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韓盈慢慢的將頭扭了過來,她眉眼間還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因為剛才她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物什。
青藥瓶。
這讓韓盈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誰會把藥瓶掛在腰間當裝飾品?
可剛才兩隊人馬最近時隻有兩三米的距離,韓盈明明看的很清楚,外形和顏色實在是太像了,就那麼掛在為首之人的腰間上,旁邊還有兩塊白色的玉佩,可惜就那麼一瞬間,對方已經閃了過去,韓盈再看也隻能看到對方的背影,根本沒有辦法判斷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青藥瓶。
若是是的話……
韓盈逛了逛腦袋,克製自己不要多想,笑著對老郵驛解釋:
“我還沒見過田獵呢,太好奇了,還是繼續趕路吧。”
“哎。”
一行人進了郡城,先去找客舍住下,修整了一晚,第二日,韓盈換了曹良做的綢緞衣裳,又細細係好印綬,帶著上計薄,在老郵驛的帶領下,前去郡廷先去拜訪師父的好友,齊樞。
和尚傅不同,他在山陽國到山陽郡的變動中,不僅沒有被新來的郡守清理,還獲得了對方的信任,並晉升成了郡主薄。
這個職位,主管文書簿籍和印鑒,也就是起草文件、管理檔案和重要印章,有點兒類似於後世一把手的秘書長,通常都是心腹,看似沒有實權,實際上隱形權力很大,不然當初也安排不了尚傅任職。
正因為有這層關係在,韓盈才覺著自己能夠順利的獻寶。
跟著老郵驛,韓盈到了郡廷,不得不說,郡廷比縣衙大了三四倍不止,門口還有專門的小吏站崗,不等她們兩人靠近,一個吏目就開口嗬斥:
“郡廷重地,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韓盈不退反進,邊走邊拿出自己的傳道:“在下乃宛安縣醫曹,今日是來上計的。”
“咦?”
小吏明顯熱情了幾分,旁邊小吏像是看什麼奇人似的也走了過來,兩個人一起打量起來韓盈。
對方穿著雖然是男裝,可看起來就是個女子,這衣裳也有些華貴,明顯不是縣裡的醫曹能正常置辦下來的,
這讓他臉上多了不少好奇,不過,他沒有質疑韓盈的身份,在看過印綬後,直接問道:
“你是韓嬰吧?齊主薄吩咐過,他讓你到了後先去他那兒,我帶你過去。”
韓盈和老郵驛對視了一眼,默默的跟了上去。
郡廷太大,想要走到齊主薄所在的門下處得有一段距離,小吏帶著路,反複扭頭看著韓盈:
“聽聞韓醫曹醫術極高?”
韓盈未曾承認:“不敢,不過是偏遠小縣的醫匠。”
“郡裡的青藥都已經萬金難求了,韓醫曹何必自謙呢?”小吏明顯是不相信韓盈自謙的樣子,又忍不住問道:
“那個,不知韓醫曹覺著我的身體如何?”
萬金難求?
聽小吏這麼說的韓盈,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天在那權貴腰間看到的青藥瓶,她突然覺著,自己應該不是眼花,青藥瓶可能真的成了一種和玉一樣的……裝飾品。
韓盈抽了抽嘴角,給這小吏把了把脈,給他指出來了幾個小病,又說了怎麼解決,小吏立刻喜笑顏開,還說了不少郡裡的事情,
像他們這些看門的小吏,看著不起眼,可對於各個部門的領導到底怎麼樣卻是如數家珍,除了說幾個性格不錯的上官,連帶著還把當年韓盈能不能任職醫曹這件事兒也提了一嘴,更是把反對的人都指了出來,著實是讓兩耳一抹黑的韓盈信息通常了不少。
待走到門下處,韓盈還有些意猶未儘,她和小吏道彆,剛剛一進去,便聽到內部吵吵嚷嚷的聲音。
“彥霖,把寧陽縣的遊俠略人的案卷拿給我!”
“誰過來給我看看這個案子?”
“怎麼又是死人?鬥毆?我看不像。”
“這兩年遊俠犯罪的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不是是不是,而是就是,去年比前年多了一百多起!”
“奇了怪了。”
“這方丘縣倒是沒有多少上奏的難案……”
“齊主薄,宛安縣的韓醫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