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起碼在血怨級以上。”旁邊秦詭士已經熟練的開口回答發小的問話,他金黃色的眸子緊緊盯住水幕中的黑色神位,這個世界對於詭器類也都是按照白黃青血黑等級來劃分了:“距離實在太遠了,分不清到底是什麼等級,不過能讓哭喪鬼感覺到危險,至少得是同一等級。”
“應該不止。”獸臉的詭士開口道。
“詭器再強也沒用,用的人實力太弱了,催動超出自己等級的詭器花費的詭力更多。”秦詭士迅速開口道:“他修為最多才到黃厲級。”
“看來這小子天賦很不錯,隻是不知道觀想圖什麼等級,跨越自身等級催動血怨級以上的詭器,嘖嘖,最低都要是血怨級的觀想圖了。”戚通廖聽見同伴的話,立刻就嘖嘖的感歎一聲,這些對於世家子嗣們來說都是從小都知道的常識。
鄒平司默默聽著幾人的對話,一邊默默與自己心中的猜測對應,一邊感歎平民與世家們的差距還是大。
“鄒統領,這個小子不會也是監天司的吧?”戚通廖眼力很好,看見好的苗子就忍不住見獵心喜,轉過頭下意識的詢問旁邊沉默不語的鄒平司。
鄒平司回給他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戚通廖一臉無語的看著鄒平司,不知道說什麼好,道:“你們監天司未免下手也太快了點,真的是一點漏都不讓撿!”
你要是知道這小子的天賦是遠古祭祀的還不得驚的跳起來?鄒平司在心中默默的開口,不管遠古祭祀多麼詭異,在壽老的檢測下也不是戰係天賦,事實上,遠古祭祀的的確確是最頂級的天賦。
不管覺醒的觀想圖是什麼等級,隻要天賦是遠古祭祀,說出去都會有一大群世家搶的那種。
鄒平司深知悶聲發大財的理念,死也不願意開口,這些世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戚家是好,可也沒有監天司好,鄒平司悶聲悶氣的開口道:“再好,你還能去小賀村搶了他去?他家的祖宗鬼可還在那呢。”
水幕中血紅的鬼新娘身影依舊奪目。
聽見這話,戚通廖頓時不吱聲了,他家再怎麼寵他也絕對不會為了他得罪擁有血怨級祖宗鬼的村子。
無他,這是底蘊。
有了血怨級詭物作為依靠,這個村子可以乾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哭喪鬼發現他了。”秦詭士沒參與這個話題,他也看出了黑發詭士的天賦絕對好,可他很快就想清楚了,根本沒問,一直注意哭喪鬼,看見哭喪鬼的轉頭後,立馬就開口。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水鏡。
哭喪鬼看向黑發青年,這個螻蟻對於他來講伸手就可以捏死,哭喪鬼咧開嘴笑得更加猙獰了,慘白的袖子動了動,隨後一隻乾瘦到不可思議幾乎隻剩下骨骼的手伸了出來,呈現爪狀,直直的伸向下首的黑發青年。
那乾瘦手臂夾雜著不可思議的喪晦之氣,平常詭士隻要粘上一點,詭力都會被這喪晦之氣不停吞噬。
這也是哭喪鬼能夠排上詭物譜血怨級的最根本原因。
黑發青年對於這恐怖的攻擊仿若未聞,又仿佛放棄了掙紮在哭喪鬼的攻擊下靜靜等死,他依舊是對著黑色神位靜靜的行禮。
哭喪鬼仿佛已經看見這隻血食被他捏碎的場景,細眯眯眼睛中的怨毒之色更甚。
水鏡另一頭看著的眾人都忍不住提起心臟,難道真的不準備救這個詭士了嗎?
戚通廖更是眼巴巴的看著小賀村,快救啊,小賀村村口的眾多村民完全沒有動的跡象,正當所有人都放棄認為這個天賦很不錯的詭士必死無疑的時候。
一個幼小的身影從黑發詭士的腳旁滾了出來。
渾身鱗甲,爪子尖銳,身後還有一條粗壯的尾巴,小臉龐還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圓潤,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毫不畏懼的看著天空中哭喪鬼伸過來的爪子,他看起來實在太小了,幾乎隻有哭喪鬼爪子的十分之一。
這是個還不到10歲的孩子。
柳九第一次選擇完全遵循了自己的本能,雙手雙腳都放在地上,如同獸狀,他感受到來自大地的力量源源不斷充盈著他的全身,讓他隨時隨刻都保持最佳的狀態,這讓他看上去更像是某種小獸了。
哭喪鬼根本沒將這隻突然出現的小血食放在眼中,伸出的手動作不變,依舊衝向了那黑發詭士!
“吼!!”
一聲仿佛是發自地底的聲響從那小小的獸類身體中發出,看起來很小,那一刻,柳九的全身都散發著深黃色的光芒,無聲的化成一個屏障擋在黑發青年的麵前,也擋住了那隻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