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互演 你演什麼恃寵而驕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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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徹底暗下去,又打掃了一個時辰,劉管事終於放一部分雜役回去。

櫻草等人抱怨著回了房,他們都隻有煉氣期,尚需飲食休息,燈也懶得點就倒在床上,沒一會兒打起了呼嚕。

而銀杏一直到後半夜才被放回來。

萬籟俱寂,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黑暗中,遊憑聲將一切看得很清晰,銀杏的動作小心翼翼,大概是怕吵醒其他人,但他身體遲緩沉重,摸著黑一不小心踢到地上的東西,聲響突兀傳出。

床上四個人被吵醒,罵罵咧咧起來。櫻草嘲笑:“看來燕師兄很猛啊,你那兩條腿都軟得不會走路了?”

燕竹有淩虐他人的愛好,不知玩死過多少人。

“不愧是伺候過府主的人,就是耐玩。”櫻草道。

銀杏摸到角落爬上床,一聲不吭。

他身邊的是百喜,抬手捂住鼻子說:“一股血腥味兒!你離我遠點兒!”

銀杏身體一頓,低聲道:“你往那邊一些吧。”

百喜道:“憑啥叫我動?你彆靠著我!”

可銀杏已經睡在靠牆了,百喜根本沒給他留多少位置。

衣服下是遍體鱗傷,每動一下都痛得他想要顫抖。銀杏現在隻想躺下歇一歇,儘快讓傷口恢複,可百喜就是不許。

這一幕時常上演,其他人聽著百喜刁難他,都在幸災樂禍。

櫻草眼珠轉了轉,忽然說:“禾雀,他身上血腥味太濃了,大家都睡不好,你去打水來給他澆一澆!”

“這主意不錯!”立即有人附和,“血腥味洗一洗就乾淨了!”

一個小團體抱團,後來者要想加入,同他們一起欺負一個人是最快的投誠手段。

遊憑聲對裡頭的門道再熟悉不過,他翻了個身麵向牆麵,扯起鬥篷蓋在頭上。

再躺一會兒他還要出去辦事,這些人乾了一天的活,怎麼比他還有活力啊。

聽了櫻草的話,銀杏臉色煞白,醉豔天白天溫度宜人,但晝夜溫差極大,現在從外頭那口井打來水必然寒冷刺骨。

他身上被帶刺的鞭子抽得一道一道,被冷水潑下來的滋味想都不敢想。

禾雀是最後來的,鋪位在遠遠的另一端,櫻草沒得到他回應,以為他沒聽見,就加大了聲音又喊數聲。

這一聲聲讓銀杏忍不住發起抖來,就在他捏起拳頭滿心絕望時,另一頭響起禾雀的聲音:“閉嘴。”

銀杏驚愕瞪大眼睛。

因為同做過府主的人,他不免關注禾雀幾分,對方很少說話,聲音卻很有辨識度。

那聲線帶著好聽的微啞,還有不耐:“吵個屁,我睡著了。”

幾人:“……”

櫻草一拍床板,替眾人道出心聲:“你睡著了還能說話呢?”

“夢話。”

“……”

銀杏怔愣兩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櫻草氣了個仰倒。他接連被懟,又聽以往逆來順受的銀杏居然敢嘲笑他,怒罵著就要站起。

銀杏忙道:“櫻草,對不住,我身上有味就不該回來,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吧,我這就出去。”

銀杏匆匆離開,在經過禾雀身前頓了頓,才推門而出。

他站在院裡那顆槐樹下,過了會兒,身邊多了一個人。

銀杏輕聲說:“謝謝你。”

“謝什麼?”

“謝謝你沒聽櫻草的話。”

遊憑聲看他一眼,淡淡道:“當不起,我什麼都沒做。”

那對他來說已經很多了,銀杏暗暗在心裡想。

銀杏猶豫著道:“不過你這樣……會被我連累的。”

“是嗎?”對方的回答漫不經心,似乎心思根本不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而是轉而問了他一個問題,“醉豔天抓來的人都關在哪裡?”

“抓來的人?”銀杏覺得他問得有些奇怪,還是一五一十地答,“人被抓回來,如果府主或是他的親傳弟子看上哪一個,就會把那人關在身邊,如果看不上或者還想調.教一下,就會把人關在地牢裡。”

遊憑聲點點頭,又問:“地牢在哪?”

銀杏認真給他指了。

得到消息,遊憑聲正要走,聽到他低低地道:“你是誰?我覺得……你不像這裡的人。”

搖曳的樹影旁立著兩道人影,一道畏畏縮縮,一道長身玉立,銀杏恍惚看著,覺得他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遊憑聲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他說:“恰恰相反,我就是合歡宗出身。”

所以這些底層魔修的互相傾軋,不同派係的勾心鬥角,甚至是彌漫在鼻尖驅散不開的濃濃腥味兒……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一個東西被他隨手扔過來,銀杏慌忙接住,從手裡聞到了從沒聞過的高等藥香。

“指路的報酬。”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

銀杏呆呆捧著藥瓶,再痛也忍住沒哭過的眼睛忽然濕潤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魔尊大人真的很會騙人的說……夜堯以後會被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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