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2)

明月顧我 深碧色 6544 字 5個月前

又有一回,她托著腮,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沈裕沒為此動怒,隻是在她額上不輕不重地彈了下,便揭過此事。

這種平和的表象頗具欺騙性,有時甚至會叫人忘了,沈裕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這日。

沈裕從丹鳳門出來的時辰比先前早了些許,落日的餘暉映著絳紫官服的溫潤公子,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

他上車後,卻並沒如以往一樣徑直回家,額外吩咐了句。

容錦初時未作他想,直到馬車在沈裕口中的“程府”停下,聽著外邊隱隱約約的哭聲,眼皮一跳,才意識到不對。

隨著沈裕挑起竹簾,容錦看清了外邊的情況。

程府的門楣也算氣派,能看出此處的人家非富即貴。

可此時,偌大的府邸被披堅持銳的禁軍圍了起來,兵刃與盔甲在夕陽下泛著寒光,使人不寒而栗。

府門大敞著,陸續搬出成箱的物什,還有被縛著手押解出來的男女老少,或驚駭或絕望。年長些的尚能壓抑著哭聲,可年幼的孩子卻顧不得這麼多,扯了嗓子哭嚎著。

穿著石青色衣衫的婦人像是怕觸怒了衛兵,將孩子抱在懷中,忙不迭地低聲安撫著,卻收效甚微。

容錦怔怔地看了會兒,被那尖利的聲音驚醒,終於意識到這是抄家,驀地回頭,看向身旁的沈裕。

沈裕麵色沉靜,仿佛

對此無動於衷。

可他那雙如深潭般的眼此時並不平靜,帶著些容錦看不懂的情緒,像是痛快,又仿佛有著高高在上的憐憫。

容錦動了動唇。

她想問,自己仿造的那封信是不是用在了此處?可對著沈裕這雙眼,到底沒敢問出口。

兩人誰也沒說話,在暮色之中,無聲無息地看完了這場“處刑”。

回到彆院,容錦勉強打起精神伺候,想著該尋個什麼借口叫舒蘭來替自己。

可沈裕沐浴後,卻忽而攥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那道傷漸漸好轉,如今已經去了紗布,但仍留有清晰的痕跡,遠遠地乍一看,倒像是腕上的一段紅線。

兩人的手並在一處,一般無二。

“容錦,⒋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沈裕看著她,緩緩道,“我不舒服。”

他身上的禪衣鬆鬆垮垮地係著,修長的脖頸下,是精實而勻稱的胸膛,筋骨分明。

容錦此時生不出半分綺念,但沈裕的傷擺在這裡,也由不得她拒絕,如提線木偶一般被沈裕牽引著。

床帳放下,遮去大半燭光。

容錦想起先前那夜在這床榻之上的經曆,不由自主地顫了下,總覺著隱隱作痛。

她從前不通人事,在黎王府被強逼著學了許多。後院那些侍妾、美人,有對此談之色變的,也有眉目含春說這是“快活事”的。

親身曆過,容錦沒體味出多少“快活”,隻覺著折磨,如今更是不自覺地抵觸。

不安地並攏著的腿心被膝骨頂開,沈裕半覆在她身上,垂首含著小巧的耳垂,啞聲道:“放鬆些。”

容錦倒抽了口冷氣,咬著唇,愈發緊張了。

沈裕不上不下地懸著,也沒好到哪裡,雖有心不管不顧地強來,但想起那夜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忍住了。

他在旁的事情上總是遊刃有餘,於此道上卻沒什麼經驗,難得窘迫,隻能回憶年少輕狂時看過的幾本雜書,幫著紓解。

身下僵硬的身子逐漸軟下,沈裕含著她的唇,長驅直入。

耳鬢廝磨,呼吸交纏。

沈裕眼中染了濃重的欲|色,見容錦蹙著眉似是走神,不悅地咬了下:“在想什麼?”

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格外好說話的。

容錦記起王府後宅中那位愛姬意味深長的感慨,仰頭看他,斷斷續續地問:“在想,今日所見,是因著從前您叫我仿的那封信嗎……”

她話未說完,因著沈裕的不滿,抬手咬著指節,才將溢出口喘息忍了下去。

沈裕額角的青筋跳了下,他知道容錦心軟、優柔寡斷,也知道她心中會有愧疚不安,還是難免著惱:“你竟有閒心惦記著此事?”

直到將人折騰得神色懨懨,伏在枕上話都說不出來,才漸漸消了氣。

“不必多想,”沈裕撫過她那綢緞般長發,涼涼地笑著,“程家會有今日,是因果。”

隻是神佛要看顧眾生,難免疏漏,該來的報應總是不來,他也隻好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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