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之有些說不清楚的嫉妒,他嫉妒謝祈的母親,天然地得到謝祈的寵愛,也嫉妒謝祈那所謂的繼父,明明才認識兩年,聽說關係也並不熱絡,他卻願意為了他在自尊心最強的年紀“嫁人”。
但這樣的情緒對於他來說或許有些幼稚了,是不應當的,所以秦易之從未表露。
他希望自己在謝祈麵前是可以依靠的成熟穩重的大人,若是能逐漸取代他那母親和繼父的地位,那倒是值得慶祝的。
謝祈對他討好的原因,秦易之也是知道的,他既受用,又心疼,那年夏天孤傲站立的少年不應當流露出這種勉強的討好蕭瑟的表情,好可憐,但他也的確好喜歡。
喜歡謝祈送上來的吻,喜歡謝祈靦腆羞恥的訕笑。
都很喜歡,但真的好可憐。
秦易之很矛盾,想欺負他,又憐愛他,更可怕的是,秦易之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他。
不應該,也不可以。
在謝祈咬牙決意獻身的時候,秦易之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安謝祈的心,比起想欺負他,他更想憐惜、愛護他。
忽視心裡那一瞬的懊惱,秦易之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那蕭瑟的少年,在安心後展露出鬆懈的微笑,讓秦易之恍惚之間回到了那個夏天,他也是這般對他微笑,後麵仔細回想,能感覺到他微笑裡的冷冽與平靜,帶著遙遠的距離感。
他們之間的距離,又一次拉遠了。
其實平靜下來的謝祈,與他有幾分相像,並沒有什麼人能輕而易舉地走進他的心。
但秦易之又知道,謝祈比他要更冷漠一些,他隻是表麵冷酷而已,其實心裡……大概沒有人會勘破他冷漠的皮相看透他如此多思多慮,愛恨不得的詭異內心。
而謝祈則是真的冷漠,秦易之偶爾會懊惱於簽了那些合同,但也隻是偶爾。
或許人心裡總會有些欺負蹂、躪弱小可愛事物的欲望,但能克製住,那便不是什麼事。
那天陪他們爬山的時候,聽他們說起了四年前的那個夏天。
秦易之麵上冷漠,其實幾乎都要屏住呼吸。
他想,或許他能知道為什麼謝祈這四年都沒有聯係過他了。
隻是真的聽到答案時,又覺得有幾分惘然,他沒想過原因會這麼……出乎意料。
秦易之是不會主動說起這件事的,他懷疑屆時謝祈想起來,也會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我記得我們初次見麵,你差點踩了狗屎,是我救你於狗屎之中。”
秦易之:“……”
沒什麼必要。
他想,他是很喜歡謝祈的,隻是,他還太小,他能明白什麼叫喜歡麼?
愛情令人寬慰,如風雨後的麗日,情、欲的作用卻如晴天的風暴,稍有不慎,便會摧毀一切。
他想,謝祈能喜歡他麼?
大抵不可能吧,所以有些話
不必說出口,他可以憐惜、愛護謝祈,但不必染指他。
大概謝祈也不會想到,秦易之終日冷著臉,卻是將他心裡翻湧的情海遮掩得嚴嚴實實,並不想被他窺見。
一日秦易之飛到J市參加晚宴,在那裡見到了謝戴,他會知道這一點也是因為他醒來之後,有機會查了謝祈,這才知道謝祈曾經經曆的事情。
也難怪那會兒的謝祈跟周圍那些人都不是一個畫風的,原來是落難的小王子。
嗯,現在是他的小王子。
秦易之不動聲色,聽見了謝戴與雲家老總的對話,知道了謝祈被他當做聯姻工具,送給了雲家。
這讓秦易之離奇憤怒。
他回去後查了雲家的兒子,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高中還因為霸淩同學導致對方落下終生殘疾,大學更是讓一個農村女同學身敗名裂,退學務工。
秦易之回去後就著手讓人針對雲家施展報複,隻要他想做,總是能很輕易地做到。
因為他是秦氏的繼承人。
所以為了能讓謝祈真的做一個小王子,他也要努力工作,不可以再頹廢退縮。
雲家隻過了一個多月,便破產了,那個雲弋也從雲端跌落塵埃,被他欺辱過的學生打斷了手,抓握都成問題,幾乎是個廢人了。
這些事情,秦易之並不會讓謝祈知道,這也並不是可以用來邀功的事情。
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秦易之很快就忘到了腦後。
他注視著謝祈,總想讓他能更喜歡自己一些,但如果不喜歡……嗯,也沒有那麼重要。
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真的。
隻是後來,秦易之傾聽著謝祈吐露的愛語,心裡是無法言說的動容。
或許從始至終,他都在等這一刻,或者說,在等這麼一個人。
他泡沫般的夢幻,他的王子,他畢生所愛,終於來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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