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孩子太耗費精力了,風險也大,若是一不小心……”
“結婚前,這些父母肯定會做約定,比如說三年之後再要孩子,甚至還會分居,這些內容肯定不會向外人說,也不會讓外人看。”
韓盈重新剖析著家庭內個人的風險與收益,說完了父母,她又開始說贅婿:
“但誰也不能保證男的會不會軟磨硬泡,努力勾搭,這不一定和欲.望有關係,而是因為入贅變得風險性極高的男人,必然會追求對自己的最大化利益……總之,招大齡贅婿,那少女們懷孕的可能性很高。”
懷孕會影響工作和升職,這將極大減少家庭獲得的收入,田家娶小夫,是為了直接從生理上避免了這點麼?怪不得師長要問她的未來發展,不然,田家根本不會支出兩千錢的聘禮啊……
魏裳明白了韓盈的未言之意,她沉默良久,不由得長歎一聲:
“怎麼我們女子,往那邊走都是吃虧的呢?”
“因為體力和生育將我們至於弱者的位置,而世人最擅長的就是欺淩弱小,畢竟這樣收益最大,還不會傷到自己,魏裳,你也不要被如今的‘強大’迷惑住雙眼啊。”
韓盈不覺著強行否認生育和體力帶來的桎梏,就能夠讓女性有所提升,相反,這會讓部分試圖證明自己不是‘弱者’的女人再次陷入自證陷阱,尤其是男女關係中,很容易女人承擔了更多的生、養成本還反應不過來,等到精力耗儘,亦或者被消耗的疲憊不堪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問題,可這時候已經損失太多了,甚至連改變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必須提前認清自身情況帶來的弱勢,才能夠讓人警惕的同時,做到真正的利益最大化。
魏裳皺著張小臉,頗為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表示記在了心裡。
“好啦,反方向想想,三個家庭都選擇將女兒留家裡,代表他們對我們產業的信任程度很高,尤其是對未來很有信心,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啊,至於魏裳,你雖然在身體上有弱勢,但你的這兒。”
韓盈說著,伸手指了指她的腦袋,繼續對著她誇道:
“可是碾壓這世間的無數人了!”
魏裳對自己的智力自然是極為自信的,這掃空了她麵臨女性困境所帶來的沮喪,她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
“對,強與弱都是相對的,我可以用智慧補足身體帶來的弱勢,嗯……財富也可以,前些日子阿母問過我婚事怎麼想,現在來看,我需要娶一個小丈夫,是了,小丈夫可以把他教的更聽話,像‘兒媳’那樣給我照顧孩子,我就不用像彆的女子那樣,陷入繁雜的,沒有收益的生活瑣事中去了!”
底層女性創造的寬鬆擇偶環境,給予了她們談價的資本,當年的韓羽要由她開導,反複猶豫,最後還需要給出足夠的利益,甚至在名義上仍然要嫁出去,才能保障一部分自己的利益,而現在,魏裳已經可以極為自然出一些聘禮,娶一個小丈夫回來了!
那,再等等,等何寧長大,她是不是可以直接迎娶一個心甘情願的同齡人回來呢?
這念頭在韓盈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沒有繼續暢想,而是讚同的對魏裳說道:
“就得是這樣,保證自己的利益,不要吃虧。”
“嗯。”
如今才剛結親,後續如何還得等,魏裳看韓盈黑眼圈嚴重,便不再多說,她道:
“事情就這麼多,我就先回去,等以後再有其它情況再來?”
“外麵這麼冷的,再多休息一會兒,吃過午飯再走吧。”韓盈製止住了她,又道:
“那兩個招大齡贅婿的,你在領導該做的範圍內提醒就好,不要管太多,重點是多觀察,咱們兩個可沒有這樣的經驗。”
如果說,之前韓盈統一戰線的是父母,那現在獲得主場優勢的女兒們,也需要明白自己手中的牌到底有多少,沒有思想獨立,經濟獨立隻會讓她們成為家裡的牛馬,被拿走所有收益的同時,還要被吃儘最後一塊肉。
麻煩的是,家庭內部的事太過於複雜,彆說魏裳,韓盈也不確定自己有全身而退的能力,不過她們又不是做慈善的,提供對自己有利範圍內的提醒,已經是仁至義儘。
甚至換個角度,就像是張蒼的胖和長壽一樣,人們隻對獨特的例子記憶深刻,能吸引旁人和令人警醒的,就是那些獲得巨大收益吃香喝辣,以及下場淒慘的,惡意點說,韓盈還真希望出來個沒腦子的,身體力行的讓其她女孩和家長們警醒。
有這麼個例子,女孩們清醒了,家長們也會為了女兒限製贅婿,而贅婿更要努力向女孩投誠,隻要這個女兒有一定的情商,她完全可以嘗試從兩方的矛盾中,獲得對自己有利的部分。
而這點,就是韓盈所提到的‘經驗’。
她們兩個完全是靠著技術積累巨大利益來提升地位,同時長期處於上位者,但增量是無法持續持續的,未來肯定會麵臨存量競爭,外界也有比她們地位更高的人,當這些降臨的時候,她們若是沒有足夠的經驗應對,那很容易陷入高真遭遇的困境,從身邊尋找例子分析學習她們的應對策略,對未來發展極為重要。
“好,我會多關注她們的。”
早就聽韓盈說過的魏裳應下:“正好我這一段時間在學騎馬,能經常過來。”
增加關注的魏裳很快發現,韓盈哪怕沒有在村裡觀察,但她提到那些點,都是對的。
少女的父母私下裡做了多少約定打聽不到,不過被父母控製著,夫妻不睡一張床上卻能夠慢慢套出來,而兩個贅婿也的確不甘心投入這麼高卻沒有收益,紛紛開始追求起來自己的妻子。
更加有意思的,是兩個少女截然不同的表現。
韓依快速墜入了愛河,甜甜蜜蜜的和丈夫成雙成對的出入,人們經常能看到夫妻兩個來回上下班的身影,而周起則正常的和丈夫相處,和親人一般,好在兩個女孩晚上不是住在宿舍,就是和母親同睡,魏裳原本更看好周起,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卻最先表現出和丈夫睡過的跡象——有同事在外麵撞見了。
坐在沒人的門診內,魏裳小聲的將她觀察的外況全說完,最後又補充道:
“我真沒想到事態居然是這個發展,師長你肯定想不到,韓依居然還私下向韓羽打聽過生育後果和避孕的方法!”
“呃。”聽著事態走向的韓盈也有些無語,她看了眼外麵樹上的綠芽,忍不住說道:
“這是春天到了,都進入躁動的繁衍期了?”
“我更懷疑是春天在外麵不至於凍死。”魏裳低沉著臉:
“這次我可要被周起氣死了,她不知道現在的工位搶的多激烈嗎?我好心提醒懷孕影響工資,她居然還說沒事!我——”
“好了好了,氣她作甚,還有韓依呢不是?”
韓盈拍了拍魏裳的肩膀,剛想繼續安慰,門口便突然一黑,她抬頭去看,兩個身體魁梧壯碩,目測能有八尺高,外形和後世蒙古摔跤手一樣壯的男人站在門口。
這一站,直接把門全給堵上,就剩下頭周圍能可憐巴巴的透進來一點光亮。
好家夥,這是哪裡來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