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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什麼人呐!”陳城被男孩父母臉上的笑容刺激到,忍不住罵了一句,心中再無之前對歌曲的不高興,隻有無限的讚同

MV繼續,男孩的父母,重新提身上已經有八條線的男孩走進人群,走到被所有家長圍著誇獎的顧南沅身邊。

父母見顧南沅笑的乖巧討喜,也讓不笑的男孩笑,提動著提線,男孩看著鏡頭笑了,笑的很乖巧,跟顧南沅和其他孩子一模一樣了,他的眼睛透露的卻是無邊的痛苦,而其他孩子則是空洞。

男孩的家長看著手中跟其他孩子一樣乖巧的男孩笑了,滿意的笑了,其他家長卻紛紛拿出成績單攀比起來。

男孩的家長拿著男孩差勁的成績單,笑著的臉再次冷了下來。

他們又開始指著顧南沅,做對比一樣開始對男孩發出憤怒的咆哮。

男孩在咆哮中動了動手,掙紮抗拒著父母掌控的死死的提線,父母因此露出暴怒的神情,對男孩咆哮的更猛,男孩也掙紮的更凶,並對他們作出了憤怒嘶吼的動作。

“從來隻看表麵你虛構的假象,不去探尋內裡我掙紮的原因……”顧南沅沙啞低沉的聲線,帶著憤怒的用男孩的動作嘶吼了出來。

聽到顧南沅聲音,陳城和吳嘉嘉才關注到男孩抗拒掙紮的手,似乎一直在痛苦筋攣,向著他被新安裝上提線的位置摸去。

而那裡被鑲嵌進骨肉的骨釘,在黑白畫麵裡正滴著黑血。

“嘖!”心軟的吳嘉嘉忍不住想閉眼不看那個可怕的傷口,男孩的父母卻在畫麵中,非常粗暴殘忍的卷了卷手中掌控著男孩的八根提線,把男孩拖倒在地,無法爬起來反抗身上的提線。

“瘋了吧!”吳嘉嘉和陳城異口同聲的罵出來,然後和MV中的顧南沅跟其他孩子有些憤怒和驚恐的看著男孩被父母拖走。

顧南沅和幾個孩子在MV中忍不住的追了幾步,但都被身後的提線拉住,他們仰頭看著父母,父母都跟他們比著愛的手勢,告訴他們男孩的父母是愛孩子才這樣。

“愛狗屁啊!”陳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被妻子吳嘉嘉打了一下。

而這時顧南沅在mv中收起臉上乖巧的笑容,看著男孩被拖走地上留下的黑血,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動著嘴角唱出:“你滿口是愛,我滿身是傷。”

這一句話,陳城和吳嘉嘉都露出了幾分尷尬,來不及多反思平時是不是太過於苛求陳靜雅的時候,畫麵中的顧南沅沒有乖巧的笑或者是因為這句控訴的歌詞,被其他家長用看異類的神色盯著看。

周圍不在用欣賞的眼神盯著顧南沅,操縱顧南沅的父母臉上慈愛的神情隱去,露出了跟之前男孩家長陰沉憤怒表情。

他們急切的操縱著顧南沅的提線想要帶走她,動作太急,顧南沅沒有跟上露出疼痛的表情,卻沒有被在意,繼續被強製帶著離開。

路上遇到了之前的男孩父母,他們身邊正圍著一個醫生和一個正拿著教鞭的魁梧男士。

看到拿著教鞭,明顯被暗喻為老師的魁梧男士,吳嘉嘉和陳城忍不住深思顧南沅安排這樣的暗喻,要表達什麼。

之前明顯控訴家長憑自己喜好來對孩子性格和人生的操控,後麵突然出現醫生和老師,難道他們出來是拯救男孩的?

“怎麼醫生拿著醫療器是去給男孩父母測量呀?”吳嘉嘉注意到mv中的一個怪異劇情,忍不住問了出來。

醫生出現,她一直猜測應該是去給受傷的男孩治療,以為醫生是救贖男孩的存在,但是mv中,醫生卻一直圍繞著男孩父母在做探測。

“那是嗝那是因為孩子沒問題,是大人病了,醫生覺得該被送去治療的是大人,不是孩子!”

也不知重複看了幾遍《提線木偶》的陳靜雅,突然打著哭嗝,帶了憤怒情緒的把這句劇情理解說出來,令吳嘉嘉和陳城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夫妻二人更細致的去看MV,很快注意到路邊開在一起的一間診所和一間掛著【提線木偶修理廠】招牌的廠房。

看到【提線木偶修理廠】,吳嘉嘉和陳城聯想起女兒剛剛吼的“孩子沒問題,大人病了”,馬上反應過來那是用來“修理”生病或者出問題的孩子機構。

孩子=提線木偶,而這類機構在對應上拿著教鞭的魁梧男士…….

吳嘉嘉和陳城已經隱隱約約把它跟學校掛鉤起來。

“抗拒不是我不聽話”

顧南沅壓抑痛苦的聲音繼續,MV也在繼續。

男孩父母抗拒的推開靠近他們的醫生,更粗魯的把醫生手中的測量器打翻在地,然後笑著把手中操縱著吳野的提線,交到拿著教鞭的男人手中。

魁梧拿著教鞭的男士掛著陰森的笑,拖著還在地上趴著的吳野,往他身後的【提線木偶修理廠】走去。

修理廠外遍布防範逃跑的鐵刺,男孩看到它們馬上滿臉驚恐抗拒的掙紮了起來,回頭向父母伸手求救,父母卻陰沉著臉嫌棄的轉身離開。

“不!”

