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機靈的佛骨魔蛛 聲音詭異恐怖。話音剛……(2 / 2)

這一刻,錢三命都無法肯定到底誰是詭異。

沒事,堪娃子隻是喜歡的有些不同罷了,李術師說過,詭士覺醒天賦後的確會發生一些喜好變化,堪娃子回村之後,依舊跟從前習慣差不多,待人也十分禮貌。

錢三命回憶了一下,最後十分確定的在心中點頭,堪娃子還是個好孩子。

賀堪當然不知道自己身後眾人的想法,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回村之後強行假裝乖巧的好孩子,因為中途露出了些許真麵目直接導致村裡其他人懷疑自我。

對此,看見錢三命一臉懷疑人生表情的白舅舅沉默不語,同時緩緩的移開目光。

不得不說,賀堪的乖巧也有部分白舅舅宣傳的功勞,畢竟怎麼說呢,對於一個會有“瘋病”的孩子講,一個乖巧懂禮貌還害羞沉默的孩子肯定比攻擊性強,性格暴躁的孩子更容易讓人接受一點。

他也是特殊原因特殊處理,說出去的時候,美化一點點。

“該怎麼處理你呢?”賀堪麵無表情的對著正在哀嚎的蒼老詭物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一頓,又轉過頭看著目光不由自主就看向他的小賀村眾人,心裡已然有了一個想法。

賀堪放棄一般歎口氣,撓了撓頭,開口道:“算了。”

“你們出來吧。”賀堪對著那群眼巴巴看過來的小賀村眾人,包括賀四鬼,錢三命在內,他開口呼喚他們,小賀村眾人沒想到賀堪真的會喊他們,不過,賀堪一喊,他們自然也都從村裡走出來。

“這詭物不該我們處理。”賀堪先是對著眾人開口解釋道,不管這些“遊城隍”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都不該他們處理,“城隍”二字不是隨隨便便取的,也不是什麼詭物都能粘上邊,既然這些詭物現在能成為“遊城隍”,那必然與城隍爺有關係。

一開始賀堪也不覺得有關係,可誰讓這“文老”最後對著黑轎子拜了呢。

佛骨魔蛛在上輩子那麼多的神仙佛陀,各種神話種,強大的練氣士,巫師,不詳存在,各類英才薈聚一堂,整個世界的戰鬥力快要破表,作為一個“弱小”的神話種,佛骨魔蛛還能活的如魚得水,與各位大佬關係不錯,有時候還搭上了點關係。

靠的是什麼?

除了天賦以外,靠的就是佛骨魔蛛們都機靈。

不該碰的咱們不碰,不該吃的咱們不吃(某些佛陀除外)

上輩子母蛛耳提麵命,聲聲入耳,直到現在賀堪還記得十分清楚,當看見“文老”拜黑轎子的時候,賀堪就知道,這詭物,他吃不得了。

這玩意兒竟然真的能扯上關係。

機靈的蜘蛛吃飽飯,賀堪當即決定將這隻詭物獻祭出去,他處理不了,那就讓能處理的大佬過來解決。

聽聞賀堪的話,小賀村眾人麵麵相對。

“那需要我們做什麼?”最後關頭還是需要李術師開口,老術師先是咳嗽了好幾聲,之後在旁邊錢三命擔憂的目光中緩緩的開口詢問。

果然,他還是喜歡聰明人。

賀堪露出滿意的微笑,道:“把這隻詭物獻祭了吧。”賀堪說的時候轉過頭,看向不遠處青銅矛上麵的蒼老詭物,此時,“文老”還蜷縮在一起,四肢扭曲,表情猙獰,時不時還動彈一下,這裡就足以看出來詭物的生命力有多強,換作是人類早就沒命了。

獻祭?

祭是眾人是知道的,可獻祭給誰呢?

作為術師,李術師就知道的更多一點,明白這個可能是賀堪的天賦技能,詭士向來對自己的天賦具體技能諱莫如深,賀堪不願意說清楚也可以理解。

“可以,一切都聽你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術師就率先開口答應了賀堪的話,語氣還十分堅定的道:“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咳咳…咳…”一連串的話,再加上之前情緒跌宕起伏,李術師咳嗽都忍不住變多了。

錢三命原本還準備開口詢問一些具體事情,一聽見李術師的話,看看李術師的語氣,錢三命多圓滑一人啊,一聽就知道裡麵有什麼事是他不了解的,錢三命有一個優點,不了解的事情他從來不插手。

李術師同意了,那他也同意。

“對,我們都聽你的。”錢三命笑眯眯的緊跟著說道。

這主事的兩個人都同意了,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有話說了,紛紛都表示讚同李術師與錢三命的話語。

“隻是咱們都是村裡人,見識一般,這獻祭的事情也都一竅不通,萬一要是錯了,會不會衝撞到哪位“大老爺””賀四鬼作為護衛隊隊長心思更加細膩一點,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出來潑冷水,可他還是有些擔憂,到底忍不住開口說了。

