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管事走了, 賀堪卻沒有心情繼續去生死山了。
顯然,相比於找當初的幕後黑手,明日的慶功宴更加緊迫一些,他思考著上皇的用意, 為何特意提醒他, 明明獅侯府管事說過慶功宴已經得到上皇他的允許了。
“……”賀堪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疼了。
賀堪出了巷子口在街道上等待片刻, 蜘蛛本能依舊沒有抓取到蔡管事的氣息, 賀堪又過了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這次他沒有出城門而是回了監天司的院子。
說來也巧, 不知道是不是戚統領打過招呼還是監天司規矩曆來是如此, 賀堪住了院子這麼久除了生死大會之前那幾天有人過來找他, 大會過後,竟然隻有戚通廖兩人過來,其他竟然一位都沒看到。
賀堪算是監天司可他到底也就是大啟城監天司的詭士,怎麼看都算不上都城的。
參加完這生死大會之後, 賀堪還以為會有一些監天司高層過來找他呢?不過,賀堪在院子裡想了一會兒, 想到戚昭明離開前讓他放心修煉, 他心下了然,估計戚昭明打過招呼了。
看來戚大巡遊在都城監天司中地位也不一般。
賀堪推開屋門, 重新拿起黑色請柬,陰影盤旋,再次消散的時候,賀堪張開的手掌心已經多出了一張黑色請柬。
黑色請柬封麵上是鎏金的古文。
賀堪打開請柬,快速掃過一遍請柬,目光停留在請柬下方的時間門。
午時。
賀堪動作一頓,這個時間門不太對,那候府管事說了那麼多, 話語還如此委婉,他還以為是傍晚,沒想到竟然是午時,這時間門比他料想的早了不少。
也對,賀堪終於有對這是個詭異世界的真實感覺,他認真想想反而覺得這個時間門很對,畢竟夜晚是詭物的世界,隻有太陽最大的午時,詭物們不喜出來,更加安全,這個世界的人們舉辦宴席自然會選擇午時不選酉時了。
“還真不能將那幾輩子的經驗放在這裡。”賀堪揉揉太陽穴,有些苦笑的低聲說道。
上皇的話,賀堪也真的聽進去了。
第二天快要到午時的時候,賀堪快要出門參加宴席,臨走之前,他思考再三,從陰影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紅繩,紅繩太紅了,乍看之下簡直就像是被鮮血浸透了一般,恍惚間門可以嗅到血腥氣。
這是賀堪離開小賀村前去找鬼娘娘辭彆的時候,鬼新娘賜下來的。
賀堪一直都放在陰影當中沒動過,主要是這東西太紅,太過血腥也太過矚目了,基本上隻要有點見識的詭士都能看見這根紅繩的不同凡響,這就跟賀堪低調一點入城,高調出現在生死大會的想法相背。
賀堪隻能放在陰影裡麵。
現在要去慶功宴了,宴席上的詭士大多數都知道他是什麼修為,他再低調也沒有,蔡管事說的人多事雜,不如從一開始就亮出牌麵。
這根紅繩彆看小小的,透出來的氣勢卻是血怨級的詭物氣勢,毫不掩飾,拿出來的時候,半空中還能聽見吹吹打打的嗩呐聲與細小的哭嚎聲。
很容易讓人第一時間門想到鬼新娘,也讓不知道鬼娘娘的詭士在看見紅繩的第一時間門就知曉這黑發詭士背後是有背景的。
賀堪半點都不覺得這紅繩可怕,摸索了一會兒紅繩,他小心翼翼的將紅繩帶在手上,紅的鮮豔配上蒼白的皮膚,紅白鮮明,紅繩幾乎如同玉石一般還襯得賀堪的手腕更加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獅侯府的位置整個都城都知道。
賀堪甚至隻需要從監天司門口走過,隨便拽一個人都可以詢問到,還十分清晰的指出了位置,賀堪一連詢問了兩個,這才施施然的拿著黑色請柬去了路人所指的位置。
獅侯府距離監天司還算遠,算是在都城的中央,靠近宮中的位置,整個都城的建築排列順序都是有一定的規矩,城中又忌用太過顯眼的用詭技,賀堪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詭力傳在雙足,快步行走。
繞過麵前的小攤,麵前豁然開朗。
隻見這條大街竟然是比賀堪剛剛走過的街寬了幾倍,一路上沒有店家,也沒有小攤,隻有各式各樣樣貌古怪的石像排在兩旁,在街的的一旁,賀堪遠遠的就看見一大片黑色的建築,還有那扇黑色大門與大門前麵的石像。
越往獅侯府走,感覺就越不同凡響。
不同於賀堪前去監天司或是路過的其他高門大戶,這獅侯府遠遠的就感知到深不可測,漆黑的大門讓不小心看到的人很容易呼吸一頓,半響後,才會緩緩的重新呼吸。
一路上有不少詭士都來到門口,大多數都是謹言慎行,沒有動用詭力全靠自己雙腳進了獅侯門。
整個過程都十分安靜。