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皮膚饑渴症 【三合一】遊憑聲真是個罪……(2 / 2)

魔尊隻想蹭蹭運氣 越浪 19962 字 5個月前

夜堯:“……”

“增長閱曆、增長閱曆。”他喃喃安慰自己,“畢竟很少有男修有機會穿紅裙子……”

*

“虞美人呢?!”

這是赤練血蛇丟失的第二天,府主在盛怒中將所有人折騰幾遍之後,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看到虞美人了。

這幾日,虞美人數次請求外出,早就讓府主懷疑她想要脫逃,他立時神經繃緊。

燕竹身上的傷已經養好,他站在府主身旁,精神奕奕挑撥道:“禁地之事不會與她有關吧?”

府主沉沉道:“燕竹,你立即去尋……”

話音未落,遠處驟然傳來一陣波動,府主察覺靈氣變化,目光如電射向來源處。

“那是……豐優池?”燕竹不解道:“近日豐優池封閉,怎麼會有人在那裡晉階?”

現在所有變故都會讓府主想到那賊人,立即消失在原地。

燕竹追趕過去,他到的時候慢了一步,本以為府主會抓到什麼人,卻發現他原本陰沉的表情竟然變了,露出兩日來第一個滿意的笑容。

燕竹納悶地探頭一看,意外瞧見禾雀低眉順眼站在暖閣門口。

“禾雀,裡麵發生什麼了?”燕竹溫和開口。

沒想到在禾雀開口之前,府主竟屈尊降貴親自解答他的疑問:“裡麵是你虞師妹,她要晉階金丹後期了!”

虞美人要進階了?!燕竹微微一愣,心說明明前幾次見她在金丹中期老老實實待著,沒有一點兒晉階的跡象啊。

他與虞美人不對付,故而不太高興,轉而一想,晉階得越快,她的末日就來得越早,立即恭維道:“恭賀師尊!”

“哈哈哈,好了,我們出去,彆在這打擾她閉關。”府主擺擺手說,又親自下令所有人不許接近豐優池,好保障虞美人的晉階安全。

離開數米後,燕竹忍不住回頭。

身後的禾雀抬起眼,對他微微一笑。

燕竹大腦輕飄飄地跟著府主離開了。

府主皺著眉,沉吟道:“燕竹,你說虞美人的純陰之體,可否抵得上赤練血蛇?”

燕竹:“您是想……將虞美人代替赤練血蛇送給婪教主?”

府主頷首,但臉上神色並不好看。

燕竹眼珠一轉,說:“您不是說婪教主並不好美色嗎?聽說過去有人贈他爐鼎,反被他下手毒死了。”

他勸道:“虞師妹是您的弟子,合該受您疼愛才對,禮物可以另挑。更何況她畢竟是純陰之體,千年難遇,即使元陰沒了,再送婪教主也不算薄禮。”

府主笑道:“你說的不錯!”

燕竹所說的正迎合他的心思。

他忍耐許久,正是為了等虞美人晉升金丹後期,哪兒有這時候拱手讓人的道理?

而且他有信心,隻要拿下虞美人的元陰,他凝固已久的修為一定能衝到元嬰中期!

屆時即使是婪厭也要給他幾分薄麵,這是上天助他。

府主立即下令:“燕竹,等她晉階一結束,你就將她帶到我房裡。”

燕竹笑著稱是,又故作遲疑道:“倘若師妹不願……”

“不願?”府主森然一笑,“她不願意也得願意!”

……

豐優池上空,最後一道波動無比劇烈,不僅所有靈力池都乾涸了,周圍空氣中的靈氣也陡然消耗一空。

燕竹盯視著那處的情況,唇角向下冷笑:“居然陣勢這麼大。不過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靈氣波動停止,虞美人紅色的身影從豐優池出來,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燕竹看著她身後的禾雀,眼中露出一抹即將得手的興奮,隨後跟上。

一路跟到院子裡,他徑直闖進虞美人的房間,不陰不陽地打量裡麵的人:“呦,這麼快就換了身衣服?”

“你在說什麼?”房中的虞美人愣了一下,隨即怒道:“誰讓你進來的?!”

燕竹道:“我是你師兄,來找你還需要通報?”

“你敢對我不軌,就不怕師尊降你的罪?”虞美人冷笑。

“除了告狀,你還會乾嘛?”燕竹輕蔑揚了揚唇,“不如現在就跟我去見師尊,看看他老人家怎麼說?”

他的表現實在有些不對勁,虞美人不由自主退後半步,警惕道:“你什麼意思?”

