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Your Reflecti...)(2 / 2)

櫨城之夜 圖樣先森 9847 字 5個月前

保鏢隻能望向黎雅博。

“我的保鏢不能碰她,你能碰?”

冷靜告終,沒有耐心再等保鏢動手,男人邊走邊解袖口,等走到床邊,利落的拳頭直接落在黎雅臉上。

溫柔斯的兄長形象在這一刻蕩然無存,黎雅生生挨了一拳,怔愣過後,咬牙便起身還擊。

兩個有著一身格鬥術的保鏢不敢插手,而床上的方嚀也隻是漠然而膽怯地縮在一邊。

有那麼一秒鐘,她甚至惡毒地想。

打吧,最好兩敗俱傷。

那她就從這倆兄弟手中徹底解脫了。

黎雅博知道保鏢不敢動,也沒想讓保鏢動手,麵對年輕氣盛的異母弟弟,甚少動手的男人第一次有要徹底打服他的衝動。

少年的成長驚人,費了些力氣才將黎雅摁倒在地。

膝蓋抵在年輕男人緊實的腹肌上,黎雅博扯唇嗤道:“你真的長大了。”

被壓在地毯上的黎雅無聲瞪他。

哢嚓一聲,隨著黎雅本能的痛叫,他的胳膊斷了。

養尊處優的少爺何嘗遭受過這樣的痛苦,瞬間疼倒在地上,身體蜷縮,疼痛的汗水打濕整張英俊的臉。

男人對親弟弟的冷血,終於喚醒了方嚀對危險的感知力,逃離的本能使然,即使她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在這一刻拽上被子,裹住單薄的身體,強撐著從床上狼狽地爬起來,想要逃走。

黎雅博冷眼看著她徒勞的行為,抬腳便踩在被子上。

藥效還沒消失,腿一陣發軟,被被子帶動,方嚀摔趴在地上。

黎雅博偏頭吩咐保鏢:“帶少爺去醫院。”

隨著房門再次被關上,方嚀心中一陣發涼。

她畏縮地趴在地毯上,不敢逃,更不敢轉身麵對他。

但黎雅博顯然不打算就這麼和她僵持著,他蹲下身,抓住她瘦弱的肩膀,將她強行翻過身。

他的眼鏡不知道被扔去了哪兒,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間,方嚀立刻低下了頭。

男人掰起她的下巴。

“我給你機會解釋。”

方嚀緊抿著唇。

事到如今,她又能解釋什麼呢?

她不覺得他還需要她的解釋才能明白這一切。

男人語氣低怒:“說話!”

“你想讓我說什麼?”方嚀虛弱地開口,“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狡辯不是嗎?”

男人蹙眉,手上的力道隨著她放棄掙紮的話語又緊了幾分。

“所以你現在是連狡辯都懶得辯了嗎?”

方嚀用沉默回答。

黎雅博深吸口氣,質問她。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這幾年我對你不好嗎?”

“哪怕就是一條狗,這幾年我養下來,也應該認主了。”

“連Bob都懂的道理,你不懂?”

侮辱的反問隨著他如同野獸低鳴般的嗓音,巴掌似的扇在她的臉上和心上,方嚀依舊沉默著。

“你是不是覺得這幾年我給了你一些權利,教了你一些東西,你就能借沈司渝的手爬到我頭上了?”

“方嚀,你在做什麼白日夢。”

方嚀知道,黎雅博說的都是實話。

所以她才覺得悲哀。

這幾年,她在社交場上展露頭角,曾經那些連仰望都奢侈的上流們成了她的賓客和人脈,讓她幾乎快忘了自己的出身。

也讓她產生了一種愚蠢的自信。以為自己已經躋身這個精英上流的世界,可以和他們共謀,可以從中獲取利益和好處。

不過都是黎雅博的施舍,她竟真的以為自己的能力已經可以跟他們抗衡。

人的出身是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鴻溝,奇跡從不屬於隻會依附於男人的她。

從黎一明死後,她自以為是的一切計策都是愚蠢的妄想。

她鬥不過沈司渝,鬥不過他們這些生來就什麼都有的權貴。

一開始對黎雅博的委身,以及這幾年的謀劃,不過是她這隻沒有自知之明的麻雀過家家似的掙紮。

想明白這一切後,對自己的人生,方嚀從未如此絕望,絕望到臨頭,竟然在黎雅博麵前笑了出來。

而這聲笑又更加激怒了男人。

“前腳把我送給彆的女人,後腳就迫不及待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方嚀,你就這麼賤嗎?”

他掐住她的脖子,斯淡漠的臉此時就像情緒失控的惡鬼一般恐怖。

可是方嚀好像沒有察覺,反倒輕聲說:“對啊,我就是賤。”

“……所以我才會嫁給黎一明,做了你和黎雅的繼母,然後在黎一明死了以後,又跟你們兄弟倆搞在一起。”

她爽快地承認了,眼淚順著嘴角揚起的弧度滑落下來。

看到她紅腫的嘴唇,以及身上那些刺眼的咬痕,黎雅博目眥欲裂,被她背叛和戲耍的實感襲來,氣得他渾身劇痛,恨不得將她掐死算了。

把她掐死了,一了百了,讓黎雅去覬覦一個死人。

可真的掐死了她,又會把她送到死去的父親身邊。

他不可能忍受她跟雅在一起,更不可能放她和地下的父親團聚。

他說她賤,但在聽到她滿臉淚痕、輕描淡寫地承認了自己的低賤後,他又絲毫不覺得痛快,隻覺得心口空落落好像被她給剜走了一大塊。

他也曾厭惡她、看輕她、嫉妒她,認為配不上他父親的寵愛,更不配得到黎氏的一分一毫。

要折磨一個卑賤的、手無寸鐵而隻能依附男人的女人,直接把她趕出去,遠不如誘騙她上床,逼她委身於自己,用道德的繩索慢慢折磨她的良心,折辱她的同時,也在報複父親。

他不懂。同床共枕了三年,無數次的唇舌相依,他讓她高|潮了無數次,就算隻是身體上的契合,她也該對他有一絲依賴,如今她卻給他下藥,把他送到了彆的女人手裡。

他本應憤怒她愚蠢而作死的背叛,可比起憤怒,更多的是難過和灰心,酸楚而悲哀的情緒同時在心裡一點點發酵。

有時候,他們真的很像是一對對彼此的身體無比熟悉和迷戀的年輕戀人,甚至會不自覺忽略,他和她之間還有個死去的父親。

看似是她在依附他、委身他,實則在一次又一次的糾纏和失魂中,慢慢上癮、且對身體和心理上這種酥骨極致的浪潮有了依賴性的卻是他。

他真的愛上了這個自己用來報複父親的工具。

然而他現在又恨她至極,他恨她的出賣,更恨她和其他男人被他抓了個正著,恨她跟其他男人上床,身上還被留了那麼多痕跡。

黎雅博緊盯著她,深藍的眸色越來越黑,他本應該覺得臟才是,手分明還掐在她的脖子上,身體卻猛地朝她傾了過去。

前一刻他們還在對峙,他掐住她的脖子,讓方嚀以為他要在這裡殺了她。

這一刻忽如其來的齧吻,又讓方嚀睜大了淚眼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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