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堪回到茅草屋的時候,白舅舅從村外已經回來了,正在等他。
“回來了?”白舅舅站起來,便去端飯,考慮到賀堪正在長身體,白舅舅特意做的乾的,原本看天色,白舅舅準備去找賀堪的,沒成想對方竟然自己回來了。
“嗯。”賀堪幫忙端碗。
兩個人坐下吃飯。
“舅舅你出去沒遇到什麼事吧?”賀堪吃了幾口,感覺肚子不太餓了便開始放緩進食速度,轉過頭看向白舅舅,即使知道這段時間沒到秋收,詭物們都在蟄伏保存力量,應該不會太危險,賀堪依舊有些擔心。
白舅舅今天是去田裡乾活的,聽見賀堪這樣說,無奈的撓撓頭,道:“沒事的,這段時間詭物不可能出來的,你呢,李術師喊你過去有什麼事?接手術師的活兒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白舅舅表情有些擔心。
即使知道自己外甥可能覺醒天賦成為高不可攀的詭士,看一向穩重的李術師失態的樣子,白舅舅都知道自己外甥天賦絕對很強,可這並不能減少他心底的擔憂,再怎麼強大,在白舅舅心目中依舊是那個幼年脆弱被詭物嚇到奄奄一息的外甥。
“嗯,告訴我關於術師的一些事情。”賀堪應了一聲,隨後又開口道:“還有之後我可能也會接替李術師的事情,村子的巡邏我也會參加,還有護衛隊的工作。”
白舅舅眉頭皺得更緊了,實在是護衛隊薪銀雖然高,實際上卻是將腦袋彆在腰間的工作,村裡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寧願多出一些銀錢也不願意進入護衛隊,這可是要直麵詭物的。
可白老三這麼多年,姐姐姐夫死了,自家家人都死了,自己一個人帶著外甥在小賀村活到現在,還活的安安穩穩,如果不是賀堪自己非要出村去大啟城,估計還能帶著外甥一直安穩下去,這樣的人,他腦子絕對清楚。
賀堪說出來就代表他心意已定。
村裡麵花了這麼多的銀錢,李術師又快要死了,好不容易盼回來的詭士,錢三命他們絕對不會允許賀堪後退。
白舅舅心中百感交集,什麼都沒說。
反而是賀堪看出了什麼,氣氛實在有些僵硬,便忍不住開口試圖放緩氣氛:“其實也有好事的,比如說錢三命他們態度很好,村裡也都是按照李術師的銀錢給的。”不如說態度好的過分了,賀堪剛剛從祠堂出來的時候,正好就遇上了村長錢三命,後者看見賀堪就笑意潺潺,甚至可以說得上諂媚。
至於銀錢問題,按照李術師的想法是想要給多的,比之李術師再多上三分之二的銀錢,自然後麵這個被賀堪拒絕,賀堪的意思是等他正式成為術師再說,他現在說白了就是個實習術師。
乾多少活,拿多少銀子。
舅甥倆照常在晚食交流了一會兒,皆是放心很多,也依舊如昨天一般,快速收拾收拾就準備上床睡覺了。
一夜好眠。
接下來的幾天,賀堪就正式接手了李術師的工作。
早上到午食的時候,負責與護衛隊一起巡邏村落周圍,說是巡邏其實巡邏的更多是護衛隊,賀堪隻需要負責畫一些符籙給護衛隊的成員,還有萬一護衛隊遇到解決不了的詭物,他就要出手。
有詭器銅鏡在,賀堪的工作說空閒也空閒。
下午的話就是要去村中央的祠堂,在那裡,李術師負責教授一些符籙。
這天傍晚。
快要到秋天了。
天色實在太熱,悶熱的可以,隻有晚上的時候才有習習涼風,李術師看賀堪這幾天學的十分認真,進度也比他預料中的快上不少,也有意讓他歇一歇,特意今天放早一些讓他回家。
賀堪走在村裡,一邊抬頭看夕陽晚霞,一邊慢騰騰的往家的方向走。
【嗡———】
清脆的聲音就如同金屬,金屬在半空中相互震顫的聲音,飄蕩在空中,乍一聽聞有些小,很快這金屬的震顫聲音就由小變大,回蕩在每個人的耳旁。
賀堪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頓了一頓,隨後,他意識到這是什麼聲音,瞳孔一縮。
“詭器預警!!!!”
“報,十裡外,有詭物正朝著村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