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送一封信 韓盈成功的從沈時口……(2 / 2)

而如今,韓盈給了他這麼一個能夠重新掌握權力的機會,一個實施起來很有可能成功的計劃,他當然不會拒絕。

當然,也有幾分幾率是方丘縣令和江悍真好到穿一條褲子,沒關係,那封信的威脅還是有的嘛,她上頭有人,你不跟著我乾,行啊,試試我能不能明年把你官職整丟了?

不過光威脅也不行,容易惹的對方逆反,而上頭有人是威脅,反過來看,也是助力,隻要有政績,那還是可以活動活動,遠離這破窮鄉僻壤的嘛,至於政績——

常宜手中就有啊!

威逼利誘四個字全部做齊,韓盈就不信這方丘縣令還能一直站在江悍身邊。

對付強大的敵人,最重要的就是把他周圍的朋友全轉化成自己的,敵人越少,自己人越多,對付起來就越容易。

就是這計劃有一點點缺點,看到這信的方丘縣令絕對會氣的要死,而常宜很有可能逃不了一頓臭罵,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還會受點傷。

韓盈的猜測一點都沒錯,看到這封信的方丘縣令氣的渾身發抖,胸口止不住的起伏,連忍都沒有忍,破口大罵起來:

“兒女子!畜牲!乳臭未乾的小兒,豈敢如此辱我!”

這聲音之大,連隔壁房間辦公的主播和文書都聽的一清二楚,個個嚇得閉嘴屏息,生怕此刻因為某些不起眼的原因,被上司抓住機會發泄,吃了掛落。

正當周圍萬籟俱寂,隻能聽到方丘縣令瘋狂的怒吼時,一道不常見的女音突然出現:

“縣令,常宜求見。”

是常醫曹了。

主薄和自己對麵的文書互相用眼神傳遞著信號,眼中還帶幾分敬佩勇士和幸災樂禍的心態,畢竟這個時候觸上司黴頭,實在是很作死啊。

對縣令極為了解的主薄還在心裡數著,幾息之後縣令會喊'滾',隻是滾沒聽到,倒是聽到了推門和重物撞擊的聲音,這讓主薄愣了一下,等等,那常宜竟然在這種時候直接進去了?

她不想活了吧?

常宜當然想活。

正因為想活,她才必須要頂著縣令的怒火進去,因為這是她唯一的,能夠合理避開他人見到縣令的時機。

畢竟現在不趕緊解釋以後就沒機會見到縣令了,直接等著對方穿小鞋就好了!

為了平息縣令的怒火,常宜在對方扔過來竹簡的時候,克製住了自己躲避的本能,硬生生受了下來。

方丘條件太優越,縣令人到中年,武藝絲毫不敢落下,他力氣本就不小,再加上竹簡沉重,對著腦門一砸,直接見了血。

見人受傷,方丘縣令的怒火降了些許,他臉色還有些難看,卻不再繼續將人趕出去,而是生硬的問道:

“你來乾什麼?”

“是為了韓醫曹的信。”

常宜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傷的不重,血沒有持續流之後,也就先沒有管,而是繼續道:

“此事另有隱情,還請縣令允我講清。”

方丘縣令盯著常宜,略有些渾濁的眼中多了幾分深思,看她在自己目光下仍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終於同意:

“講。”

常宜終於鬆了口氣,她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整體都沒有隱瞞,隻是模糊了周韮的回來時間,讓對方以為是在榮朔走後。

這麼做,一是摘清她自己,二是給韓盈罵人提供更加合理的理由——送過來的女醫這才兩個多月不到就被搶劫,現在一個跑掉生死不知,另一個落在江悍手裡不知道活不活著,送信人送個信夜裡還差點被殺,她罵怎麼了?她就該罵好的吧!

知道底下還有這件隱情的方丘縣令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這事兒他還真不占理,方丘是個窮的鳥不拉屎的地方,女醫不僅願意過來,還帶來那麼多藥材,誠意也是很足的,結果呢?兩個多月就出了這檔子事,誰知道都得氣啊。

方丘縣令拉不下來道歉,隻能憤憤的罵道:

“必殺此豎子方能解恨!”

