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樂丹雖然既是申茹芸的兒媳婦,又是親侄女,儘管如此親近的身份了,但從她手裡就沒得過什麼好東西,申茹芸也沒什麼好東西,即使有都是緊著閨女來的,從她手裡得的唯一一件首飾,就是自己進門的時候敬茶,得了一對金鐲子,極細的金鐲子,兩個戴在一起都沒有人家一個鐲子粗。
申茹芸是鄉裡人,申樂丹也是,同出一門,鄉裡人成親,有件金飾戴就極體麵了,申茹芸嫁過來的時候,劉謙遜雖然還不是巴蜀知府,但也已經當官了,申樂丹能嫁過來,當初不知被多少人豔羨。
鄉裡人一見到申樂丹就誇,當然,誇的是申樂丹的親姑姑,現在的婆婆申茹芸,自己過得好了,不忘提攜娘家人,雖然成為官夫人了,但還保持著鄉裡人的淳樸,不愛慕虛榮,沒有選擇富戶人家,而是選擇了樣貌出眾,品行良好的申樂丹,當時可是一度成為歌頌對象。
劉謙遜也被眾人大為讚賞,清正廉明,不攀權富貴,然後在兒子劉崇定娶了申樂丹沒多久,劉謙遜升任了巴蜀知府。
劉崇定本身資質平平,不怎麼會讀書,也是因為劉謙遜做得官大了,在府衙做了個賬房先生,申樂丹是十分滿意的,畢竟跟她從小要好的小姐妹就沒有嫁得這般好的,日子過得這般順遂的。
可在小叔劉崇躍中舉後,申樂丹有些看劉崇定不上眼了,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劉崇定可是一個秀才考了五六年,方才考上的,雖然自己嫁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秀才了,但也聽官衙裡的下人議論紛紛過。
同個爹娘生養的,怎麼差這般多,劉崇躍都是考一次就考中了,什麼文曲星下凡也就這般了,對他那是一個讚賞;可說起自家夫君劉崇定的時候,誇讚就變成什麼穩重,做事細致,這是好聽的話,難聽的就是不知變通。
有了對比後,申樂丹不是沒有心底裡埋怨過自家婆母,自己也就比劉崇躍大一歲……哎,怎麼就大了一歲呢,同歲,大三歲都好啊,俗話說的好,女大一不是妻,女大三抱金磚。
可男子娶比自己大一歲的媳婦,也是常有的事啊,當初村裡就有不少呢,不然申樂丹自己可是舉人夫人了。
現在申樂丹最常盯著劉崇定做的事,就是念書,期盼著他能中舉,到時穿金戴銀就不是夢了。
申樂丹羨慕嫉妒的偷偷看小姑子劉崇恬頭上帶著的玉釵,今早婆母帶著小姑子出門,回來後,小姑子頭上就多了這支玉釵,玉製的首飾,申樂丹就沒有一件的。
申樂丹其實對於那位新來的同知夫人是不感冒,畢竟人家是京城人,而且她再有錢又如何,跟自己沒關係啊,但自家的,就不一樣了,公婆的錢財本就有自己夫君一份的,憑什麼什麼好東西都進了小姑子的口袋,小姑子以後可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給再多那也是給了彆人家。
這麼一想,申樂丹趁著申茹芸和劉崇恬沒注意,狠狠的瞪了兩人各一眼。
“娘”
申樂丹聽了這個聲音回神了,隻見自家兒子邁著小腿滿臉笑容的朝自己走來,“辰兒醒了。”
申樂丹心裡柔軟了,這個兒子可是自己的眼珠子,當然也是申茹芸的眼珠子,畢竟是劉家的長孫。
“辰兒,來祖母這。”申茹芸笑著朝劉謹辰招手。
劉謹辰笑著半路轉了方向,投入申茹芸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