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於氏大樓今天聚集了很多股東,整體莊嚴的氣氛又添一絲壓抑。

今天的股東大會過後,於愴會徹底卸下自己身上的職務以及手上的工作。

這些東西將全部由於舛接手。

於酉狹長的眼眸掃向麵無表情的於愴,嘴上在笑,手上卻捏緊了筆頭。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於大少要退出集團。”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但於酉此時翻湧的怒氣大於一切。

“與你無關。”

於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於酉不由得臉色一變。

昨天簽署的股權轉讓合同在今天正式生效,除了做一些卸任處理之外,今天這場會議也是讓這些股東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以後於舛掌握的話語權將大大增加,而他們兄弟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體,不管是之前於舛將這些股權給於愴的時候,還是現在於愴轉讓給於舛。

他們背後都有對方互相做支撐。

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也不必在他們之間下功夫了

於酉的臉色很難看,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很難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於舛略有幾分得意和嘲諷地掃向他,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絕對的高高在上。

他今天戴了幅墨鏡,因為昨天晚上他趴在床上哭了很久,今天一早起來眼睛腫了。

為了不有損他的麵子,他特意戴了幅墨鏡,雖說在股東大會上顯得不那麼嚴肅,可現在大量的股權集中在他的身上,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

大概能唯一與他製衡的隻有於老爺子,可於老爺子今天並沒有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今天的場合上,於酉應該算於老爺子的代理人。

於愴冷銳的眸子環視了一圈,無聲地問他們還有沒有其他意見。

當然沒有,畢竟這份股權本來就隻是在他們兄弟間轉了個圈,和他們又沒關係,就算不是他們兄弟倆,也輪不到他們身上。

在無聲的沉默中,於愴隻給了他們三秒時間。

“散會。”

既然現在沒有意見,以後也不會再給他們有意見的機會了。

於舛跟著站了起來,他站在於愴的身邊,微抬的下巴能看出他的高傲。

這就能看出他們兄弟間的差彆了,於愴總是簡言少語,冷著臉看不出情緒的時候更多,無形中帶著威壓。

於舛則是能看出他身上的矜貴與天生的傲氣,又因為他那張過於漂亮的臉,有時候總會恍惚間認為他是貴族子弟的公子哥,而不是一個執掌集團的總裁。

但實際上是於舛每天來集團上班,所有的項目與文件都會經過他的手,他才是那個每天處理事務的人。

於愴則更難見到,一般隻有大型會議或重要項目他才會出麵。

不過要論行事手段的話,可能大部分人會覺得於愴更好溝通,即便他不愛講話,可他做事很乾脆,也不會讓手下的人為難。

而於舛則

完全擁有著商人的見利忘義和不擇手段。

其心狠手辣是那些被他狠咬了一口的合作者統一對他的標語。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麵對於酉陰冷的目光,於舛心裡不知為何升起了一種扭曲的情緒。

他故意走到於酉的身邊,低聲說:“如果那老東西在這裡,可能還能說上兩句話,可你一個當初被放棄現在被操控的傀儡有什麼資格不滿。”

像於酉這樣的人他連一個正眼都不會給他,但今天他心情不好,所以於酉的眼神礙著他的眼了。

“於舛。”

站在門口的於愴叫了他一聲,於舛立馬收斂好臉上所有的表情,笑臉盈盈地向他走了過去。

“來了。”

於酉捏緊了手心,陰冷至極地看了過去,恰好與側身站立的於愴對上了目光,對方那雙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他,帶著無聲的警告。

……

“哥,你今天……”

於舛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於愴拿起外套準備離開的架勢,頓時將話噎在了喉嚨裡。

聽到他的聲音,於愴側頭看向他,動了動唇,卻也什麼都沒說。

隻是那雙眼睛卻什麼都表明了。

於舛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裡對於陸一滿的感官更加複雜,總之在無形中,他覺得有些憋屈。

“沒事,哥你走吧。”

於愴定定地看了他幾秒,見他沒有什麼異常便轉身離開。

於舛的視線追著他,不由得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出去。

可又硬生生在電梯前止住了腳步。

“哥……”

於愴回頭看向他。

“注意外麵天冷。”他勉為其難地笑了笑。

於愴站在電梯裡看著他的眼睛,在電梯門關閉的間隙,張開了嘴。

“你也是。”

