著國主挺直的脊背時不時放鬆地垮塌,然後再次挺直。
這爺倆是怎麼開始拚酒的?
為什麼拚酒?
眼看著一壇子酒喝光,國主還抬手準備叫第二壇,肖洛依不得不壯著膽子站出來製止。
“那什麼,國主,我家相公酒量有限,要不……要不明日再喝?”
國主抬起的手頓住,看一眼陳懷瑾,又看一眼肖洛依,頷首:“好。”
肖洛依如蒙大赦,趕忙給陳懷瑾碗裡夾菜:“先吃點菜!先吃點菜。”
這一頓急酒喝得,叫人膽戰心驚。
陳懷瑾聽話地放下了杯子,還挑釁地看了一眼國主,才開始夾菜吃。
我不是怕你酒量好,是我娘子不讓我喝了!
國主:“……”
肖洛依:“……”
國主來的太突然,後廚沒有什麼珍貴的菜肴,情急之下,管事將準備明日吃的米粉都煮了端上來了。
肖洛依給陳懷瑾夾了一碗米粉,突然發現國主碗裡空空蕩蕩。
而尊貴的國主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眼睛直勾勾看著陳懷瑾吃米粉。
肖洛依大著膽子問:“要不……給您也夾一碗米粉?”
國主:“好。”
於是肖洛依又給國主夾了一碗米粉。
一頓飯吃完,肖洛依後背都濕了,表示這是兩輩子加起來吃得最累的一頓飯。
身為“地主”,還要和陳懷瑾一起請國主回房休息。
可國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陳懷瑾和肖洛依:“吾現在還不困,你們困了?”
肖洛依和陳懷瑾對視一眼:您不困,我們哪有資格困?
於是肖洛依連連搖手:“不困!不困……”
“那,我們陪您喝點茶?”
“可。”國主點了點尊貴的頭顱,於是一群下人進來,將酒菜撤掉,茶水擺上來。
國主身旁的人擺上了各種點心小吃,顯然是事先從大理城帶來的。
雙方落座,國主開始看似無意的閒聊:“我聽說你從前是在這個莊子上生活的?”
這話是問的肖洛依,肖洛依忙點頭,將自己能想起來的事情說了一部分。
“我聽說,你是被鄭明月的人追殺去了永州府?”
肖洛依這次回答很謹慎:“呃……是被追殺,但我也不確定是被誰派人追殺的。”
“然後就被陳懷瑾撿到,嫁給了他?”
“是。”
“那你在永州府從前是怎麼生活的?”國主的目光突然看向陳懷瑾。
陳懷瑾愣了一瞬,仿佛沒想到自己還要說話,隨後就道:“我打獵。”
“哦?”國主哦了一聲,沒接話,隻眼神中興味盎然地看著陳懷瑾。
沉默三秒,見國主等著他說,陳懷瑾無奈,隻好乾巴巴地說起了自己打獵的事情來……
“那你爹娘呢?”
陳懷瑾:“……”
國主這話按說有些冒犯了,可奈何人家是國主,在人家的地盤上,說吧。
於是陳懷瑾淡淡道:“我爹說我們兄弟三個是野種,將我們兄弟和我娘趕出了家門,我們跟著娘去了永州府落腳……”
說起往事,陳懷瑾語氣淡漠,仿佛說的是彆人的故事,可在肖洛依聽來,卻聽得出他平淡語氣中隱忍的委屈和憤怒。
落馬坡上的那些混賬,欠陳懷瑾一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