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夫人立刻點頭如同雞啄米:“對對對,都怪趙稚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一點女子的嬌柔都沒有。”
“穿了女兒家的衣裳,還是一副男兒模樣!”
趙明堂忍無可忍:“這事都怪你!你尋常最懂穿戴打扮,什麼樣的女子穿什麼樣的衣裳,你不是不懂。”
“今日為何讓她穿成這個樣子!?你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尋常時候也就罷了,今日在侯爺麵前,她丟的是她自己的臉嗎?那是丟我趙家的人!”
“叫侯爺看了笑話,若是回頭侯爺說給了儲君聽,我的前途……我的前途……”
趙明堂狠狠甩了潘夫人一巴掌,怒氣衝衝拂袖而去,隻留下潘夫人在後麵委屈地掉眼淚。
可衝到書房後,趙明堂想想卻又覺得不對勁:趙稚是去行醫去了,怎麼剛才跟威武侯行禮時,卻是標準的軍禮?
不對!
他拔腿就往趙稚的院子裡跑。
可衝進趙稚院子裡時,他卻震驚地頓住了腳步。
空蕩蕩的院子顯然是剛剛掃過,兩盞昏暗的風燈下,還能看到明顯的掃把掃出來的一道道灰塵印。
趙稚臥房的窗戶上是新糊的窗戶紙,而旁邊那間原本是丫鬟們住的屋子還來不及打掃,卻窗戶窟窿一個個,窗戶紙早就稀爛零落得不像樣子。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這些年,趙稚的院子一直都沒人打理嗎?
連窗戶紙都沒有人來換過?
這模樣,趙稚剛回來的時候顯然是沒地方下腳的。
吞了口唾沫,趙明堂上前,敲響了趙稚的房門。
“誰?”
屋裡傳出趙稚冷漠的聲音。
“是我。爹。”
趙明堂心中升起淡淡的愧疚:若是自己常年被這樣對待,或許也會如此冷漠吧?
這孩子,怎麼就不跟自己說呢!
趙稚上前開門,趙明堂進了屋,屋裡的情形再次讓他滿眼震驚。
屋中也是粗粗打掃過的模樣,床上鋪著被褥卻沒有掛錦賬,敞開櫃門的空蕩蕩的櫃子、空蕩蕩的桌子、缺了錦賬的床架子……
他不忍直視地挪開了視線,語氣埋怨:“你這裡這幅模樣,怎麼不跟我說?”
趙稚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從前沒跟你說過嗎?”
趙明堂:“……”
是了,她從前也跟自己說過。
那時候她才十來歲。
她說繼母苛待她,總讓她穿不喜歡的衣裳,吃不愛吃的東西。
可自己那時候自己怎麼說的來著?
自己說:她到底是你娘,還能短了你的吃穿不曾?你什麼時候出門不是一身錦繡?!
今日回想起來,他不由得恍然。
那時候的趙稚雖然一身錦繡,可卻如今日一樣,衣裳像是偷了趙惜雲的,完全不符合她的氣質。
他看得辣眼睛,也就不想多看。
再加上趙稚脾氣硬,經常不聽管教,還總頂嘴,時間長了,他也懶得搭理趙稚了。
趙明堂有些狼狽地躲開了趙稚的目光:“罷了,我叫人來服侍你,也讓人給你這裡收拾一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