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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歌名之後, 迎來了短暫的沉默。

許洛也安靜下來了。

我也跟著沒說話。

或許是過了一分鐘, 也或許是五分鐘, 身邊才響起了許洛也的輕輕的聲音:“換一首。”

我還以為她要開始唱了,結果說了這三個字。

讓我有些忍俊不禁:“怎麼了?”

許洛也鬆開我, 往旁邊坐了點:“你去洗澡吧。”

我轉頭看著她, 她卻閉上了眼睛, 沒看我。

她臉色如常, 我想了想,把手探了過去。

一碰到許洛也的臉,她就像是條件反射, 又往旁邊彈了點。

她眼睛沒再閉著,我揚起唇角,故意問道:“為什麼你的臉那麼燙啊?”

許洛也盯著我, 沒回答, 隨後站起身。

我拉著她的手腕:“去哪兒?”

“去洗臉。”她停住沒動,站著看我。

“上一個問題為什麼沒回答?”

許洛也皮笑肉不笑:“因為熱。”

我放開她:“去吧。”

我自己在沙發上坐著, 揉了揉眉心。

一想到方圓跟宋馳騁的事情,我就開始有點頭疼。

甚至於,我並不知道, 方圓在跟宋馳騁上/床之前, 知不知道宋馳騁喜歡男人。

是在宋馳騁告訴她之前,還是告訴她之後,這一點我沒問。

因為我在震驚中出不來了。

生活好像總是喜歡逗我們開心,我以為方圓還在喜歡宋馳騁就讓我很難消化了, 方圓又說了那樣一個曾經。

我不清楚他們這近十年來是怎樣相處的,是就跟我們平時看見的無事發生的那樣嗎?

答案讓我迷茫。

隻是不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讓我覺得很亂。

我真沒想過,我們四個人的關係會如此複雜。

許洛也擦著臉出來,我也去了臥室,拿上我的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明天要上班。

我受的傷不嚴重,今天已經可以躺在床上了,不過還是會有一點疼,於是我側著睡。

剛好正對著許洛也。

她今晚還是睡在我身邊。

窗簾早已拉上,燈也已經關掉,臥室又被黑暗占領。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交織在一起,讓我既悲傷又喜悅。

悲傷的是宋馳騁和方圓的事情,喜悅的又是我跟許洛也的事情。

就不能一件一件來嗎?

我輕輕歎息一聲,對著空氣輕聲說道:“我有點睡不著。”

時間已經走過十二點,我卻在這裡頭腦風暴。

許洛也“嗯”了一聲。

我舔了下唇,移過去了一點。

但許洛也本來就離我很近了,隨著我的這個動作的停下,我才發現我非常準確地跟她額頭相抵。

我聽見了她的呼吸,也聽見了我沒有頻率的心跳聲。

我想了想,問她:“還熱嗎?”

她的額頭有些燙,也有可能是我的溫度高。

“有點。”

我抬手,把被子往下翻了點:“這樣會好點。”

許洛也又是“嗯”的一聲。

我把自己的腦袋往後撤了一點:“睡吧,晚安。”

“晚安。”

正如宋馳騁說的那樣,我跟許洛也現在還是合同上的表姐妹關係。

我思考了半晌,覺得還是找個機會先把合同的事情說一下比較好。

這合同不能存在。

互道了“晚安”之後,我的心跳稍微正常了一點。

下一秒,許洛也開口:“我有點睡不著。”

她重複了我的話。

我看不見她的臉,但我還是睜著眼睛看著,似乎可以想象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的表情。

“為什麼呢?”

許洛也沒吭聲了,隻是她動了動,將臉埋在了我的肩窩。

我不敢動了。

許洛也低笑了一聲,用氣音喊了我名字:“餘悸。”

我努力做到淡定:“嗯?”

她依舊用著氣音,隻是沒說什麼事,開始唱起了我這兩天才開始聽的《沒有如果》。

她沒唱完,就把副歌部分唱了就停了。

落下的那一句是“快牽起我的手”。

她一唱完,被子中的一隻手,就將我的拉住。

彼此的掌心都有些發燙,但我跟許洛也誰也沒鬆開。

我低了低頭,在許洛也的額頭上,輕輕地將嘴唇印了上去。

就一下,我就收了回來。

許洛也早上去上課了,下午也有課,我起床之後給她發了消息,讓她中午不用回來。

多難跑啊。

而且現在快到下旬了,許洛也她比我更忙。

我自己點了外賣,吃完就去了公司上班。

又是開教學研究會的周三,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就跟孔悠一起去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