常宜衡量著對方話中的情緒和真假,覺著怎麼都得有七分恨,六分真,她心神一動,道:

“不瞞縣令,我與醫曹都有此意,”

“哦?”

縣令眼神微微閃動:“你……可有什麼良策?”

“自然是有的。”

常宜感覺自己有些頭暈,失血對她還是有了影響,她在袖中狠狠的掐了下掌心,用刺痛讓自己保持著理智和清醒:

“縣令不知,我手下女醫曾去丘上采藥,意外發現了一味藥材,能夠燥濕祛風、殺蟲止癢,甚至可做成殺蚜蟲的農藥,價值極高,更妙的是丘上到處都長著它,若是能組織人力采摘,再往外售賣,必然能獲利極大,不過此物價值不低,想來,是需要專人護送的吧?”

方丘縣令最開始是被能夠殺蚜蟲的農藥吸引。

由於地勢的原因,方丘看著不缺水,但實際利用起來極難,種植水稻是不用想了,隻能多種更加少水的麥,而蚜蟲,更是麥子的天敵。

本來糧食產量就低,再加上蟲害,麥的產量就更讓人心疼,而如今這草藥若真的能夠殺蚜蟲,豈不是能讓糧食多增加幾許?

當然,如果此物真的是一味能夠治病的草藥,那使用它做殺蟲藥來提升的那點糧食產量,遠遠沒有草藥本身昂貴,從價值上來說,這其實是虧本的買賣,但方丘實在是太缺糧食了,所以糧食產量提升的重要性反過來壓製了藥價,這樣做還是很劃算的。

畢竟賣藥買糧送過來價格比這還貴。

思索過藥殺蟲增產,方丘縣令這才繼續想常宜後續話的意思,隻是這時間過去的有點久了,沉不過氣的常宜還以為僅此一點不夠說服對方,她繼續加大著砝碼:

“丘上的草藥不少,想來能賣不少錢,可以拿來雇人將靠河的土地平整一番,上下挖平,清理出一片能夠耕種的土地出來,自古便是有恒產者無殺心,這些耕地能夠安置不少青壯,待他們成家,人丁興起,如何不算政績?到時候,縣令也可……”

後麵的話,常宜沒有說,方丘縣令卻沒有第一時間心動,他先是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緊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起來。

如果可以,誰願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窮地方過一輩子?更何況對方已經給出了如何清理江悍的辦法,用重利騙走他身邊人,士卒們抓他不就容易的多了麼?

而他頭疼的,不是對付不了江悍,是江悍被抓後其他遊俠接連不斷的‘複仇’和失去老大後,各個遊俠團夥為了爭奪老大產生的混亂,各種爭鬥案件直線上升,那可比江悍活著時還要麻煩。

可若是把人一部分人控製起來去開墾耕地,那後續的混亂也能減少很多。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韓盈真的在郡裡有幾分關係,她還入了郡守的眼,待自己有了政績,對方又能為自己美言幾句,那說不定真的……

人有所求,態度自然會緩和下來,方丘縣令也沒那麼生氣了,他起身想將常宜拉到身邊交談以示親密,一看對方柔和的麵孔和隆起的胸部,頓時停住了腳步,隨即用極為溫和、親切的語氣說道:

“剛才那竹簡砸傷甚是嚴重,常宜你先過來坐下休息,我去叫人拿布,你先包紮好傷口,再細談此事……”

而在方丘縣令和常宜商議具體細節的時候,江悍的家中也在商議對策,就是過程嘛,更加血腥一點。

‘砰,砰——!’

一腳將謝順踹飛,看著對方往後倒退七八步,直至連頭帶背的重重撞在門板上,腹痛背痛頭痛的倒在地下打滾,江悍仍不見得滿意,而是繼續斥罵:

“一個女人,都快半個月了還找不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們這群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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