燕竹陰惻惻笑道:“好師妹,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虞美人臉色大變。

“師尊疼愛你多年,今日就是你報答回去的時候了。”燕竹繼續不遺餘力地用語言折磨她,鄙夷地道:“我早就說過,你們女人最是無用,修煉隻會浪費靈氣,做爐鼎才是你們的歸宿。你早點兒敞開腿好好伺候男人,還能活得輕鬆些……”

一瞬間,虞美人幾乎喪失理智,滿心恐懼與憤怒衝上腦海。她攥著鞭梢,手指快要掐出血來。

“嗬,就你,還想跟我動手?”燕竹瞥了一眼她的動作,嘲笑道:“以你的實力……”

說到一半,他忽然發覺哪裡不對,驚道:“你怎麼還是金丹中期,不是剛剛晉階……?”

砰的一聲,他後腦一陣劇痛,被身後的遊憑聲打暈在地。

“他說的晉階是怎麼回事?”虞美人渾身顫抖,胸口劇烈起伏,“府主要我過去了,怎麼辦怎麼辦?”

遊憑聲道:“冷靜。”

他清冷的嗓音仿佛一抔冰水,喚回虞美人一部分理智。她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禾雀!夜堯呢?你們到底……”

“這裡。”身後傳來另一道男聲。

虞美人迅速回頭,看到夜堯從窗口跳進來,手上還拎著一條打濕的紅裙。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燕竹,對遊憑聲說:“虧你忍得下去,他看你的眼神都要拉絲了。”

遊憑聲低下頭,踹了一腳燕竹胸口,將人踢得翻了個身。

夜堯看著他的動作嘖了一聲,心說燕竹要是醒著,還得謝謝你呢。

虞美人沒理解兩人的對話,目光落在夜堯的手上,她即使慌張不已也分出心神疑惑了一下:“你拿我的衣服做什麼?”

夜堯指指遊憑聲:“這你可誤會我了,是他拿的。”

虞美人回頭看向遊憑聲。

遊憑聲淡定地示意她看回去:“我拿的,他穿的。”

虞美人花了兩秒理解他們在說什麼。

虞美人:“???”

*

夜堯懶洋洋舒展了一下身體,變成燕竹的樣子。

與此同時,遊憑聲向虞美人要了一滴精血,又從袖中取出一粒黑乎乎的詭異藥丸,一同塞進昏迷的燕竹口中。

虞美人看不懂他在做什麼,隻能惴惴不安地等待。

沒想到隻是十幾息之間,地上的燕竹竟幻化成了她的模樣!

虞美人驚呼一聲:“這、這是什麼手段?”

“我也想問。”夜堯明明就站在談論對象身邊,偏要看向虞美人,壓低聲音說:“他會好多古古怪怪的東西,神秘吧?”

虞美人狠狠點頭。

遊憑聲涼涼看他一眼。“燕竹身上的變化能維持六個時辰。”

“夠了。”夜堯點頭道,做了個請的手勢,“好了,下麵是換衣服的時間。勞煩二位先出去?”

虞美人跟在遊憑聲身後出了門。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夜堯變成的燕竹扛著“虞美人”出來了。

“先走一步。”他道,顛了顛肩上的人邁步離開。

冷風一吹,虞美人暈成一團漿糊的大腦涼下來。

“所以讓燕竹來代替我嗎?”她問:“府主不會發現嗎?”

遊憑聲淡淡“嗯”了一聲。

不知為何,隻有簡單一個字,虞美人卻安心下來。

她看了看遊憑聲,低聲道:“還沒有跟你道過謝。”

“無妨。”

虞美人原本以為他隻是來幫夜堯的,此時才發現,他的存在不可或缺。

她有心多說幾句,在開口之前,又莫名覺得對方懶得出聲,最後還是沉默等待下去。

*

夜堯扛著燕竹變成的虞美人,將人送給了府主,道:“師妹掙紮得有些厲害,我不得已將她打暈。”

府主壓根就沒懷疑過眼前兩個人都是假的,他眼睛隻顧看著床上的“虞美人”,擺擺手道:“行了,燕竹你先下去吧。”

“燕竹”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很快,僅剩兩人的房間裡傳出交錯的低吟。

欲魔藏在燕竹身體裡,吭哧吭哧開始乾活,絲絲縷縷魔氣隨著兩人的身體接觸向府主纏繞過去。

先前它奉命控製燕竹勾引府主,沒想到府主對自己這個愛好怪異的徒弟壓根就興趣不大,導致它一直沒能完成任務,最後還得大魔頭親自出手創造機會。

想到大魔頭可怕的手段,欲魔顫了兩顫,更加努力地放出魔氣。

嗚嗚嗚成天就會奴役它。總有一天,它一定要逃出大魔頭的魔掌,翻身做主人!

*

遊憑聲找來的時候,夜堯正蹲在一個房間的屋頂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一開始以為房間裡麵是府主和燕竹,又覺這院落檔次一般,不像是上位者住的地方。

遊憑聲悄無聲息落在他身側。下方房間裡,傳出的果然是伴隨著說笑的歡愛聲,卻是一男一女兩個陌生的聲音。

他古怪看向夜堯,眼裡寫著“你喜歡這個”?

