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康感慨得差點抹眼淚。
喬家管事卻神色淡淡:“陳大爺彆給我們喬家扣高帽子。喬家的姑娘嫁給你們家,卻被你們那樣糟踐,這事兒喬家過不去。”
“不過是我們老爺心善,說禍不及孩子,我們喬家不做那等過河拆橋、見死不救的事。”
這話就像耳光狠狠打在了陳家眾人的臉上,大家都有些訕訕的。
喬家管事又道:“老爺說了,我們幫你們,也隻此一次,從此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不必再見。”
說完,喬家管事又看向一貫掌櫃和姚大夫:“二位給孩子用的藥和這些天他住在這裡的花銷,回頭找喬家結賬就是。”
掌櫃的和姚大夫連連點頭,嘴裡還不忘稱讚喬家大義。
陳彥峰目送喬家管事離開,抿緊了唇不發一言,轉身就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陳彥峰和陳家三兄弟分工,找遍了從前交好的各家各戶。
事情確實如之前預料的一般,大多數人家看到他們,都是二話不說就關門,連多的話都不給一句。
還有的門房說話難聽,更是讓他們飽受心理上的摧殘。
偶爾有心地善良的,也會叫管事出來說兩句軟和話,言明厲害關係。
“陳爺,不是我們不想幫您,也不是給不起銀子,可如今陛下對您態度不明,誰敢這時候給您伸出援手啊?”
有人建議陳彥峰去找儲君。
畢竟儲君當年還是平西王時,也去過陳彥峰家,或許還有兩分情誼在?
若是儲君真的願意給陳彥峰發還財產,甚至官複原職,到時候再交好也不遲。
到了傍晚,一大家子在醫館後門碰麵,將各自的一天所得彙總,卻發現一無所獲。
陳彥平也聽了類似的話:“我那朋友建議三弟去找儲君,看能不能讓陛下發還家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陳彥峰臉上,很是熱切。
陳彥峰看了眾人一眼:“我去,可以。”
眾人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目光更熱切了。
可接下來陳彥峰的話,卻給大家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可若是因此惹惱了儲君,儲君再將我們一大家子下了大獄,甚至殺頭,大家可彆怨我。”
眾人一聽,這還了得?
於是紛紛退散。
陳彥康:“那還是算了。”
陳彥平:“我們再想想彆的法子。”
餘素琴卻突然道:“要不分家吧!我們各找各的門路。”
陳家三兄弟都是一愣,先是看向餘素琴,又看向陳彥峰。
陳彥峰眸光沉沉,譏諷地勾了勾嘴角:這是發現自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準備一腳踹開了。
這樣也好……
“我們如今身無長物,分家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那就這樣吧。自尋生路也好。”
陳彥峰一句話,大家都微微鬆了一口氣。
陳懷彪當即就招呼爹娘和娘子姊妹:“那我們就趕緊走吧,趁著還沒天黑,看看哪裡還有能借宿的地方。”
陳彥康等人一聽,立刻跟著陳懷彪就走。
陳彥平一看,也招呼自家那幾個:“那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