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樂乃人之常情,擁有了喜怒哀樂,人才能伸出感知世界的觸手,在超出高超的修為之外,去鏈接世界所有的一切。
蘇清越俯身,將易初抱入懷中:“就像初兒那日在餅子鋪前與我說的那樣,一茶一飯一煙一塵……”
蘇清越的視線落在遠方,感知恢弘的萬家燈火:“如今你體會到了一喜一怒一哀一懼……”
“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同樣是紅塵。”
易初攬住了她的腰,仰頭看向她被紅綾紗蒙住的眼睛:“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其實什麼都明白,人就是為了這些細微的情緒所活著的。
她以前隻是看得太遠,想的太多,從未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身前。
現在,是時候為當前的一些事情去耗費一些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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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易初領著蘇清越與陳星落姐妹,來到了明月島入口。
四人還未落地,遠遠地就看到金玥率著禦獸宗弟子,在把持關卡。
易初輕嘖了一聲,很是嫌惡道:“不讓人登島,禦獸宗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金光華好歹是金玥的族叔,有海
妖放話,要殺光明月島上之人,禦獸宗都不讓人救的嗎?”
“這也未免太小氣了吧!”
易初話音剛落,就見一身穿紫衣,脖頸上掛著銀項圈,腳踝掛著鈴鐺的少女,在一陣銀鈴聲中,舉著紫傘落地。
那少女生得眉目含情,一身肌膚雪白,極為美貌。
她落在金玥麵前,轉動著手裡的傘,一聲輕笑:“早就聽聞在南洲,以禦獸宗為尊。”
“卻沒想到,向來護短的禦獸宗,竟然放逐了嫡係子弟,還不讓人向外求救。”
“真是夠狠心的啊。”
這紫衣少女生的貌美,瞧著並無惡意,金玥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甚客氣道:“金光華與妖獸成婚,還育有半妖的孽畜,早已不是我宗門弟子!”
“他違背我禦獸宗宗規,被放逐到明月島,本就是死人一個,怎麼還允許他求救!”
金玥狠狠一甩鞭子,冷哼了一聲:“你要是想上島幫他,那還是速速離去吧!”
紫衣少女嬌笑一聲,轉著傘道:“如果我偏要上去呢?”
金玥一鞭子朝她的腰間掃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紫衣少女握著手中紙傘往前一轉,擋住金玥的鞭子:“就憑你這丫頭,擋我還不夠格!”
說話間,兩人已經交手。
一旁的禦獸宗弟子見狀,連忙圍上來,困住了紫衣少女。
易初攜著蘇清越落在了碼頭前麵最近的樓宇,抱著手臂看向遠方:“嘖,有好戲看了!”
陳星落站在易初的另一側,挨近了問她:“我們也要登島,不下去幫那少女嗎?”
易初笑了一下,偏過頭挨著陳星落,伸手去指那紫衣少女:“你看那姑娘的裝扮,紫衣銀環百花傘……”
“我記得煙家有一位體弱多病的煉器大師,極其仰慕塗山家的一位公主。”
“後來公主戰死,她在煙家立了滿城的花傘,用以紀念她。”
“就因為塗山家那位公主最愛的一件靈器,就是煙家這位練器大師煉製的百花傘。”
陳星落恍然:“原來那少女是塗山家的小狐狸!”
易初打了個響指,答道:“正是如此!”
易初倒不是靠傘認出塗山天星的,而是靠著她的氣味認出來的。誰讓塗山天星被她咬了一口,她久久記得那個味道。
塗山天星的耳朵尖得要命,聽到自己身份已破,連忙朝易初那邊喊了一聲:“易少宗主,陳大小姐,既然你們也來了,不若一起登島啊!”
說話間,塗山天星還帶著禦獸宗的弟子,往易初這邊引。
易初輕嘖了一聲:“這小狐狸真是個禍害,她自己惹事,還要把火往我們這邊燒。”
金玥聽到塗山天星的話,連忙轉頭,看向遠處的易初:“易少宗主!你就是易無極的女兒!”
“好啊,你竟然敢來南洲,我定然要拿了你,向母親請罪!”
金玥一甩鞭子,對禦獸宗弟子道:“拿下她!”
易初連忙躲在蘇清越身後,裝作很是慌張道:“哎哎哎……好好說話,可彆亂傷人啊!”
“清越護我!”
蘇清越抬手捏訣,狠狠地往腳下一跺:“劍落如雨!”
羽淵“唰”的一聲出鞘,化作數十柄小劍,朝洶洶而來的禦獸宗弟子刺去。
蘇清越已是金丹巔峰,劍氣銳利無比。
隻一劍,她的劍氣刺破他們的防禦,狠狠地紮入他們的心脈。
禦獸宗弟子齊齊悶哼一聲,霎時倒地,滾在地上哀嚎。
易初這才從蘇清越的背後探出頭來,往前眺望:“哎呀,真慘。”
看得她這個柔弱的丹藥師都要心生憐憫,給她們診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