於舛鼻頭一酸,又堅強地忍住了。

看著電梯緩慢的下行,他轉過身,臉上的失落瞬間變成了似笑非笑又陰冷刺骨的表情。

手上的籌碼變多了,那些吸血的老蛀蟲們一個一個地等著吧。

數著電梯往下跳的紅色箭頭,於愴的心情從未如此急切過。

他想見陸一滿,很想見他。

那天從咖啡廳出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麵了。

陸一滿的退讓與保守似乎在他們之間劃了一道線,於愴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感受到自己心裡的那份焦灼。

沒有看見陸一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暗自積蓄在他的心裡,由潺潺的小溪變成汪洋大海,此刻正逐漸翻湧起巨浪。

他迫切的想要見到陸一滿。

“叮咚!”

電梯門開,他大步走了出去,路過的職員驚訝地看著他,從未見過他如此急切。

而一心想去找陸一滿的於愴也沒能發現他旁邊的電梯隻比他晚了半分鐘不到的時間打開了。

在於愴走出大門的那刻,電梯內的於酉緩緩走了出

來,目光幽冷地看著於愴的背影。

……

陸一滿沒去工作室可不代表他完全不用處理工作。

一些文件的簽署還需要經過他的手,工作室的運營情況他也要在線上持續關注。

而且他登上的IM雜誌已經傳進國內,彭多多抓著這個機會對他大肆宣揚,不僅是時尚圈,還有娛樂圈裡也有了他這號人。

這就不得不說起彭多多他那在娛樂圈裡混得如魚得水的大哥了。

很早之前就說過,彭家大哥不止是演員,模特圈他也多有涉獵,並且他對彭多多的事業抱有極大的熱情。

所以即便陸一滿還沒有露過麵,但他的名字已經在圈內有了一席之地。

目前他如果想進一步發展,那麼他就不能僅僅隻是流傳於他人的口中,他需要辦一場他自己的秀,以他的名字為名的秀。

彭家大哥對此願意出資支持,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希望他能做那個主秀模特,穿女裝也沒關係。

很難說,彭家大哥不是被他那一場黑色婚紗給驚豔到了。

陸一滿經過考慮後並沒有拒絕,因為這對於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還沒有見過彭家大哥的真人,隻在熒幕上見過他,對方是個很俊美又很有特色的男人。

這裡的特色是指他既可以有男人的英氣,也可以有女人的柔情似水,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但需要的時候,他可以是成熟穩重的成功人士,也可以是開朗健談的青年。

總之,熒幕上的彭家大哥很有魅力。

他走到花店,想著第一次見麵,他應該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也可以適當的表示出自己的誠意。

“你好,先生想買什麼花。”

看顧花店的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看到他之後立馬眼睛一亮,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熱情地走到他身邊,然後用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看著他。

好高啊。

陸一滿嘴角帶笑,輕聲道,“請給我一束鬱金香,謝謝。”

“好的,先生是去看望朋友嗎。”

小姑娘手腳麻利的為他包花。

他笑了笑,溫和地說:“應該算是老板。”

“啊?”小姑娘有些懵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眉眼彎彎地笑,臉上一紅,彆過頭說:“那……那我再給你包一些向日葵可以嗎。”

“可以,我不懂花,你覺得合適的話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小姑娘的臉紅的要冒煙。

可陸一滿說的是實話,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問問彭家大哥的粉絲們平常都送他什麼花。

花包好之後看起來比單薄的鬱金香多了點活潑,倒是很符合小姑娘熱情又真摯的想法。

他禮貌地道了謝,捧著手裡的花走出了花店。

約好的地址離這裡不遠,走路就可以到。

他今天沒有戴手表,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卻看到於愴發來的一條消息。

——“陸一滿,你在哪。”

剛好在一分鐘前。

他沒有回信,一分鐘卻已經是對方能忍受的極限。

——“陸一滿,我來找你了。”

——“等我。”

——“我來了。”

一條接著一條的消息傳來,帶著按耐不住的急切與隔著屏幕也能傳遞過來的心跳。

手機自然黑屏,映出陸一滿深沉沉的眼。

他們有多久沒有見麵了,八十四個小時,五千零四十分鐘,三十萬零兩千四百秒,哦,現在時間還在轉動。

每一秒鐘都像掉下的沙漏。

2

“先生?”小姑娘有些疑惑地看著突然往返的他。

“你好,請幫我換成玫瑰。”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小姑娘愣了一下,但還是匆匆反應過來,及時為他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