夜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拉拉他的手腕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蹲下,擺口型道:你聽。

難道這兩個人在醉豔天地位重要,在說什麼機密?

遊憑聲順勢蹲在他身側,仔細聽了下去。

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正在大侃特侃,遊憑聲忽然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那位魔尊,嘖嘖,可真是不得了。芬兒你瞧,這本書也標著他的名字。”

芬兒驚喜道:“天呐,我早就聽說遊憑聲文采斐然,一直想見識一下,沒想到你這裡這麼多本!上次我求了府主半天,他都不肯給我看一眼呢!”

遊憑聲:“……?”

“他倆都是府主的人,關在這後院裡,兩個人起了私情。”夜堯傳音給他前情提要,“醉豔天府主也不知道是恨遊憑聲還是惦記遊憑聲,竟然收集了不少掛著他名字的書,這男人有一次立了功,求府主賜他幾本賞玩。”

“對了,你知道現在賣得正熱的那些書吧?沒想到都傳到極北冰原來了。”

不想聽他詳細解釋下去,遊憑聲默默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這些書是怎麼回事。

他做了魔尊後在碧幽宮太無聊,抓了一些會編故事的人,讓他們給自己寫小說看。

大多時候是他想個題材、橋段簡單複述一遍,再讓那些人照著寫。沒想到這些人不僅文筆不錯,想象力也挺強,把他隨口一提的東西填充得挺有意思,要狗血有狗血、要爽點有爽點。

他假死後那些人逃離碧幽宮,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把過去寫的書傳了出去,還把他掛名成第二作者。為了避諱沒直接寫他的名字,而是倒寫成“盛平有”,但誰都知道那是指魔尊。

這個世界的文娛行業不發達,凡間小說儘是些才子佳人,修仙界流通的話本也不過是《某某仙人傳》、《某某飛升傳奇》,千篇一律。

他看的東西在原來世界早就成了套路,在這裡卻新穎無比,以至於一現世就引起大眾注意,在他來極北冰原之前,已經是當熱話本了。

漸漸還有不少作者跟風,隻要把他掛名成第二作者,新書就能順利大賣。

——講個笑話:魔尊死後,以作者身份又火了一把。

夜堯饒有興趣道:“真沒想到,遊憑聲還是個才子。這叫什麼,文武雙全?”

遊憑聲:“……”

房間裡,芬兒滿腔柔情道:“這本《霸道仙君愛上我》真是太好看了。聽說這些書都是以遊憑聲為原型寫的,書裡很多情節都增添了他自己的經曆。洪郎,你說魔尊是不是也同書裡的仙君一樣深情?”

“你說的那本我早就看過,用書裡的話說,這個仙君就是個戀愛腦。”洪郎嗤笑一聲,拍出另一本,“要我說,這本《龍傲天傳》才是真的,龍傲天以廢物靈根雄起,一步步報仇、逆襲、飛升成仙,還娶了十幾個美貌道侶……”

芬兒提高聲音:“什麼嘛,魔尊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還能每夜七次……這才是威武的真男人!”

“耽於情愛的男人怎麼可能成就大業?”洪郎也扯大嗓門,“魔尊明明能夜禦十女,風流倜儻!”

兩人爭執起來,你來我往,忽聽啪的一聲,洪郎打了芬兒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芬兒尖聲道:“看我撓花你的臉,你怎麼跟府主交代!”

方才還纏綿悱惻的兩個人打了起來。

夜堯評價:“遊憑聲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遊憑聲:“……”

如果他有罪,老天可以直接懲罰他,而不是讓他在這裡聽自己的豐功偉績。

夜堯側過頭,目光靜落在他的側臉上,忽然輕歎一聲:“想逗你笑可真不容易。”

遊憑聲心說現在是誰在逗誰笑啊。

他起身打算離開,力道扯動,夜堯才發現他的手腕還在自己掌中。

夜堯怔了一下,緩緩鬆手。

他還記得兩人剛見麵時觸碰對方手腕所得到的待遇。

直到現在,他還能想起那時的每一個細節,偶爾回憶起,他也會疑惑自己為何記得這麼清晰,是那截手腕太細太涼?還是背後升起的戰栗感太過刺激?

現在夜堯知道了。或許是為了與現在的情形作對比。

身邊人不僅在剛才沒有推開他,在扮成禾雀的時候,還常常找機會主動貼近。

難道皮膚饑渴症是真的?

夜堯心裡忽地一跳。

他手指在背後撚了撚,腦中不自覺浮出一個念頭——

如果他真的有皮膚饑渴症……為什麼偏偏選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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