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如果他用的不是我賺的錢,我這手自然也就插不成。”
“破壞家族利益,辱長輩顏麵,還乾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停卡都是輕的了。”
商天懿也覺得麵子有些掛不住,反駁道:“時序啊,就算葉家厲害,那也是在江南那一帶,我們未必得罪不起。”
商時序的手擦乾淨了,將紙巾放在餐具旁。
他移過去的視線明明是輕飄飄的,卻又像山一樣壓在了人的心頭,讓人呼吸都下意識的窒了下。
“既然叔叔這麼想,那不如三房分出去,再看敢不敢說這句話,葉家你們是否得罪得了?”
親兒子孫子先後被給了個沒臉,老夫人正要發怒,商時序已經若有所感:
“陸奶奶,您還有什麼想說的?”
一對上對方漆黑冷漠的目光,陸老夫人又猛地把話給憋了回去,對方向來是連姓稱呼她,雖禮貌卻也極生疏。
到底是年老的長輩,對方自然不會對她做什麼,但商禮那邊就不知道了。
商天懿氣得有些忍不住,強壓著聲音裡的憤怒:
“小序,你這樣對我們,也不怕被外人說你冷血。”
“哦?”商時序不緊不慢的拿起了筷子,“誰說?”
蕭文景在一旁垂著頭吃飯,整個人憋笑憋得肩都在顫。
商晉原、商晉蕊兩兄妹和商天懿的關係向來不好,和商鯤這個父親也親緣淡薄,小時候不知道受過多少委屈。
蕭文景每聽他媽提起幼時事情的時候,都一副恨恨的語氣,現在自然是樂得看熱鬨。
商鯤將杯子重重的往桌麵上一擱:“行了,都吃飯。”
商時序神色如常的喝了一口水,到底還是給了老人家一些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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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禮夜晚回到自己家的時候,房子裡光線昏暗,隻有客廳點著一盞昏黃的落地燈。
他一看到沙發上坐著人,心臟猛地一跳,看清後才舒了一口氣:
“媽,您乾嘛啊,嚇我一跳。”
這幾天他生怕被找麻煩,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陳文瀾的神情有些憔悴,看到他走過來後,嗓音沙啞問道:“你乾嘛去了?”
“我、我沒乾……”看著陳文瀾的目光,商禮聲音越來越小,愈發心虛。
陳文瀾冷笑了一聲:“去找宋書然了吧,就一私生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商禮急匆匆的打斷:“媽!你彆這麼說他!”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商禮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向來寵他的陳文瀾居然給了他一耳光。
陳文瀾氣得身子都在發抖:“蠢貨!”
“這些年我把你寵得不知好歹,心裡沒一點數。”她恨恨的拿手戳著商禮的肩,“你算什麼東西?知不知道,你能和人葉家聯姻是高攀?!”
“以前討論聯姻時,人葉家選你,無非是你和葉玨秋年齡接近,那時大房和三房勢力相當。”
“可這些年來,商時序不僅自己創業,商家也被他搶到了手中,我們有什麼?我生怕人葉家看不上你,小心維護關係,年年送禮討好。”
“唯一能讓我們起來的機會就被你糟蹋了。”陳文瀾沒忍住又罵了句,“蠢貨!”
商禮生怕陳文瀾氣出個好歹:“媽……我這婚約不是堂哥要解除的嗎?說、說不定他也想要葉家的權勢!”
陳文瀾冷笑:“你當我這些年和葉家的交道是白打的?葉家人重信守諾,如果不是知道了你和宋書然的事,就算商時序想換,葉家人也不會輕易同意。”
而且她也漸漸發現了一些事,若是葉瀅還在,葉家人不一定還看得起現在的三房,指不定商時序想換對方就同意了。
可現在隻有一個無心家族事宜的外孫,有大背景做靠山本人卻無實權的商禮比野心勃勃的商時序要安全很多。
於是,為了保險她表麵仍舊小心的維護著關係,私下卻放心了些。
想到這裡,她就鬱悶:“商時序怎麼突然插手你的婚事了?葉家人又是怎麼知道你和宋書然的事?”
她記得自己曾找商鯤出手將事情壓了下來,而且天高皇帝遠。
在商時序提出解除婚約前,她和葉家的往來仍舊和諧,葉家沒有任何異樣。
商禮有些猶豫:“有一天晚上我和書然見麵的時候,好像看到時序哥了。”
“……”陳文瀾差點沒氣暈過去,“我都說了,等結了婚你再怎麼和宋書然鬼混我都不管,你居然還敢偷偷去見他?!”
“恐怕這事是商時序讓葉家知道的了。”
陳文瀾心裡恨得要命。
彆處的暗流湧動,商時序大抵也能猜到幾分,但是他暫時無暇顧及。
他神色嚴肅的看著麵前趴在籃子裡的金毛幼崽。
或許是真的太小了,所以籃子裡鋪著很柔軟的毯子,小金毛的眼睛有些迷蒙的睜開。
蕭文景站在一旁指了下:“給你選的最漂亮的一隻。”
商時序低頭看著金毛,手指輕輕在它前方的地麵上點了點:“狗,過來。”
“……”蕭文景有點崩,“什麼狗?或許它也有資格擁有一個名字。”
商時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等人取。”
蕭文景還沒意會到這是什麼意思,就看到商時序拿出了手機對著金毛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哥,你在乾嘛啊?”
商時序收起了手機,才不緊不慢的說:
“引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