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麼多青年男子死亡在大啟城也是個不小的事情,監天司自然派了不少人前來,隻不過負責的是謝平平與賀堪罷了,其他大多數是有些力氣與詭力的普通兵士。
想要叫管家,謝平平出去喊一聲,自然就會有人過去叫管家過來。
很快,穿著一身長衫的管家就走了進來,進來的時候有些拘束還低頭,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平常,舉止帶有商人家特有的圓滑。
“見過兩位大人。”這管家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謝平平這個時候就裝起來了,他覺得賀堪乾的十分好,而他自己對於這些找線索問人就很苦手,尋找人倒是擅長,可監天司也不是天天找人了,目前賀堪表現可以說是完美,穩重,細心,謹慎。
這就夠了。
“這位賀大人等會兒要詢問你一些線索,關於你家的事情,你一定要知無不言。”謝平平擔心這個管家可能會狗眼看人低,便先開口來個下馬威。
其實也就是謝平平想多了。
光是看外表,他與賀堪看起來,指不定誰更有威懾力。畢竟賀堪麵無表情,雖然說瘦弱,實際上很高,站起來很有威懾力,那頭順滑的黑發也看上去讓人害怕。
“是。”管家連看賀堪都不敢看一眼,低頭連忙回答。這其中也有民眾對於監天司詭士們的各種想象。畢竟詭物已經十分可怕了,而監天司的司士們很多因為渾身帶著詭力要麼帶有異相,在民眾們中也很有威懾。
“你家老爺是什麼時候回城的?”賀堪沒有看謝平平的跳脫,在他看來,謝平平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屁孩,說話與其說是威嚴還不如說是狐假虎威,跳脫的可以,不過好意他還是心領了。
起碼看管家這態度,謝平平剛剛那番話應該有用。
“傍晚,我記得是傍晚,當時門房已經點燈,夫人讓小的叫廚房上菜的時候,門房點燈,然後門口就喊了老爺回來了。”管家思索片刻,隨後,眼睛一亮,語氣十分認真的開口道:“我還記得因為這事,廚房又加了不少菜,李廚娘回家的時候天都晚了。”
“傍晚?”賀堪抬眸看向這管家,繼續詢問:“你確定嗎?”
“小的確定。”管家再次思索片刻,隨後再次認真點點頭,開口說道。
“那你家老爺每次回來的路線一般走哪條?”賀堪得知這一條消息之後,轉頭又扔出了另一個問題。
大啟城雖然位置偏僻,實際上一個城池該有的還是有的,四個大城門。
“商隊路線……這個,小的——”沒想到這老管家之前還無所不言,聽見賀堪這個問題之後,反而一臉為難。
“怎麼了?”
“大人,這不是小的不願意講,實在是也沒辦法講啊,咱們這樣的人家您也是知道的,靠的就是祖祖輩輩用命趟過來的商道,這每一條商道都是家主心腹才能知道的,怎麼可能與外人說。”管家無奈的說道。
在這個詭物橫行的世界,商人們靠的就是商道,一般厲害一點的商戶,他們手中的商道甚至比官道還要安全,源源不斷的銀子,自然是不願意說出來的。
“你家家主命都沒了,還在乎商道呢。”謝平平一直都沒出聲,直到管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這才抱胸冷嘲熱諷一番。
這管家被嘲諷的臉色十分難堪,就這樣,他也沒有說商道到底是哪一條。
“我問的不是你家的商道,我問的是你家老爺是從哪個城門進來的,這個你可以說吧。”賀堪抬手,阻止了旁邊謝平平還要說什麼的樣子,謝平平翻了個白眼,到底是給新搭檔麵子退下去了,主要是作為監天司行兵見不得商人要錢不要命的樣子。
賀堪也見不得,上輩子做蜘蛛帶來的習性,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了,不過上上輩子男大學生的常識告訴他,要尊重每一個人的原則。
即使這原則再怎麼sb。
老管家聽見這話,臉色頓時好看很多。
“我記得好像是西城門。”老管家重新埋頭仔細思索,片刻之後,他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賀堪說道:“老爺每次都是從西城門進來的,曾經貨物特彆多的時候,夫人還派小的帶領家仆過去搬運呢。”
西城門麼……
“謝平平。”賀堪轉過頭看向謝平平,同樣突兀的問了一個問題:“我剛來大啟城沒多久,地圖我記得不太清楚,不過我記得西城門十裡外有片不小的墓地的吧。”
“是有一片墓地沒錯,一般給城裡的人死後葬的,咱們監天司的詭士也會定時巡時,這詭物不可能在墓園中存在的。”
“墓外沒有,墓裡麵呢?”賀堪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