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晏早早的就出去了,好像是工作上有什麼事。從她還沒醒時就出了門，一直到下午都沒回來。
梁音夜跟小月亮在家，她一邊拎著貓曬太陽一邊看書。看得眼睛累了,拿過手機給他發條消息。
以往回複都挺快的人今天卻是很慢,過了兩小時都沒回複。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想給他打電話,但是又擔心他是不是在開會，所以忍住了。
直到第三次看向屏幕，梁音夜才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
她好像有點過於黏他了？
他們互相有工作很正常，以往各自忙起來一段時間沒聯係都是常事。但是這段時間在家待久了,每天都和他在一塊,他一不在身邊竟是有些不習慣起來。
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是從她進組時他要求每天至少一個視頻通話，要經常發消息，要記得想他；或許是從他每一日都想在家陪她，工作能居家就居家，每次出門都要把她帶上，他開會的話她就在他辦公室等他。
習慣不是自己養成的,是被他養成的。
他將她養得離不開他,無法習慣他不在身邊的生活。
這不。
他難得單獨出去一天，一時沒回消息，她就已經心心念念地在惦記著了。
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後，梁音夜輕笑笑,收回注意力，專心看書。
等陽光漸漸淺了,梁音夜才放下貓和書，想研究一下晚餐。今天她沒讓阿姨來，想自己解決下。
她打開冰箱思忖了會兒,周霓的消息也是這時候來的，約她出去吃飯。
梁音夜還在研究要做什麼，看到消息就順勢關上了冰箱，“你回申城了？”
“剛回！補了個覺就寵幸你來啦！有沒有很感動！！”周霓發出邀請，“我知道有個很棒的餐廳，一直想去，但是沒時間，今天正好。我請客！給你發位置？”
“行。”梁音夜不疑有他，在聽見周霓說要好好打扮下的時候，也一口應下。
在這時她終於再次想起了微信，點開看了眼，他回是回了，但是是說晚上不回家吃，還叮囑她要記得吃飯。
梁音夜想，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不黏人過。
多多少少，有點奇怪。
是太忙了嗎？
她在衣帽間裡挑出一條緞麵白色長裙，又簡單搭了下首飾。
在將手鐲戴上的時候，她的指尖搭在鐲身上，略略垂睫，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她上車時，周霓還在微信上轟炸她，吹著自己訂的那家餐廳有多棒、多難訂。
她心頭的一點疑慮慢慢被窗外流進的晚風吹散。
【知道啦】
【上車了，半小時】
周霓：【okk，我也剛出門，到了吱一聲哈】
梁音夜：【好。】
周霓：【對了，你跟我出門約會，你家聞導沒意見呢？】
梁音夜：【他今天不在
家】
周霓也驚訝：【這麼難得？】
她笑，【怎麼說？】
周霓：【你們倆的常態應該是，他時刻貼在你身邊。尤其是你們倆都沒需要出差的工作、都在申城的時候，就沒見過他會放開你的。】
周霓：【有時候我都懷疑，他對你好像有點什麼偏執症？】
周霓：【寶貝，你如果會什麼下蠱，記得教我，我也想下！！】
梁音夜忍不住笑。
周霓旁邊，聞晏敲了敲桌麵以作警告。
他倚在桌邊，一身嚴肅正經的黑色西裝，打著領帶，身上無一絲不恰，清閒矜貴自然流瀉。
眉尖輕褶，上位者的威壓氣度儘顯。
當著他的麵說起他壞話，還說得這般自然、坦然，應當也隻有這個人了。
周霓一邊意猶未儘地收起手機一邊為自己辯解：“你不懂，這樣自然地拉對話，才能不引起她的懷疑。”
周霓也穿了條淺紫色的小洋裙，準備待會和閨蜜拍照。一想到待會的畫麵，她就有些興奮。
見聞晏不以為意，她很不滿：“我可是你們的大媒人誒，你要把我奉為上賓的好不好？”
“怎麼說？”
“幾年前你通過我借她錢的事兒她不是知道了嗎？我感覺吧，就是因為這個她那會兒才突然想官宣的。”那個時候他們的感情好像到了一個不上不下的瓶頸期，進不得，也退不了，這件事是一個推動的契機。距離下一個關口就隻差那麼一點兒，被這件事這樣一推動，一下子就到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旁觀者清，周霓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時候，梁音夜很需要被推一把，而這件事就像是一隻手，在她背後用力地推著她超前進。
聞晏輕怔了瞬。
周霓這才反應過來：“你不知道呀？”
他輕皺起眉，如實搖頭。
“她從未提起。”
周霓險些咬了舌頭。那她撤回還來得及嗎？
顯然是來不及。
聞晏低眸不知在想些什麼，複又看向她：“還是多謝。當年也沒能親自跟你見個麵道聲謝。”
“你幫了我姐們兒，你還跟我道什麼謝？記得婚禮安排下主桌。”周霓毫不客氣。
這句話很耳熟。
聞晏扯了下唇，直起身準備再去檢查下，“快坐不下了。”
周霓難以置信地追問：“還有誰？！”
……
梁音夜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