賀四鬼口中的“大老爺”是對一類過於強大的詭物的避諱稱呼,這類詭物,似詭非詭,有時候還會庇護人類,也會吃血食卻不會貪婪無度,大家也就不稱詭物改稱“大老爺”。

獻祭的事情非同小可,萬一出錯的話,惹得“大老爺”發怒是真的會死人的,曾經的確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

賀四鬼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之前“遊城隍”死了那麼多人,幾個村子都有困惑卻一個都沒敢動手?是他們笨嗎?不是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供奉獻祭存在本能的敬畏。

“很簡單,你們不用擔心。”賀堪表情越發滿意了,見眾人說話的時候表情困惑,好心情的開口解釋道。

“一切都跟著我說的做就行。”

“之前獻祭出錯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我現在說的獻祭供奉——”賀堪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然而,任何看見的人都知道他十分認真嚴肅,道:“不可能出錯,一切都按照【禮】來獻祭。”

“祭禮有祭禮的講究,每一處的禮都要誠心。”

眾人看賀堪的認真的表情,語氣的毋容置疑,突然就對這次的獻祭多了幾分信心。

然後,他們就看見賀堪轉過頭就跑到青銅矛那邊去了,“文老”還在青銅矛上,時不時動彈一下。

賀堪先是目光挑剔的看了眼麵前的整塊地方,他彎下腰將地麵上的黑布散落的邊,重新整理了一下,黑布底下的神位他沒動,起碼現在不能動,直到黑布被他用一種靈巧的動作疊成長方形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個祭壇。

青銅矛恰恰好的就在這“黑布祭壇”的正中央。

不止如此,賀堪又來到青銅矛的旁邊,他快速的打量了青銅矛上麵的蒼老詭物,從他身上的喪服,到蒼老詭物的臉龐,還有那花白的頭發,賀堪每一寸都看了,修長的手動作靈敏的將蒼老詭物的頭發整理好,還順便避過對方滿嘴獠牙的撕咬。

賀堪又抬腳將青銅矛下方冒出來的鬼手一腳踩斷,踢開斷掉的鬼手,無視身旁詭物更加痛苦的嚎叫聲,確認一切都乾乾淨淨,一切都是符合他心目中最好的模樣,賀堪這才滿意的停手。

此時,這一切都看上去像模像樣。

“鏡子有嗎?”賀堪重新回到眾人麵前,抬頭詢問眾人。

突然問這個?

“哦,有有,我這有。”其中一個也是護衛隊的中年女人,體型健壯,一直沉默寡言,與賀堪也不算熟悉,賀堪隻知道她姓沈,曾經是逃荒過來的,沒有丈夫,獨自一人帶著女兒,家中貧困拿不出銀兩,又會些武藝,這才進入了護衛隊。沈嬸說話的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小塊銅鏡遞了過去。

這時候的銅鏡可是個好東西,普通的村民可拿不出來,看來沈嬸能隨身攜帶銅鏡,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賀堪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了銅鏡。

賀堪仔仔細細的在鏡子中照了下自己的麵容,每一寸都沒有放過,確認沒有任何汙穢,鮮血,傷痕等等,這才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亂的頭發梳齊,要麼就是順到耳旁,之後賀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黑袍。

這個時候賀堪就慶幸自己早有準備。

在大啟城的時候就準備好了黑袍,你看,現在不就用上嗎?這黑袍還符合祭禮的規格,隻需要拍掉臟的地方,黑袍就重新恢複乾淨。

賀堪花費了好些功夫才整理完自己。

賀堪轉身重新來到青銅矛這邊,這一次,賀堪鄭重其事的劃開自己的手指,鮮血滴落,修長手指在“黑布祭壇”上畫出了兩個怪異而張牙舞爪的文字。

眾人一直都跟在賀堪的身後,看著賀堪寫出這兩個字,大部分人都看不懂,即使是李術師都有些不確定自己認得對不對。

好像是“無常?”

李術師默默的在心中重複的念了一遍,不過他也沒有念出聲。

賀堪轉過頭大概看了眼眾人的站的位置,因為現在主祭隻有他一個人,其他是信眾,要求倒也沒那麼嚴格,賀堪也就沒有開口讓他們改位置,隻是語氣認真的提醒他們:“等會兒,我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好。”眾人應是。

這經過賀堪一係列的動作,小賀村眾人雖然還是不明白對方口中的“禮”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整個過程中莊重肅穆的氣氛不知不覺渲染給了眾人,不管是誰都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幾個護衛隊的成員更是眼睛死死盯住賀堪的一舉一動就怕有哪裡忘了。

“…”賀堪滿意的點頭。

“呼!”賀堪身後的黑影此時猛得一散,一身黑袍的他,蒼白的皮膚,過於高的個子,消瘦的體型,這讓他的氣息更加古怪詭異。

天色漸晚。

一陣幽幽的風吹過。

賀堪對準祭壇的方向雙手行禮,黑袍恰到好處的遮住手,語氣不急不緩的念著祭詞。

“無常敗滅,不得久住,如彼空樂。”

“歎無常兮,歎無常兮。”

聲音更加幽幽,這道聲音比風更輕,在空中飄飄忽忽的暈散,飄到了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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