男孩死扣住修理廠入口長滿倒刺的地麵,絕望無助的對遠處的顧南沅伸手,顧南沅忍不住跨步追去,卻被身上的提線牽製住,男孩絕望的被拖入修理店,顧南沅也被父母強硬的提走離開後,搭配著《提線木偶》原聲音樂默劇演繹著所有故事的MV中,突然插入了男孩的兩段慘叫。

叫聲太慘,不僅僅驚嚇到被帶走的顧南沅,也驚嚇到觀看的陳城和吳嘉嘉,都在想男孩在“修理店”經曆了什麼時,似被驚醒的顧南沅轉身開始完全不顧身上的提線,向男孩被帶走的修理店跑去。

跑動牽動到顧南沅身上的提線,勾勒出她肩膀和手臂上的四顆骨釘。

骨釘刺破皮膚,帶出鮮血,觸目驚心的讓吳嘉嘉和陳城都不忍去看,顧南沅卻不知道疼一樣,還在向前跑。

而牽引著她身上提線的父母,一臉不理解她這時候的瘋狂,也不知道她會疼一般,死命的拽緊手中的提線,把她往回拽,但顧南沅卻咬著牙往前衝的更猛,甚至還用手去扣身上的骨釘。

“陷入靈魂和骨頭的線,割的我太痛了”

伴隨著《提線木偶》最後一段幾近用氣音,絕望唱的快讓人聽不清的歌詞,父母最後沒有拉住顧南沅,四根鐵提線在顧南沅奮不顧身向前跑中崩斷了。

提線崩斷的同時,《提線木偶》的歌曲戛然而止,一直在演繹默劇的MV出現了原聲。

顧南沅拖著垂到地上的鐵提線,向著【提線木偶修理店】跑去,染血的鐵提線頭劃著地麵發出刺耳難聽的“滋滋”聲,地麵還帶出一道道血痕。

等顧南沅跑到【提線木偶修理廠】,往上推開修理廠的卷簾門,露出裡麵的真容,陳城和吳嘉嘉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掛滿在廠房天花板,似一個個真木偶的孩子,掛著詭異乖巧溫順的笑容齊齊暴露鏡頭前。

這些掛在天花板上,蓋著【修理成功】牌子的孩子們,霧蒙蒙的眼睛看得陳城和吳嘉嘉通體發寒的時候,“滋滋”的電流聲提醒他們轉移視角,馬上關注到這些“木偶”腳下的巨大修理台上躺著的幾個孩子。

這幾個孩子身上都帶著一條條血痕,其中最外麵躺著的就是之前被帶走的男孩,他身上的血痕最多,且沒了聲息,正被掛上【修理失敗】的牌子,由兩個掛著染血教鞭的修理師抬去丟到廠門邊的垃圾桶裡。

顧南沅距離垃圾桶不遠,見到抬著男孩屍體出來的修理師,忍不住驚懼的往後退去,想要逃離這裡,卻觸碰什麼頓住,回頭看到是她的父母,顧南沅馬上露出安心的笑容,卻完全沒想到那對父母一起在她後背推了一把,把她推入了那個【修理廠】。

“唰!”

剛剛被顧南沅拉起來的門,被那對父母拉了下去,顧南沅沒有退路,驚懼絕望的看著那道被父母鎖死的門,回頭看著向她走近的修理師,痛苦絕望的尖叫起來………

“呼!”

整個畫麵黑下去後,眼眶也紅起來的吳嘉嘉跟陳城都長舒了一大口濁氣,對視了一眼去看身邊又哭的停不下來的女兒。

“唉!”吳嘉嘉歎了口氣,拿遙控關了又被點播播放《提線木偶》電視,抬手給陳靜雅捋了捋汗濕粘在臉上的頭發,把她摟入懷中,用無比溫柔的聲音。

“爸爸和媽媽是真的愛你,不會把你推入到這樣的地方,不論你乖或是不乖,爸爸和媽媽都不會這樣對你。”

“對,寶貝,爸爸媽媽很愛你,不會把你送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學校給老師虐待的,爸爸媽媽以後也會反思,學著不在把我們大人的意願,不顧你喜樂的把它們加在你身上……”

陳城也出言安撫女兒,同時做反思希望陳靜雅能快樂起來,陳靜雅卻撲倒他懷裡,哭著說。

“我知道爸爸媽媽很愛我,但是我怕,爸爸,媽媽我替那些不受爸爸媽媽愛護的孩子害怕,我不要他們被這樣對待,嗚嗚嗚嗚,管教他們的學校太可怕了,我不想他們這樣被對待爸爸,我們救救這些孩子好不好,你發新聞曝光這些學校老師和不愛孩子的家長,讓警察把他們抓起來好不好”

陳靜雅把一直哭的原因傾訴出來後,吳嘉嘉和陳城為此鬆了口氣,他們還以為女兒是被mv嚇的懷疑她們,現在看來不是,隻是善良正直的為社會黑暗抱不平。

“以前也沒多想,這類學校是該考慮考慮被取締了,孩子不是木娃娃,家長覺得那裡壞了送去給人胡亂修理。”陳城摸著女兒的腦袋,深思了一會後同意了她的話,準備利用他現在新聞記者人的身份幫一幫那些被送入“修理廠”的孩子。

“這會不會得罪”

一向怕得罪人的吳嘉嘉,下意識開口要阻攔父女兩時,腦海中浮現了mv最後多數雙霧蒙蒙的眼睛和顧南沅失去救援絕望驚恐的眼神。

一瞬間吳嘉嘉失去了阻止丈夫和女兒要“拯救”那些孩子的心思。

同一時間裡,很多觀看了《提線木偶》的孩子,都在家裡爆發了一場“革/命”,而這場革/命來勢之洶,很快席卷到了整個社會上,給教育部和廣電都帶去了巨大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