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消息 不知道婪厭對他的死感想如何?……(1 / 2)

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嗎?劉管事死了,櫻草也被燕竹派人拉走了?

銀杏一時竟不敢相信。

做工回來的同屋看見百喜趴在地上,剛要問銀杏怎麼回事,就見他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甚至撞到人也沒道歉,同屋回頭罵道:“趕去投胎啊?”

銀杏頭也沒回。

同屋的疑問很快得到解答,因為櫻草事的死訊傳了回來。

屍體被抬出的時候經過下人的院子,不少雜役親眼看見,膽戰心驚不敢多言。

怎麼就忽然變天了?禾雀還好好得在虞美人身邊享福,死的反而是害他的人?

第二天就有新人入住,填補了櫻草的位置。這一次,屋裡卻出奇寂靜,沒有人再逼新人找銀杏的麻煩。

百喜躺在最角落的床上,不住咳嗽著。他上次被虞美人鞭打,傷沒好全又被狠狠踹了記窩心腳,沒有好丹藥眼見就要不行了。

睡在百喜旁邊的人嫌棄道:“要死出去死去,彆死在床上,讓我以後怎麼睡!”

這句話說完,像是打破了屋裡的死寂,其他人紛紛附和起來,對百喜冷嘲熱諷。

百喜悶聲咳嗽著,恍惚間想到過去自己也是跟在櫻草身後這樣對待銀杏的……現在輪到他自己了。

新來那個觀察片刻,也加入了他們。

隻有銀杏沒有開口。櫻草死後,他吃下丹藥治好傷勢,情緒在激動後已經平靜下來。

他一聲不吭獨自待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起在百喜身上發泄完情緒,新人融入了環境。四人和諧地閒聊起來,談到新來上任的王管事,新人說:“那位王管事人還不錯,隻要順著他奉承,一般不會被穿小鞋,他彆的不怎麼好,就是有點好色。”

“好色好啊。”另一個人笑嘻嘻地道,“說不定我們裡麵又有誰能討得他的歡心,成為第二個櫻草呢!”

他們說笑承諾彼此“苟富貴勿相忘”。

銀杏的目光忽然一動。他扯了扯衣領,深吸一口氣出了門。

同屋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嘀咕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銀杏現在倒是舒坦了。”

*

洞開的窗口吹入輕風,帶動珠簾清脆響動。

外間,夜堯倚著臥榻看窗外風景,遊憑聲躺在屋內床上,兩人隔著片淡粉色的珠簾,第一次敞開交談。

“清元宗有人被抓了?”遊憑聲問。

那次在地牢相遇,夜堯就是讓他帶路找清元宗的人。原著裡沒提被抓的到底是誰,不會是孟玉煙吧?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麼,夜堯道:“是高明。”

“就他一個?”

“就他一個。”夜堯頓了頓,說:“運氣不好,已經死了。”

“因為一些事,他不再信任我。”他輕描淡寫地道,“遇到危險,我讓他們幾個在原地藏好,他一個人跑了出去,正好撞上醉豔天的人。”

遊憑聲從他聲音裡聽出一點沉悶,挑眉道:“你在愧疚?”

“那倒不至於。”夜堯手臂搭在眼前,遮住窗外直射眼睛的光線,輕聲道:“要是這也愧疚,那我要愧疚的可太多了。”

“自作孽不可活。”遊憑聲淡淡道。

“你居然會安慰我?”夜堯放下手臂,隔著晶瑩的珠簾試圖看向他的臉,“真是不容易。”

遊憑聲:“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夜堯深諳“不否定就是默認”的道理:“多謝安慰,我深受感動。”

遊憑聲懶懶翻過身背對他。

“開個玩笑,彆生氣。”夜堯笑道,“忘記跟你說了,虞美人知道我的身份,和我達成了合作。她是純陰之體,她師傅給資源讓她修煉,完全是為了將她養起來後再采補,所以虞美人比任何人都痛恨這裡。”

“知道,我讓欲魔繞過她了。”遊憑聲,“還有——我不生氣。”

他的心情沒那麼容易被人影響,真惹他生氣的人,也不可能還好好躺在那裡。

“嗯。”夜堯點點頭,“我也覺得你脾氣不錯。”

遊憑聲:“……?”

“他脾氣好,我脾氣可不好!”門被轟的一聲踹開。虞美人大踏步進了門,氣惱道:“夜堯!”

在她踹門之前,兩個人已經不緊不慢坐了起來。

虞美人柳眉倒豎,鞭子直指遊憑聲:“你為什麼把我的事告訴這個……”

夜堯道:“他不是這裡的人。”

虞美人高漲的怒火一頓。

“他是我的朋友,隻是借了禾雀的身份。”夜堯說,“他有辦法讓醉豔天混亂起來,有他在,我們能做到得更多。”

虞美人猶豫了一下,對夜堯道:“我相信你。”

她收起手裡鞭子,衝遊憑聲一點頭,乾脆道歉:“對不住,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遊憑聲倚在床尾,雙手埋在袖子裡,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夜堯看著他翹了下唇角,莫名幻視一隻困懨懨揣起利爪的貓。

虞美人在外間離夜堯不遠的桌邊坐下,聽到遊憑聲開口:“有件事要問你。”

“——即將來醉豔天的貴客是誰?”

提起這個話題,虞美人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度厄教……如今北溟七大魔門之一的度厄教。”

其實現在度厄教已改名為碧厄宮,但醉豔天的人還是習慣叫這些魔門過去的名字。

她不自覺壓低了聲音:“要來的是度厄教現任教主——婪厭。

遊憑聲若有所思垂下眼。

“或許我們應該在婪厭來之前逃出去。”虞美人捏著手裡的鞭梢,顯得有些不安,“可府主近日對我的看管很嚴,我幾次申請外出,都被他拒絕了。”

“你要想好了。”夜堯提醒道:“他在你身上打了烙印,不解決他,你這輩子都隻能東躲西藏。”

“可他有元嬰期!”虞美人焦躁地道,聲音變得尖利。常年的憂懼處境讓她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不自覺開始用指甲扣弄鞭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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